句。

  除季缺外,宁红鱼三人不禁如临大敌。

  因为他们已感受到了陈寒石那可怕的杀机,仿佛下一瞬间,大笑的季缺就会被他斩于刀下。

  “你多高?”季缺忽然问道。

  被阴冷杀机包裹的陈寒石忽然愣了一下,回答道:“九尺。”

  季缺大笑道:“哈哈哈哈,九尺高的大汉,却长着这样一双金莲大小的小脚,哈哈哈哈……”

  众人忍不住看向了陈寒石的脚,这才发现这脚确实小得出奇,即便小巧女人的裹脚都要比它大一号,然后再配上他那九尺的身高……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本来季缺一人的发笑声转瞬变成了四个人的,在这阴暗的环境中很大声。

  是的,连一向很专业不会轻易发笑的宁红鱼都被影响,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寒石脸颊抽了抽,忍不住把小脚往后缩了缩,结果这时,看见这一幕的四人笑得更厉害了。

  特别是季缺,笑得近乎疯癫,整个空间都是他“哈哈哈哈哈~~~~”抑扬顿挫的魔性笑声。

  看着大笑的四人,陈寒石的脸色变得越来阴沉,天空中的雨线也变得更加密集。

  下一刻,附近的雨线一滞,变成了水雾,那是陈寒石忽然发动了攻击。

  他来得很快,非常之快,饶是季缺一直观察着他,可他的速度还是超出了预计。

  只见前方的雨珠一个炸裂,陈寒石那张挂着鱼须子的脸就陡然出现在了视线中。

  而比他脸先到来的是,是那只长满了鱼鳞的手。

  这只手端是又快又狠,直袭季缺的喉头。

  这一出手就是最为毒辣的杀招!

  宁红鱼离季缺最近,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手中细长的红刀呼啸着斩下,径直斩向了陈寒石的后颈。

  这是以攻换守,逼得陈寒石防御,不然她就要将其头颈斩落。

  可是这弹指间,事态的发展还是出乎了宁红鱼的预料,陈寒石连看都没看她的刀一眼,仿佛宁愿不要这条命,也要将季缺击杀。

  冰冷的拳头径直穿过了雨幕,击了出去。

  紧接着,陈寒石感觉一股盘旋的气劲袭来,那是季缺周身涌动的太极拳劲。

  太弱了!

  唰的一声,如针破纸般,太极拳劲被轻易的穿破,季缺往后退了一步,可是不够,那长满了鳞甲的拳头虽未砸中他的喉头,却也砸在了颈部下方。

  众人皆是一惊,因为脖颈被击碎的处境并不比喉头被击碎好上多少。

  他们真的没料到陈寒石的身体速度会这么快。

  因为以他们的经验,他们一直防着的是对方的本命物,谁能想到对方的首次进攻竟然动用的是肉身。

  当拳头砸在季缺皮肉上的瞬间,陈寒石又感觉到了第二层劲力。

  那是季缺体内攒了很久的真元自动激发起的防御真气。

  可惜,同样太弱了!

  陈寒石的拳头无情的把真气击穿,眼看就要生生击碎眼前这非常没有礼貌的年轻书生的血肉骨骼。

  结果这个时候,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眼前的年轻书生忽然飘了起来。

  是的,整个人如一张纸般飘了起来。

  他本该击穿书生脖颈的拳头一下子像是击在了空处,他赶紧加力,可这个时候,宁红鱼的刀已砍中了他。

  叮叮叮!

  火星连着鱼鳞飞溅,那是锋利的刀锋砍碎了鱼鳞的声响。

  陈寒石和宁红鱼同时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一个诧异的是对方的刀这么快,一个诧异的是对方的皮这么硬。

  唰的一声,血水飞溅,陈寒石身体被砍得一斜,切口处鱼鳞破碎,血淋淋的。

  陈寒石周身气劲一涌,想要后退,结果这时,本来被如纸一般飘飞的季缺身体一沉,双手搭着对方的右手,黏了过来。

  他用力一甩,带着狂暴的气劲,想将季缺甩下来,可季缺身体被甩得翻飞的同时,还如一张湿纸般不偏不倚的黏着他,双脚甚至呈剪刀姿态要去锁他的脖子。

  就在这时,一阵沉闷的嗡鸣声响起,那是薛长老和罗老头儿的飞剑在极速窜行。

  嗤啦啦啦!

  一时间,剑鸣如泉,剑光潋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在陈寒石身上。

  每一剑落下,皆有火星连着血污飞溅,如镜的冰面和石板接连裂开,如蛛网一般。

  特别是罗老头儿的本命飞剑,上面挂满了冷刺,如一串幽绿色的荆棘。

  每被斩中一剑,陈寒石脸上皆会出现一点抑郁的表情,那是拜罗老头儿的本命飞剑所赐。

  这柄名为“黯然销魂刺”,是罗老头儿接连被女子所伤,常年处于心灰意冷的心情中蕴养出的本命物,所以每一剑都带着“黯然销魂”的意味。

  呼啸的剑风中,罗老头儿这糟老头儿发丝飘动,衣衫飘飘,还真有一点剑仙风采。

  铛的一声,薛长老身体一滞,缘于陈寒石的手肘猛的砸在了她的飞剑上,以至于她心神震荡。

  她心头发骇,四境及以上境界修士的一大杀器,就是能以念力动用类似飞剑的器具。

  这时飞剑的速度和力量皆十分强悍,特别是速度,颇有点神鬼莫测的味道。

  人类的身体在飞剑面前,颇为笨拙,这也是四境修士和三境修士间的分水岭巨大的主要原因。

  薛长老一直忌惮的是陈寒石类似本命飞剑的后手,谁曾想,对方肉身强度和速度竟恐怖如斯!

  其实这还是季缺一直黏在陈寒石身上,拖累了他速度的结果,不然她的飞剑被砸的就不止这一次了。

  陈寒石明显感受到了季缺的烦人,抬起了另一只手,轰然击出。

  季缺眼看另一只手如闪电般击来,抬手防御。

  啪的一声,他身上的太极拳劲、护体真气被轻易击碎,整个人如一张纸般翻飞了出去,在冰面上激烈翻滚。

  这一次,季缺深刻感知到了陈寒石力量的恐怖。

  即便是消力,一时竟难以化解全部的力量。

  嗤的一声,季缺双脚踩地,在地面上拖出了两条沟壑,才堪堪稳住身形。

  陈寒石一击把季缺这“牛皮癣”击飞了,根本来不及高兴,因为季缺人走了,可是他的剑却留了下来。

  陈寒石发现,一个尺子般的剑多出了一个洞口,如镣铐般卡住了他的左手。

  他刚一甩动,结果只听见咔嚓一声,那“镣铐”不禁缩得更紧。

  于是他毫不迟疑,伸出右手,想要把这东西拆毁。

  结果又是咔嚓一声,他发现右手也被锁住了。

  一时间,陈寒石如囚犯般被锁住了双手,他恼怒的想要把这恼人玩意砸毁,于是双手猛的往下砸去。

  结果下砸的同时,一阵呜呜风声响起,一串石灰连着生石灰如不要钱的往他脸上洒去。

  呼,他刚一运起气劲把石灰吹走,结果唰唰唰一串飞针把他射成了麻子脸。

  中途,薛长老和罗老头的飞剑更是斩了他十多剑,断鳞飞溅。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