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节
作品:《人道永昌精校版》纯粹是因人而异。
有的人体质纯净,稍稍借助,便能轻易扫平开脉关隘,后续修行一日千里,短短一两载便能跨入气海境。
有的人体质沉浊,即便是坚持一个时辰也依然无法在这个节骨眼就完成由外入内,只得勤能补拙,稳扎稳打的去攀爬开脉七重。
以陈刀帮助过数十人在这个关头由外入内的经验来看,陈胜的天资……中人之资吧!
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平平无奇!
不过天资这玩意,通常只能决定武道修行成就的下限,而无法决定武道修行成就的上限。
反正就陈刀所见,那些少时便名动一方的天才人物,后来大都寂寂无名。
反倒是许多中年之时都还寂寂无名的人,却是越到后期越厉害,老而弥坚!
这玩意儿,玄得很……
直至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之时,陈胜终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完成了这一次突破。
他慢慢的握紧拳头,静静的感受着体内那股澎湃而顺畅的气力,只觉得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
就像是寒冬腊月里,习惯了穿着臃肿的大棉袄、二棉裤活动,冻手冻脚,连呼吸都觉得喇嗓子。
突然去到一个温暖的环境里,换上短袖和沙滩裤,尽情的奔跑在柔软的沙滩上!
这种感觉……棒极了!
一直守候在一旁的陈刀见他清醒了,笑着走上来问道:“开脉境的驳接功法,有着落了吗?”
陈胜:“您有什么建议?”
陈刀回道:“你的杀生拳练得不赖,若是驳接其他平和功法,未免有些浪费了杀生拳打下的底子。”
陈胜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却是如此,咱们家传的开脉境驳接功法《春萌劲》,稳则稳矣,但与我的武道不合!”
他的武道修行,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体系,虽说更改这个体系也不麻烦,但他觉得眼下这个体系使起来挺顺手的,也就没有更换这个体系的念头了。
“春萌劲?”
陈刀惊讶的说:“我观二爷练的,也是《伏虎劲》啊!”
陈胜:???
合着行商陈家的家传武学,代代当家人都嫌弃?
那整这么一套家传武学干嘛?
指着用这套武学,磨一磨老陈家血脉根儿上的戾气么?
老祖宗们,你们是真不了解你们的儿孙啊!
陈胜当即从善如流的询问道:“那刀叔,您看我适合学什么?”
“那要看你自己想学什么!”
陈刀想也不想的回道:“有难的、有简单的、有磅礴的、有迅疾的,但威力如何不在于武功优劣,而在于修行功法的人,天下间没有最强的武功,只有最强的武者!”
陈胜点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但我总得知道各门武功的忧缺点,才好做出选择吧?刀叔,您会几门?”
陈刀:“我自然只会一门,我开脉之时所练的武功名曰《玄甲劲》,乃我幽州军短兵一路的武功,重守不重攻,练至大成,如批重甲,刀剑难伤!”
短兵武功?
那不就是保镖路数的武功?
陈胜毫不犹豫的道:“还有其他武功吗?”
陈刀轻轻的“嘁”,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你瞧不上这门武功”,“你陈二叔练的武功名曰《寸草劲》,是斥候路数的武功,迅疾、短程之力极其刚猛,但极吃肉身天赋,且对敌之时顶多只有三击之力。”
三击之力?
那不就是三秒钟真男人?
陈胜:“下一门!”
陈刀面色不变:“二爷练得《伏虎劲》,是前锋路数的武功,重攻不重守,练至大成,招招皆有伏虎之力,但这门武功吧……分人,非心志坚定、勇猛刚毅之人,绝难发挥这门武功的威力!”
陈胜皮笑肉不笑的挑起嘴角:“呵呵,我爹不在这儿,您大可不必说得这么委婉!”
好家伙!
我必须得收回前边的话!
老祖宗们不是不了解自己的儿孙,而是太了解自己的儿孙了!
不愧是您啊,我的大傻子老爹!
陈刀也是此刻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顿时也有些无语……
“刀叔,我听明白了,合着你们幽州军的武功,是分兵种的是吧?不同的兵种练不同的路数的武功,好发挥那个兵种的特长?”
陈胜向陈刀靠近了一步,低声问道:“那我问一句,我大伯练的武功叫啥名儿,你知道练法儿么?”
陈刀听言,本能的抬起头左右看了看,而后又沉默了好几息后,才低声道:“大爷开脉时练的武功名曰《百战穿甲劲》,乃是我幽州军开脉四柱武功之一,我,我倒是知道练法儿……”
说到这里,他忽然又有下牙酸的“啧啧”了好几声,才道:“但这门武功吧,比你爹的《伏虎劲》还要苛刻,不但的分人,还得不断身临战阵厮杀,锻杀意、凝煞气,才能有望练至大成。”
“军中敢练成这门武功的胆大包天之辈不少,练成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大部分人,都练没了!”
“便是大爷,也是数次险死还生之后,才将这门武功练至大成!”
陈胜听言,不由的看了一眼身畔插在青石条中的锐取剑,双眼有些发亮:“难练?那练成之后,有何异效?”
陈刀战术后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仿佛他有什么大病!
陈胜纳闷道:“您干哈?”
陈刀比他还纳闷:“你干哈?没听明白我的话?大部分练门武功的人,都把自己给练没了,你大伯能练成,那是因为他每临战阵,身周至少有两千身披重甲的本部短兵生死相随,你凭什么觉得你能练成?你比那些练死的人,多生了几颗脑袋?”
陈胜笑了笑:“咋的?在您眼里,我像是那种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大傻逼?”
陈刀很严肃的思忖了几息后,才认真的摇头道:“不像……”
陈胜:我怀疑您是在侮辱我的智慧,但我并没有证据!
“说真的,我问您什么,您尽管如是给侄儿作答就行了,我多惜命,您还不知道吗?那次跟人干仗,我冲最前边了?”
陈刀看着他,脑海中飞速的闪过了他抡着两条小短腿,高高的挥舞着锐取剑,杀啊杀啊的冲向敌人的凶猛背影。
再闪过陈守骑着高头大马,用长矛挑着盗匪的尸体,狂笑着一马当先的冲进百十盗匪流寇之中的剽悍背影。
接着闪过陈骜拿着锐取剑,卷起大江长河一般澎湃的庚金剑气,冲在数万大军最前方,狠狠砸进无边无垠的犬戎大军之中的伟岸背影。
竟,竟是如此的相似!
果真是娘疯疯一个,爷疯疯一窝啊!
他不挣扎了,干净利落的回道:“练至大成,周身劲气可化百重巨浪,既可分而攻之、也可合而击之,一人便可成阵,凭此技法,宗师之下,同境难觅敌手,乃古来斗将的的最强技法之……”
“大郎!”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虎匆匆跨门而入,远远的见了庭院中心的陈胜,便急促的高呼道:“出大事了!”
陈胜吓了一跳,连忙迎上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