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作品:《新顺1730精校版

儿,平日里能带吗?”

  田平嘿嘿一笑,反问道:“你带在哪?”

  “挂在腰间呗。”

  “哦,挂在腰间?那你以后尿尿吗?尿的时候,御赐荷包就在你那东西旁边,荷包与那话同晃、芷兰与臊气同飞?尿完之后,你净手吗?没净手的话,直接去摸御赐的荷包?还是说,你尿的时候,左手举着荷包于头顶,右手把着?你要真能这么干,平日带着也行。”

  想象了一下种种诡异的画面,刘钰脸上一顿抽抽,笑道:“那算了。”

  正说着,田平的眼睛瞟到了远处,那个之前追到昌平抓他俩的孩儿军军官,那个叫骄劳布图的麻子脸,正在远处。

  刘钰拉了一把田平道:“别惹事啊。那是孩儿军,身上还有轻车都尉的勋位。再说你说那话,确实有些过了。”

  田平笑道:“我哪里想要惹事?不过是有些意外,归化的索伦人,居然也知前朝旧事?看的书倒是不少。得,我先回去了,今日玩的不尽兴,过几日咱们去城外好好玩一番那热气球,今日诗兴不发,竟无佳作,终究差了些意思。”

  临走时候,还冲刘钰拱了拱手:“今日的事,跟着守常你沾光了。既飞了天,也得了御赐之物,谢了。”

  一声谢了,弄得刘钰无比尴尬。

  想着自己之前用心险恶抓人来当垫背,心里多少还有的那么点道德终究让他脸上一红,讷讷道:“你我兄弟,不必如此。”

  第023章 扎心的话

  再度看到自家的朱红大门,刘钰不由有些紧张。

  在紫禁城外闹腾外,去了金水桥前跪了小半天,结果差强人意,也算能接受。

  可回家这道考验,即便之前预料了结果,也实在有些迈不开腿。

  他也知道,这事从纯道德上讲,自己做的不太地道。

  闹出这么大的事,之前一句话都没和家人说。

  不要说什么自己的错自己扛之类的话,在这个还有诛九族之罪的年代,就是扯淡。

  当初想的硬气,想着若是皇帝不开明、大顺容不下新事物,自己就破家跑路。那不过是最无奈的选择,现在看来,结果还能接受,日后还是要在体制框架内混。那就免得不借家里的力。

  带着那么一丝事后贤者一样的羞愧,挪到了家门口。

  门口有人眼尖,早早看到了刘钰,飞也似的跑进了门内,离着老远就听着喊。

  “三公子回来了!三公子回来了!”

  吆喝声一断,急的如同热锅蚂蚁一般的管家便迎出来。

  “哎呦,三爷诶。你可回来了。赶紧的吧,国公在书房等你,速速过去。”

  看来家里真的是急了,刘钰硬着头皮进了书房。

  刚迈进来腿,书房的门就被关上了。

  不需要多说,书房外也没有了人,只有一些心腹家丁在听不到声音的几丈外守着。

  刘盛早已下了命令,任谁也不准过来。

  空旷的屋子里再度只剩下了两个人,自鸣钟的摆动声更显得屋子里的压抑沉寂。

  好半天,喝了一声“跪下!”

  刘钰无可奈何,只能把刚刚缓过来的膝盖,再度跪在了自家的地上。

  好在他举出了那个御赐的荷包,低声道:“儿子让父亲担忧了。不过此事亦算好事,陛下御赐了个荷包,另外还要赏赐些别的。”

  看在那个御赐荷包的面上,刘盛面色稍和,仔细问了问刘钰在宫里都说了些什么。

  事既然已经做了,该试探的试探出来了,也就不必遮遮掩掩,照实把宫里的事复述了一遍。

  当勋贵当久了,宫里放个屁都得仔细琢磨琢磨,是否有深意。

  刘盛听完刘钰的复述,琢磨了好半天,也想不出这里面有什么深意,似乎结果不错?

  背着手走了几圈,刘盛忽然道:“我想不通。想不通啊。你赌过钱吗?”

  不知道刘盛的思维为何如此跳跃,怎么又说到了赌钱?刘钰小声地嗯了一下,示意肯定赌过。

  “那你在赌桌上,见过把身家性命、老婆孩子、房子田产、乃至自己家的黄金万两全压上,就为了赢十两银子的吗?”

  刘钰愕然,心说谁会这么赌?这不是傻逼吗?

  于是摇头道:“疯了的赌鬼儿子见过,可这么傻的赌鬼儿子真没见过。”

  “你也知道傻!你也知道没有这么赌的!”

  刘盛忽然暴怒,指着刘钰的鼻子就是一顿骂。

  骂过之后,又问道:“既然连滥赌鬼都没有这么傻的,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这么傻?”

  “你在武德宫里,成绩优异,明年开春便能入上舍,前途无量。齐国公偷偷摸摸找你,写那什么西洋诸国考,也算是简在帝心。如今我还是当朝的翼国公,亦不昏聩,有大事时陛下也不曾忘了!”

  “这么好的条件,这么好的前程,你为什么还要搏这种事?莫不是话本小说看多了,真以为都是卧龙凤雏,只待有点名气就能当军师直入天佑殿?”

  “如今你是赌赢了,可赌输了呢?”

  “我想不通,想不通你想赢什么。你也知道,拿着身家性命万两黄金,去搏十两银子那是傻子。既然知道,那你想赢的,肯定不是陛下的这点赏赐,亦或者只是陛下知道你的名字。”

  “你告诉你,你拿着命去赌,到底想赢什么?”

  刘盛目光灼灼,从一开始,他就想不通。

  自己的种,自己了解。

  自家老三不傻,做事有分寸。

  那几个被他抓去垫背的也就罢了。毕竟还小,再一个之前那些人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大的轰动。

  但那个绸布气孔明灯就是自家老三做的,既然敢放出话来说什么李太白亦可震撼云云,那显然是之前就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这里是京城,这么大的动静,宫里怎么可能不知道?

  既是知道结果,那还去做,就让刘盛彻底想不明白了。

  这完全就像是拿万两黄金,去压十两银子。

  赢了赢十两,输了输万两,就算傻子也不会这么玩!

  除非,那十两银子里有什么比万两黄金更重要的东西。

  可,是什么呢?

  想不明白。

  也正是因为这种想不明白,所以刘钰今天这事不至于不可收拾——要是刘盛能想明白,其余公侯也能想明白,那你刘钰拿我们儿子当垫背,日后圈子里谁敢托付什么正事——刘盛想不明白,其余公侯也想不明白,那这件事就只能理解为孩子胡闹了,日后别让自家儿子跟刘钰胡闹就是。

  刘钰也清楚,今天这事,在皇帝那好过关,因为皇帝在乎的只是那个可能对紫禁城产生威胁的气球。

  在家里,却难过关,站的角度不同,想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

  说不清楚,家里这一关就难过。日后很多事还要借家里的力,他也不敢太过硬气。

  好在提前编了一些瞎话,见父亲追问,只好道:“今日事,儿子既是为公,也是为私。”

  “何为公?”刘盛不解。

  “儿子随传教士学习多年,深知西夷学问之用。如今朝廷要禁教,儿子怕有人借禁教之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