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参与,和他李正景也无恩怨间隙,他今后成就如何,也与我等无关!但这一次,你仗着是陈氏族人,假借陈竹大长老的名义,迫使我们跟你同流合污。”

  “擅改脏腑养气内功的罪,让我们不得不跟你绑在一起,如今作为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也该叫你一声‘道友’了罢?”

  “我等在仙宗之内,受得大长老提携,愿受陈氏宗族差遣,但不是受你陈友语的差遣!”

  林执事冷笑一声,怒而离去。

  其余三位执事同样冷哼一声,各自离去。

  陈友语百口莫辩,也不敢争辩,只得认下“假借名义,擅作主张”的罪名。

  他看着被打碎的桌子,心中骂道:“该死的陈阳,克父早死的杂种玩意儿,分明是你为了向大长老表忠心,让我去寻他们四人,共同篡改脏腑养气内功,如今却又不认账,全给怪罪在我的身上……”

  他握紧了拳掌,深吸口气,暗道:“陈阳定是做好了此事暴露之后的准备,如今他是要将他自己摘个干净,逼老夫承担一切!”

  “今后事情暴露,宗门怪罪下来,他是不知情的内门弟子,又有大长老维护,最多被罚三年!”

  “而我才是主谋,是要上斩魂台的!”

  陈友语自觉万般委屈,先前陈阳借着大长老的名义进行吩咐,他不得不听从吩咐。

  可现在看来,陈阳已将他当做罪魁祸首,事情如有败露,他便要背负所有罪责!

  想起斩魂台的下场,魂飞魄散,身死道消,让他陈友语心头万分沉重,又骂了几声。

  “陈阳你个杂种玩意儿!”

  然而此时的陈阳,已经在回返内门的途中。

  走在路上,他脸色极为难看,心中愈发愤恨,更是不解!

  “陈友语竟敢假大长老之势,以我名义,召集陈家供奉,篡改功法?”

  “若不能尽早将李正景灭口,事情一旦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更重要的是,大长老过往还念着陈家的血脉情分,如今修为越高,越是淡薄……若是知晓陈氏族人假借他的声势,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只怕从此以后,他对陈家的后辈,便不再看重!”

  第六章 吾当顺应天命!

  外门第一百七十六座院落当中。

  “裴应出身寻常,但两年前被陈友语的姐姐看中,入赘了陈家。”

  假药贩子顿时笑着说道:“其实这事在内门倒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外门确实少有人知晓,也不敢妄议。”

  李正景眉宇一扬,说道:“裴应年纪轻轻,将要踏足内门,身份地位不会低于陈友语,怎会答应这桩婚事?”

  “陈友语快入土了,还是个外门执事,不成气候。”

  假药贩子摊了摊手,说道:“但是仙宗之内,有高层人物出身于陈氏家族,将来裴应进了内门,也算是陈氏族人,自然会有优待!”

  原来如此……李正景恍然大悟,然后半年来深受打压的正经人,在这一刻竟有些羡慕的念头。

  “呸呸呸,想什么呢!”

  李正景心中呸了几声,接着又交代假药贩子明日早些送来药鼎,旋即便回房整理了一番。

  过得片刻,门外又有人敲门。

  李正景打开一看,来者便是裴应。

  “李师弟贵人事忙,恐怕忘了我相邀之事,因此我亲自登门来请。”

  裴应面上含笑,没有半点不悦,显得颇为和善。

  李正景当下便要婉言拒绝,却见金色书页运势一行,出现了变化。

  运势:拒绝邀约,无形中破解杀局,导致陈友语等人束手无策,只得今夜冒险行事,借刀杀人,导致你葬身兽腹,死无全尸!

  “你们这群混账玩意儿,都这样穷凶极恶,就不能留个全尸吗?”

  李正景迟疑了下,心中默念,若是答应赴宴,又当如何?

  运势:修行脏腑养气内功(残缺错版),未能养出内气,并已伤及脏腑根基,于五日后内门弟子考核之中晋升失败,从而遭千幻神君弃用,炼为血丹,死无全尸!

  “这意思是,赴宴对我造不成任何威胁?”

  “不是说杀局吗?就这?”

  李正景心怀不解,但金色书页这般指引,他便也答应了下来,随裴应前去。

  二人场面客套话连绵不绝,来到裴应住所,他已备好酒菜,端上了桌。

  其中有一条鱼,通体血红,唯独腹部淡白,清晰可见腹中金黄色鱼卵,几乎将鱼身撑爆,香味扑鼻。

  “这条鱼可不简单,名为血鳗,平日难寻,大雨之后才会现身。”

  裴应说道:“这一条血鳗几乎成了精,若非孕育后代,恐已成妖!这是内门一位师兄,在它成妖之前,入河擒杀的,我花了八百两银子,才从那位师兄手里买到。”

  李正景闻言,感叹道:“裴师兄必然是出身名门,富贵世家,才能如此一掷千金。”

  裴应脸色阵青阵白,隐约有些羞恼之色。

  但下一刻,他便又神色如常,举起酒杯。

  接着二人举杯对饮,吃光了这条鱼。

  夜色渐深,裴应喝得面色潮红,喘息不已。

  他摆了摆手,说道:“不胜酒力,不胜酒力……”

  李正景也喝得差不多,当即起身告辞,又连番感谢裴师兄热情款待。

  待得送走李正景之后,裴应忙是伸手入怀,掏出此前准备好的丹药,张口吞服下去,不过三五个呼吸,便对着饭盆呕吐不止,狼狈不堪,将适才吃下的鱼卵,尽数吐了个干净。

  他喘息半晌,才起身来,推开院门,一路来到陈友语的住所。

  此刻陈友语住所当中,还有林执事等人,皆在等侯。

  “事情成了,上百蛊虫毒卵混在鱼卵之中,被他吃了个一干二净,明日他必将暴毙,肠穿肚烂而死。”

  裴应神色兴奋,说道:“而且听闻他近来买了不少蛊虫,入门之初还被毒翻过一回,就算执法堂来查,也只是他自己买的蛊虫毒翻了自己!诸位近来因他而辗转难眠,今夜之后,便也可以安稳入睡了!”

  当即院中沉寂,过得片刻,诸位执事皆不禁喜笑颜开,笑容洋溢,院中充满了愉快的气氛。

  其中尤以近来压力最重的陈友语最是感触,禁不住低头抹泪,喜极而泣,老怀大慰。

  “明日一早,便以盘查外门各院落的环境是否整洁为由,入他院中,给他收尸。”

  陈友语哽咽着道:“我不适合出面,就请林执事和范执事前往,记得要带上几个外门弟子,以作人证。”

  说着他又走到院落墙角处,取出一张草席,还有一块白布,交到林执事手中,叮嘱道:“这是我给他准备的草席和白布,裹尸用的……明日你将白布盖他脸上,用草席卷了尸身,待执法堂查过之后,将他埋在山下左边小路的第十七棵树下,我去看过的,那里风水很好,两天就烂透了,下辈子都投不了胎。”

  众人面面相觑,看他泪流不止,后事都准备妥当,若换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夜暴毙的那人是他陈友语的亲爹!

  裴应见状,不由感叹道:“小舅子真是宅心仁厚,纵是仇敌,都如此相待,实在高风亮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