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作品:《道门念经人精校版》丈外斜坡一洼积水,淤泥地上有新鲜滑动痕迹。
此地能闻到鱼腥气味,应该是先前望月鳝妖急着前去救援同伴,顾不得隐藏形迹,留下的印记和破绽。
张闻风用另外一支火把往四处环照,他发现荒洲上瓦砾残砖石遍地,使得地上的杂草长得不多,并且不是很高。
荒洲面积不小,中间有数尺高的残垣断壁,不知是一座什么建筑,看规模颇大。
跟着两人身后,踩着瓦砾往水边去。
走着走着,张闻风突然觉察不对劲,四周太安静了。
他猛地回头,没看到驴子跟来,就连岸上一直举火把跟着的道录分院四名汉子也没看到了,后面雾气茫茫。
“等等,这里有古怪!”
听得张观主叫声,云秋禾与陈青桥忙停步。
很快,两人发现处境不妙。
除了脚下荒洲,他们陷入不知何时升起的迷雾中,连不远处的河水都不见了。
三人靠拢品字站立,各观察一个方向,防备来自迷雾中的偷袭。
“咱们是踏进了阵法,还是中了幻术?”
陈青桥分别传音问道,他目前受伤加上状态不佳,实力大损,再则阅历见识不足,面对这种未知情况,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不是幻术。咱们陷入了极高明的阵法,不要自乱阵脚,待我探查一番。”
云秋禾对阵法有所涉猎,冷静传音道。
她将火把递给陈青桥,从腰囊取出一件六边形法器。
法器像一片放大的冰晶雪花,晶莹剔透,每个边的中间镶嵌着一颗白色小珠子,她托着法器灌注元炁,口中默念咒语,很快珠子绽放微弱彩色光泽,法器表面光怪陆离布满淡淡色彩。
有一道白色光标凝聚,在法器表面缓缓移动。
云秋禾紧盯着白光移动方位,左手平稳如磐石,继续朝法器灌注元炁。
突然,法器上的光彩一阵波动扭曲,白光消失不见。
她的施法探查被干扰而失败。
面朝荒洲中间警惕的张闻风低声道:“快看,起变化了……‘澜坊阁’,你们谁知道是什么吗?”
他看到残垣断壁的那处位置,薄雾弥漫中,突兀出现一座光影建筑。
古朴飞翘的牌坊匾额上,深蓝底金字,显出三个古篆:澜坊阁。
云秋禾猛地转身,盯着那座虚幻漂浮的古建筑,从文字到建筑式样,辨认半响,叫道:“是‘澜坊阁’,天啊,咱们找到了传说中的神秘四坊之一秘境,哈,太好运了!我要进澜坊阁历练!”
她高兴激动得有些忘形,失却冷静,拔腿便往澜坊阁的光影牌坊门跑去,还不忘回头招呼两人:
“快进啊,咱们无意中开启了澜坊阁秘境,这是大机缘,很难遇到的,错过了将遗憾终生,放心吧,澜坊阁内不会有性命危险,最多是过不了考验被困住些时日。”
她担心晃动的光影建筑突兀消失,如同突然出现一样,加快速度冲去。
关于澜坊阁的记载,她在宗门悬云观的藏书中看到过,是远古大能用大神通开辟出来历练后辈的秘境之地,具体有怎样的考验,却因人而异。
而且澜坊阁秘境,出现的地点不固定,今天出现在这里,下回可能就去了别处。
总之,青暝天下神秘四坊秘境能遇到任何一座,都是极大大机缘。
她当初选择来希岭县当执法卫历练,是听了宗门一位师叔的卜算,告诉她,她的破境机缘在南方,故而没有去其它地方。
没想到还真应验了。
让她在这里突然遇到了澜坊阁秘境,她如何能不激动?
“欸,等等,云秋禾你别冒失……这座澜坊阁,我怎么感觉有一丝不对劲的鬼气溢出?”
张闻风脚步定在原地,动也未动,叫道。
他是临时鬼差,对于鬼气之类,异常敏感,算是抓鬼行家了。
他担心这是一个陷阱。
原本已经跑出数步的陈青桥,立刻又退了回来。
云秋禾站定脚步,回头见火把光照下,张观主满脸的认真,神情慎重不是开玩笑,她又回头看向离得不到数丈的“澜坊阁”,见迷雾在慢慢淹没这座神秘光影建筑。
她飞快取出另外一件镜子法器,往前方光影建筑和四处照了照。
没有发现鬼气,镜面清澈如水。
时间不等人,她叫道:
“机缘难得,即使有鬼气我也闯了,或许,秘境对历练者的考验,从此时起已经开始,你所察觉到的鬼气,也许是秘境对你的从心考验!”
她朝后面挥了挥手,加快脚步一头闯进光影大门,身影瞬间消失。
张闻风愕然,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陈青桥更是无所适从,他看过的典籍比张观主还不如,更加不知神秘四坊秘境,他有些拿不定主意是该听信云秋禾的,闯去门内寻一寻机缘。
还是该听张观主的稳妥为先,不冒失涉险。
那座光影建筑,有小半已经被雾气遮去,似乎随时会彻底不见。
面对突然降临的机缘,风险与收获并存。
好难选择啊!
……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进时容易出来难
“张观主,咱们……进还是不进?”
面对未知机遇,陈青桥觉得头也不那么痛了,他其实内心很想去闯一闯。
就像一个穷怕了极度渴望改变的人,很难经受住摆在眼前唾手可得一笔横财机会的诱惑。
他还保持着一分对危险的本能警惕,紧盯光影大门,没有回头征询问道。
突然听得剑风破空声不对,陈青桥察觉危险,脚下往前一个弹跳,手中剑回旋着一挡,“铛”,他借力退去更远,猛然回转身,看到张观主气势汹汹,蛮不讲理挥剑追杀来。
“喂喂……你疯了!”
陈青桥惊怒不已,挡得几招,险象环生,袍服破裂几处,差点中剑受伤。
到此时,才知道与张观主之间的实力相差多远,他狼狈后退,叫道:
“张观主你这是何意?”
“哼,先前你从背后暗算我一剑,账还未算呢?”
“张闻风”眼神阴翳,语气阴森。
然而剑法繁复绚丽,杀意犀利,步步紧逼,招招下死手。
“不是啊,我受了望月鳝妖的妖术暗算,真不是有心刺你一剑,张观主你听我解释……”陈青桥大急。
这紧要关头,张观主怎么会犯糊涂,想起来算他的旧账?
再则他也不是有心,反而还是受害者。
那一肘撞得他到现在胸口还痛疼得紧。
“你扪着良心自己说,你心底不对我起杀心敌意,会被妖术勾出那一剑刺杀?还敢狡辩,你个小人,去死!”
随着“张闻风”一番疾言厉色呵斥。
陈青桥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撕破了内心的虚弱防线,他再也抵挡不住当胸一剑攻击,只得一咬牙,拼尽全力往后跳去,手中剑一搭,试图将对方的剑式卸向一边。
“铛”,长剑脱手。
他也成功地借力跳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