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作品:《道门念经人精校版

开手,满是无奈:“我苦口婆心劝三个贼子去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好话说尽,他们不肯听,非得赖在我这小小道观,我也是没法子,只能拼尽全力超度了他们,实在不想抢兄弟们的生意,见谅见谅!”

  傅孤静哈哈大笑,叫道:“张兄弟这样说话就对了,要不成天见的把道祖挂嘴边,听得我……”

  张闻风提醒:“傅兄慎言,此乃道观所在道祖面前。福生无量天尊!”

  傅孤静忙肃容面向道观垂首请罪:“弟子无状,系无心之语,请道祖勿怪,等下公事忙完,弟子奉香请罪!道祖慈悲。”

  他求长生,心底里对于道祖崇信有限度,却也不能落人口实。

  一个小小插曲过去,开始做正事。

  黑驴嘚嘚凑近,把鼻子伸到旁观的云秋禾胸前嗅了嗅,好香。

  云秋禾用芊芊素手摸了摸温顺的驴子脑袋顶门,笑道:“张观主,你们道观连驴子都好特别,不用系绳子,任由它四处溜达,不怕它跑丢了?”

  张闻风瞥了一眼蠢萌蠢萌装可爱的牲口,道:“它有灵性,丢不了。”

  它还会说话呢,个色驴匹。

  黑驴又嘚嘚跑到张闻风身边,拖着他衣袖传音:“有人来了,好几个。”

  张闻风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五更天前,山上起大火,好多树木都烧焦了,数里外镇子上巡夜的更夫应该是看到了。

  “没事,随他们上来。”

  张闻风不打算出面,有傅孤静几人在,他不用费口水。

  傅孤静这次没有把尸体给剥得光光的,用不着了,上次是为了找出贼人的证据和蛛丝马迹,才查的过细,他翻看着栾廷三的尸身,口中啧啧赞叹:

  “张兄弟真有你的,当胸一剑,威力不同寻常,了不起的剑术!”

  云秋禾点头赞同:“正面对决,很厉害的一击!”

  都是行家里手,能够通过前胸后背的贯穿伤口,以及流淌出来的内脏碎片,看出许多东西来,傅孤静经验丰富,能够多看出一些不同。

  他翻看匪首双眸,暗自点头,张兄弟又用那面低阶法器镜子阴了栾廷三。

  沈思戴着笠帽一直没有说话,他原本打算今日返程,听得那个他瞧不起的乡下小道观张观主,把漏网的匪首给摆平了,心生好奇便跟过来看一眼。

  微微转头瞥一眼神色自若的张观主。

  修为不高,剑术确实了得。

  虽然张观主的画技独树一帜,他尝试了根本摸不到窍门,却不会低头向张观主请教学习,画技只是修行之余消遣,修心养性的辅助,哪是修为剑术可以比拟的?

  对这位神秘的张观主有了些高看。

  能够越级击杀化炁境中期匪首,算他厉害!

  张观主神色如常,口中解释:“都是道观众人齐心杀敌,我取了点巧,栾廷三他们几个运气不济栽了。等会带你们去后院看看,差点没把师祖传下来的基业烧光,当时情形真是好险!”

  老瘸子在一边稍远处听着,观主行事不张扬,很稳妥,他放心了。

  毛头小伙子能有这份养气稳劲,老观主看人眼光真不错。

  东南边上山口子传出几下拔刀出鞘,和紧张的喝叫声:“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害人性命,还不束手就擒!”

  ……

  第四十章 种田怡情,并不是天天挑粪

  傅孤静几个都是高手,站位很有讲究,早片刻前他们就发现有人上山,当然没有驴子发现得早,谁叫人家闲得没事到处溜达?

  面对齐涮涮的几双目光盯视,上山来的三位游檄很是吃不住劲。

  匪人太多,看着都是高手,他们心头打鼓不停。

  晚上快五更天时候,就有人发现仙灵观方向山顶起大火,没谁敢摸黑上山来,谁也不知山上出了甚么大事,直到太阳老高,负责这片治安的游檄受不了镇上多人议论,他们必须上山来瞧瞧是个什么情况?

  否则真出事了,城里责问,他们怎么回话?

  云秋禾见身为地主的张观主似乎不想出头,便摸出银色令牌,走过去,道:“这个案子道录分院接手,你们管好自个的嘴,安抚其他人,不许上山多事,明白吗?”

  “是,是,明白,大人请放心,没人会上山打扰,小人告退!”

  游檄头儿自是认识道录分院的执法卫令牌,如蒙大赦,领着手下赶紧下山去了。

  太惨烈了,血腥遍地,还有尸首分离,他们哪敢参与?

  真是日了怪,短短几天时间,镇上这片出了两桩死人案子,太邪门。

  张闻风注意了一下,身上有鬼名叫顾全的游檄没在其中。

  傅孤静继续忙着,把匪首身上的物品全部掏出摆在地上。

  他能够通过还有些潮润的三张银票分析出来,张观主搜了尸体,这是明摆着的,三张银票第一张正面潮得均匀,是面上的,中间那张边缘处润,与第一张的湿度重合,底下那张背面有细微泥土,边缘处稍湿。

  种种线索比较分析,能够得出结论:

  张观主没有抽拿银票。

  打开两本册子翻了翻,傅孤静笑道:“银子和其它东西倒是在其次,这些个邪道功法,害人的东西,必须要交上去,不得私藏,上头很重视此事。”

  话已经暗示得很直接了,除了邪道功法,银子和其它物品可以拿啊兄弟。

  张闻风神色平常,下次他便知道其中的规矩。

  好处可拿,不可说。

  傅孤静继续检查女贼尸体,看着左边太阳穴凹陷那么大一片,沾着血污变形的头颅,他有些搞不明白,这是什么重武器造成的如此巨大伤害?

  见张兄弟似乎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也不多问,谁能没有一点秘密呢?

  待查看最后一具尸首分离的白僵尸时候,低声道:“活尸,少见啊。”

  把铁钎用力拔出来,好奇问道:“你们道观谁还使这个?”

  老瘸子上前,接了铁钎,陪笑道:“小老儿用来烧火的火钎子,仓促间顺手抓了对付贼人,让大人见笑。”

  傅孤静打量一下没有受伤的跛脚老头,竖起大拇指笑道:“您这是宝枪不老啊!中平枪,顶顶厉害!”

  他能通过伤口的角度,老瘸子接过铁钎下意识的架势,判断出对方路数。

  “哪里哪里,您谬赞!”

  老瘸子笑得合不拢嘴,是个男人都喜欢别人赞宝枪不老,雄风不倒什么的。

  云秋禾不懂师兄和半拉老头嘿嘿笑个什么鬼。

  这边弄完,二师兄右手抱着一大坛子高粱酒,肩膀前后搭着两个葫芦,左手提着一挂鲜鱼、鲜肉跑了回来,早上老瘸子特意给了零散铜子,嘱咐老二去城里时候顺便买酒买肉,要好生庆祝一下三人杀贼历劫。

  至于衣服方面倒是不甚在意,有得穿不露腚就成了。

  两个葫芦是观主需要的物品。

  傅孤静忙完把所有证物另行装了,云秋禾轻车熟路打包尸体,净手之后,几人去道观上香,拒绝张观主留他们喝茶吃饭的邀请,携带物品匆匆回城去了。

  伍院主还在等着结案,他们不能久留。

  道观三人一驴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