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作品:《一品丹仙精校版

下水,只是别往河道中央去,那几只船看见了么?都拖着渔网,不要被人当鱼捞走了。”

  几人都努力凝目去看,不由惊叹:“果然有渔网!”

  “不愧是舵主,目力远超我等……”

  “我听说这叫细致入微!”

  吴升受不了他们的彩虹屁,闷头沿着河岸溜达,苦思脱身之法。他故意行走得时快时慢,但几个属下却始终跟随在他左右,兴高采烈的谈论着刚刚草创的永城分舵。

  有几次,吴升故技重施,打算以尿遁之计脱身,离开这个今天刚设立的永城分舵,但除了几个忠诚的属下外,周围还有不少神隐门修士在搜捕他的踪迹,防备不可谓不严密,为免不慎露馅,他只得退回自家队伍中,打算等天黑后再想办法开溜。

  第五渡的方向也选定了,既然神隐门大部分人都在南边,他就往北边去好了,而且听宋堂主的意思,左神隐正于独照潭坐镇,应该是在等着自己触发封印真气,那就让他继续等下去吧,自己是绝不会再去触发封印真气了。

  于是吴升寻了个地方,从扳指中摸出件得自麻衣道人洞府里的灵材,握在手心观想,慢慢“吸附”封印真气中的同属性灵力。

  狼山中央,独照潭,左神隐正在这里等待着吴升破解自己种下的封印真气,不单是他,稷下学宫的罗行走也在这里。

  罗行走是来向左神隐辞行的,他已经在狼山等了足足五天,却依旧没能如约拿到通缉要犯吴升,再等下去,几乎就要坏了鱼奉行的计划,他不能再耽搁了。

  “此中缘由我已知晓,的确不怪左掌门和神隐门诸位同道,要怪就怪吴贼狡诈狠辣,此贼不仅对人狠,对自家更狠,以自断一臂之法出逃,不愧是学宫通缉追捕多次而未得的要犯。”

  旁边的麻衣道人躬身道:“罗行走说得是,不过也请放心,神隐门上下不会就此罢休,只要吴贼一日未曾逃出狼山,神隐门便一日不放弃追索,一俟找到吴贼,便即解往临淄,听凭发落。若是当真逃出狼山,神隐门追到天涯海角,也绝不放手!”

  左神隐颔首,表示这也是他的意思。

  罗行走道:“那就有劳掌门和护法了,今夜我便动身……非是嫌神隐门怠慢,实是不走就来不及了。”

  正说时,宋镰求见,进来行礼如仪:“拜见掌门、护法,见过罗行走。”

  麻衣道人问:“老宋有何急事?”

  宋堂主道:“属下……卑职受掌门、护法栽培,只愿肝脑涂地,报效大恩!左思右想之下,于搜捕吴贼之事,偶有心得,斗胆呈奉驾前。”

  麻衣道人点头:“说来听听。”

  宋镰便将“联防联控”之策献上,洞府中几人都有些动容,左神隐思忖片刻,当即吩咐:“布置下去。”

  麻衣道人躬身应命。

  一旁的罗行走忽问:“未知宋堂主大名?以前在何处修行?”

  宋镰回答:“镰原为龙泉宗庶务堂执事,欣闻左掌门立神隐门,于是携众来投。”

  “宋堂主如今是何修为?”

  “宋某驽钝,于炼神境五年,至今不能突破。”

  “宋堂主自谦了。”罗行走颔首,向神隐峰主道:“今日我将赴彭城,只恐随护不足,不知可否请宋堂主同行?”

  麻衣道人挽留道:“宋堂主此策极好,罗行走不如再等候一、二日?将吴贼拿住后一并归案,岂不更妙?”

  罗行走摇头:“实在不可再晚,还请左掌门见谅。若拿到吴升,也请掌门速速解送彭城,鱼奉行要亲审此案。”

  左神隐只得点头,吩咐宋镰今夜随罗行走坐船出发,务必安全护送至彭城。

  说话间,酒菜已经布上,今日本就是左神隐为罗行走饯行,宋镰因缘际会,便留下来陪同。东山小楼的邹掌柜使出浑身解数刻意巴结,让楼中美貌侍女陪侍,可谓宾主尽欢。

  席间,左神隐又道:“前时曾经说及,左伯……”

  罗行走笑着打断:“罗某已然记下,定会报知奉行。”

  左神隐不好再说,举杯致意。

  为了获得稷下学宫的承认和支持,左神隐费了无数手脚,其余都好,但学宫索要的重犯却漏了一位,不免有些惴惴,见罗行走在宴席中谈笑风生,心情似乎不错,于是向邹掌柜使个眼色。

  邹掌柜会意,举盏致酒,提出送几位粗使婆子到船上打点起居,免得罗行走路途劳累,又被罗行走婉拒了。

  至晚时,罗行走起身告辞,笑问宋镰:“宋堂主可有要准备的,我在船上相候。”

  宋镰忙道:“修行之人,五湖四海为家,说走就走,岂敢耽搁行程?”

  左神隐将罗行走送至三艘乌篷船边时,麻衣道人赶了回来,向左神隐示意,已经按照联防联控之策布置妥当,于是左神隐向罗行走道:“待拿住吴贼,我即亲往彭城,拜晤鱼奉行。”

  毕竟是返虚境的大高手,姿态做足,罗行走因吴升未能拿获而导致的不快被消解了许多,当即躬身:“不敢!罗某定向鱼奉行禀明此中曲折,于彭城恭候大驾。”

  第九十六章 上船

  乌篷船启程,由独照潭进入宽溪,宽溪连着泓水,由此可直入泓水,而后入淮,至濉水北上,直抵彭城。

  一路顺溪而行,入泓水时,只见灯球火把通明,照彻两岸,大批狼山修士云集于此,在神隐门的高额悬赏下,各守一段,将泓水两岸看护得风雨不透。

  罗行走又是满意,又是遗憾,向宋镰道:“若早定此策,吴贼已入彀中矣。”

  宋镰道:“也是多日搜寻无果,方得此策……前方已是玉山,宋某的北堂弟兄便守候于此,行走放心,别处不敢说,若吴贼打算由此潜渡,那是打错了主意!”

  罗行走摇头道:“恐怕早已走脱了……”

  观望片刻,罗行走忽问:“究竟何事,要禀告于我?若是要说左掌门的不是,那就不要开口了,神隐门新立,奉行是不会拆台的。”

  宋镰道:“多谢行走给宋某一个机会,宋某非是说谁的不是,只是总觉得薛宗主和六位长老之事,必有蹊跷!”

  罗行走道:“你有什么发现?”

  宋镰道:“我今日新募一狼山旧人,偶然听他言道,神隐门有绝大隐秘。”

  罗行走问:“什么隐秘?”

  宋镰道:“当时并非问话的时机,他不敢说。但以宋某想来,神隐门刚立,能有什么隐秘之事?多半就与薛宗主和六位长老有关。若是他见了行走大驾出面,或许就愿意说了。”

  罗行走沉默片刻,道:“你带他随船护卫吧……看在当年你我有旧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下不为例。”

  宋镰大喜,答应道:“行走放心,宋某明白!”

  此时此刻,吴升正在江岸边调派分过来的大量人手。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建言竟然会被采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宋镰不在,他身为北堂二把手,只得亲自主持起搜捕自己的大计,颇有些手忙脚乱。

  分派给他的三十余人并非来自莲浦集,而是狼山西北方向隐居修士,大多都是生面孔,里面没有特别熟的,又是在夜间,昏暗中看不清楚,不然他还真不敢接手。

  让钟离英他们几个出头,一人带上三、四个组,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