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重要的是,即使南蛮愿意帮助蜀汉,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因为南蛮军队在方方面面的战斗力都不太行。

  由于南蛮部族尚处于原始社会和奴隶制社会,生产力低下、冶铁技术落后,装备落伍。在面对装备精良,大规模、有组织的中原军队时,不通军纪、各自为战的蛮族勇士们取胜的概率相当之低。

  这也是孟获会被七次生擒的主要原因。

  菜是原罪。

  但孟获其实已经是南蛮部落里最能打的人了。

  孟获尚且如此,其他部落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因此,当得知邓艾兵临成都时,刘禅的第一反应是投降,而不是抵抗或往南撤退。

  即使撤到了南中,结局并不会有所不同。

  马谡迫不及待的往南中诸郡修路,正是基于此论。大路修通后,无论募兵还是募粮,亦或是开发南中,都百利而无一害。

  就连民族融合的速度,也能大大加快。

  更别提南中资源丰富,盛产金、银、丹、漆、还有耕牛、战马等物资。这些东西,对于贫穷的蜀汉太重要了。

  越穷越要补哇。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借粮。

  确定了大量粮食在西南方百里之外的娄底部落后,马谡遂叫来三大部将,商议对策。

  张休耿直,当即提议带兵去明借实抢。

  李盛却摇头反驳道:“将军,末将认为这样做实在不妥,武力抢粮,不但有以强凌弱之嫌,还会给蛮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倒不如先派人调查清楚娄底的底细,再做计议!”

  黄袭接过话头道:“末将有一计,或可兵不血刃,让娄底弟乖乖送上粮食!”

  “何计,说来听听!”马谡讶然。

  黄袭自信说道:“将军可派一使者,前去娄底部落,就说朝廷修路全都是为了蛮族能过上好日子,今手头缺粮,暂时向其部落借粮两万石,他若借粮便罢;若他推脱不借,就说明他包藏祸心,对朝廷有二心,到时再借故发兵动他也不迟!”

  马谡一听,顿觉此计甚妙,遂按黄袭的提议,委派张休,骑快马,带着仅有的千余兵士,速去娄底部借粮。

  听说汉使来到,娄底及部众在部落外张灯结彩,净水泼道,早早地候在道路两旁,恭候汉使到来。

  不一会儿,张休便在千余士兵的簇拥下,浩浩荡荡从东面疾驰而来。

  一见面,便客客气气的对首领娄底说道:“我乃蜀汉丞相治下、雍州刺史、镇北大将军马谡麾下高级偏将张休。”

  说到这里,张休刻意停顿了一下,仔细观察娄底的反应。

  娄底约莫四十来岁,个头不高,胡须颇长,留着南蛮人特有的大披散式小脏辫。一听这么长的名字前缀,当即肃然起敬,拱手行礼,忙把张休迎进部落,好酒好菜招待。

  土酒过三巡,野菜过五味。

  张休停下筷子,郑重其事说道:“今朝廷为南中诸族修路搭桥,粮食不足,暂借你部落粮食两万石,日后路成,定原数奉还!”

  一听这话,娄底瞬间脸色发苦,两眼发直,两个胳膊就像灌了铅,连筷子都举不动了。心下暗道:“朝廷修路,关鹅事?我娄底又没好处,凭什么把自己辛苦积攒下来的粮食,借给朝廷?可不借的话,又得罪了这位将军身后的马大人,该怎么办呢?”

  商量再三,为了不得罪张休,娄底遂开口道:“将军,想要借粮不难。只要将军能够说服我三哥,我便把粮借给你。若说不服,粮不能借给你。”

  张休借粮心切,闻言大喜过望:“不知娄首领的三哥今在何处?”

  娄底用手捋了捋胡子,慢条斯理地说道:“从此地往西行五十里,便是我三哥娄板的部落,他部落中的粮食比我部落还多很多,将军可以到那里试一试,只要我三哥肯借,我便也借!”

  张休一听笑了笑:“这有何难?娄首领你就瞧好吧!”

  说罢,辞别娄底,带着士兵一路向西,下午时分来到娄板的部落。

  娄板热情的接待了他,问明来意后,笑眯眯道:“借粮容易,只要将军能说服我二哥借粮,我便把粮食借给你。”

  张休闻言一怔:“但不知娄板首领的二哥在何处?”

  娄板抬手指向西北方:“我二哥娄顶在西北方八十里外,他的部落可比我的部落富裕多了,将军不妨去试试。只要我二哥肯借,我必不食言!”

  张休只好领着兵马继续上路,于第三日上午来到娄顶的部落,一见面,便开门见山说出来意。

  娄顶听罢,哈哈一笑:“我与大哥娄方同进同退,他若肯,我便肯。将军不妨到我大哥那里问一问。不论将军要多少粮食,只要我大哥肯借,只要我有,娄某必定双手奉上。”

  闻言,张休一阵傻眼。

  没辙,只好问道:“不知令兄娄方现在何处。”

  “正北方八十里外!”

  张休无奈,再次领着士兵上路。于第四天上午来到娄方的部落。

  娄方倒是没有推诿,而是很痛快的点了点头,说他的粮食都存放在五弟娄山的部落里,让张休直接带人去取就行。

  张休大喜,当即询问娄山的部落在何处?

  娄方微微一笑,指着东面:“百里之外有一条大河,我五弟娄山的部落就在大河之阳。”

  张休虽觉不妥,可到了这一步也只有马不停蹄继续赶路,于第五天来到河阳部落。

  首领娄山听罢来意,连连摆手道:“将军你来晚了,我大哥的粮食之前确实放在我这里,但是昨天被我四哥娄底给借走了。”

  着急忙慌转了一大圈,一粒粮食都没借到,张休气的差点当场自燃。

  事到如今,他差不多已经回过味来,心下暗道:‘玛德,这几个家伙分明就是不想借粮给俺,且待俺回去向将军告他们一状!’

  张休辞别了娄山,带着满腹怨气回到修路的地方,对马谡禀道:“末将无能,没能借到粮食,那娄家五兄弟仗着各有两千善于山地作战的部众,连番戏耍于俺。若不是俺手里兵少,定当场叫他们好看!”

  马谡听罢,摆手示意张休退下,思索起来。

  沉吟良久,无计可施,便决定用“爷命”来对付娄家五兄弟。

  结果打开系统一看,当场傻眼。

  娄家五兄弟均无法被命名。

  不止是娄家五兄弟,甚至连南中五大姓各个首领,也都无法命名。

  不用想,这些人定然都是汉人后裔。

  无法命名,羌女的“强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作用。

  事情一下子就难办了。

  眼看粮食一天天减少,借、劫粮均无可能,修路民工们的热情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修路的进度越来越慢,犹如龟爬。

  马谡急得操着手,在营帐内来回走动,长吁短叹。

  转眼又过去五日。

  这一天,马谡盯着羌女看了许久,忽然一拍她大腿,生出一计。

  养女朋友千日,此时正好当用!

  翌日上午,娄底部人声鼎沸,尘土飞扬,远远传来骡马车队的铃铛声响,车夫将马鞭甩得“啪啪啪”响。

  马谡带着运粮车队,由东而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