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是一百零八口人了。

  管事姓李,四十多岁,从他爷爷那一辈就是马家的仆从了,所以他很老实本分,有着这个时代人特有的拘谨和墨守陈规。

  见了马谡就要下跪。

  家仆,严格来说就是没有任何人权的奴隶,生杀予夺,皆在主家掌控。

  所以,礼仪是与外面人不相同的。

  马谡坦然受了李管事的大礼,令其安排了两间上房,带着羌女住了进去。

  两间上房相连,分为外间和内间。

  一进来房间,羌女就有些紧张,低着头,绞着手指,格外局促。

  虽说江湖儿女,不必拘泥于形式,看对眼了就可以睡在一起……但她觉得自己和马谡的感情距离那一步还很远、很远。

  所以她心里在情愿和不情愿之间来回摇摆。

  水到渠成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但如果马谡选择硬来的话,她也能接受。

  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跟一个男人来到他家里的时候,就已经默许了很多事情。

  好在马谡并未做出出格的举动,把她领进里屋后,就退了出去。

  羌女长长松了口气。

  马谡趴在外室的窗口,悄悄看向后院,偷听起四个“儿子”的谈话内容,打算从中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进而迅速融入这个家庭。

  但怎么快速融入?他并不知道。

  甚至连原主马谡的秉性都不清楚。

  这个明显的破绽,在面对朝夕相处的家人时,会被无限放大。

  所以,暂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之前,他已经通过四个儿子之口,知道五个儿子名字的由来。

  温良(俭)恭顺谦。

  因为马谡四哥叫马良的缘故,所以老二的名字成了马俭。

  五个儿子年龄依次相差三岁,最大的马温今年十五岁,最小的马谦,也就是之前让马温挨了一顿毒打的小不点,今年三岁半。

  马温刚勇、马俭秀气、马恭憨厚、马顺叛逆、马谦精灵。

  后院里,四个儿子正在激烈争论。

  “你们觉不觉得五弟很坏?我们要联合起来,不和他玩。”马温环顾三个弟弟,恼羞成怒提议道。

  他两只手心会被打肿,其中一半功劳要归于五弟马谦。

  又是递竹板、又是火上浇油、落井下石。

  那么小一个小不点,焉坏焉坏的。

  老三马恭和老四马顺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他们也都吃过五弟马谦的苦头。

  老二马俭弱弱说道:“大哥,我觉得五弟挺可爱的,要不算了吧,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事不能一笑而过呢?”

  马温的矛头一下子就指向了马俭,愤怒的质问道:“二弟,看来你是要站五弟那边了。”

  马俭连连摆手道:“大哥,我没有,五弟才三岁,咱们都是当兄长的,得让着他呀。”

  马温没好气的瞥了一眼立在自己面前二弟:“让让让,咱们越让,他越得寸进尺!”

  “这次我说什么也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明明他一句话就可以劝住母亲,他却拿来竹板,让母亲狠狠的揍我!”

  “你每次都这么说……最终还不是都原谅了他。”马俭耐心地劝道:

  “大哥,别生气了……你也是,把听到的传言告诉母亲也就罢了,还还母亲分析原因,证明父亲确有新欢……你这样不是找打么。五弟再受母亲宠爱,也拦不住呀。”

  合着我就该被打?

  父亲有新欢这事,难道不是铁板丁丁了。

  马温瞪了马俭一眼:“难道我说错了吗???”

  马俭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没有吭声。

  错没错,父亲的事,那是你应该操心的事么。

  你居然在母亲面前说父亲有新欢……

  我要是五弟,我也会让母亲打你,往死里打那种……

  沉默了一会,马俭忽然岔开话题道:“大哥、三弟,四弟,你觉不觉得,父亲和以前不一样了。”

  马温一怔:“哪不一样?”

  老三和老四也都摇摇头,一脸茫然。

  他们都没发觉马谡有什么变化。

  马俭绞尽脑汁想了一下:“父亲以前很严厉,有点小事就那竹板责罚我们。现在父亲却格外随和,看上去也更年轻了,还有,父亲好像不记得我们的名字……”

  经马俭这么一说,众兄弟恍然大悟。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你们说,父亲是不是别人掉包了呀?”马俭忽然抛出一个惊天猜测:“要不要查一查……”

  众兄弟眼前一亮。

  二弟说的好有道理呀,兴许还真是这么回事。

  不行,得查一查父亲,看看是不是别人冒充的……

  好主意啊……听到这话的马谡眼前也是一亮,而后抄起竹板,板着脸走了出去。

  少顷,后院里穿来“啪啪啪”的皮肉击打声。

  以及四个兄弟的哭嚎。

  其中,就数老二马俭哭的最大声。

  “掉包是吧?新欢是吧?查一查是吧?”

  马谡一边打,一边朝老二身上招呼。

  第118章 有此神器,何愁大业不成!

  在一顿酣畅淋漓的慈父教育之后,府里所有人看马谡的眼神都释然了。

  回来了,熟悉的马参将回来了。

  这才是马参将的本来面目。

  外表温文尔雅,内心暴烈如火,一言不合就会上演一出“子不打不成器”的戏码。

  这几个孩子,除了最小的马谦,哪一个没挨过他十顿八顿打?

  所以,现在的马参将和原来的马参将就对上了。

  就是这个外儒内刚的味。

  马谡也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从几个儿子那里,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性格,以后只要按照这个风格行事,人设就维持住了。

  但还有一关。

  原配夫人和“他”在一张床上睡了十六年,一起做过成千上万次爱做的事,对“他”的行为习惯了若指掌,不太好糊弄过去。

  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喜新厌旧的借口,从此不再靠近原配,不再碰她,以免露出马脚。

  所以,这也就是马谡坚持带羌女回成都的原因。

  整个计划相当之完美!

  马谡是非常乐意从此不再碰原配夫人的。没有感情基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处于对原主的尊重,他觉得白得了五个儿子就已经占了天大便宜,不能再得寸进尺,把人家夫人也睡了。

  可以睡,但没必要。

  更何况,他还有更好的选择……大巫师。

  因此,马谡带着羌女住进客房,直接以行动表示出“喜新厌旧”立场。

  而后,安然的在自家府里住了下来。

  ……

  三日之后,册封仪式在皇宫大殿如期举行。

  蜀汉君臣济济一堂。后主刘禅安坐上位,群臣以诸葛亮、李严为首,分列两侧,束手收声、等候听封。

  刘禅先是着重夸赞了一番相父诸葛亮慧眼识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