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的,连同军侯,曲屯队率什长伍长一并连坐。

  李典担心张允会做错事。

  但显然,张允心中还是有数的。

  毕竟他上次也被刘琦吓唬过了。

  他笑道:“曼成放心,少君出兵之前,早有吩咐,我岂能违背军令?”

  李典奇道:“那你的意思是?”

  “吾闻西凉军自至雒阳后,在司隶各县多有暴行,劫掠奸淫无恶不为,弄的很多平民成了流民,不得已而奔南走,我想暗中派人去附近查探,看看那些受了兵灾的流民中是否有合适的女眷,予其钱帛,留下为婢服侍公子,事后再打发归乡,你情我愿,何乐而不为之?”

  李典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搭腔。

  若是跟张允的媚上功夫相比,自己便是再拍马十年,也不能及。

  ……

  屋舍内,张允和李典出去之后,刘琦随即支撑起身,坐在床榻上。

  孙坚道:“刘公子身体不适,无需强自起身,躺着便是了。”

  “还是不必了,君侯亲自来看琦,我若还躺于榻上,未免失了礼数。”刘琦淡淡的笑着。

  这只是他表面上的理由。

  礼数不礼数的不打紧,关键是不能输了气势。

  什么探望自己的病情,摆明了都是扯淡,很显然孙坚是有事情找自己谈。

  既然是要谈事情,那刘琦就不能躺着,他不习惯双方在谈事情的时候,有一个视角过高的人俯视着自己谈话,这样会失去了气势,让自己处于下风。

  望着刘琦固执的脸庞,孙坚略微有些愣神。

  不知不觉间,他又想到了他目下在寿春的长子。

  真是太像了。

  不是说形貌,也不是说性格,而是说潜藏在骨子中的那份倔强和骨气。

  “君侯今日来此,必有要事,不妨直言?”

  孙坚回过了神,随道:“敢问公子,胡轸和吕布此番攻阳人县不成,收兵回去……以公子度之,可安枕否?”

  如此唐突的一句问话,让刘琦始料未及。

  这话里话外的,不着头不着尾,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刘琦略微沉思了一会,方道:“不知君侯所言之安枕,是指你我,还是指那胡轸与吕布?”

  孙坚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睥靡天下的傲然:“坚自打出生以来,夜夜安枕,日日食饭皆香,岂有不安之礼?”

  这话说的……真狂。

  刘琦揉了揉太阳穴,道:“既如此,君侯适才所言,指的便是胡轸与吕布了……他们二人安枕与否我不知晓,但我估计,他们攻阳人县不成,必然会去梁县。”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刘琦出言糊弄孙坚,想让他以为吕布和胡轸来阳人县主要是为了攻打孙坚……

  但战事结束后,刘琦想了想,觉得以孙坚之阅历和智谋,这个中详情,他事后必然可以想通。

  毕竟现在雒阳闹立东京的事在司隶各县传的沸沸扬扬。

  如果执意要瞒他,反倒是显得自己没有胸襟了。

  但很显然,孙坚并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深究。

  他走到床榻边,面上竟隐隐有些兴奋之色。

  他对刘琦道:“不知公子可有意与孙某一起扬名于天下?”

  “嗯?”

  刘琦闻言不由一愣,抿着嘴,没吱声。

  孙坚这话听着有些怪。

  这话中在刘琦听来,好像隐隐另有一层涵义——“做我的儿子吧。”

  ……

  见刘琦不答,孙坚随即解释道:“你我联手,若能大败西凉、并州两支强军,必可传威名于四方!”

  原来是这个意思。

  “君侯有何妙策?”

  孙坚道:“梁县的城防如何,公子可知晓么?”

  刘琦摇了摇头。

  孙坚走到火炕边上,从里面的柴薪中抓了一把烧火完后剩下的黑灰。

  他蹲在地上,用手指蘸着黑灰,在地上给刘琦画图。

  “此乃阳人县,此乃梁县……数十里之遥,很近。”

  刘琦点点头,认真的看着孙坚画图。

  孙坚又在梁县的后方画了一个圈,道:“此处在梁县东境五里处。”

  刘琦看着孙坚画出的那个圈,疑惑不解地问道:“梁县东面五里……有个坑?”

  “是有座山。”孙坚为刘琦做出解释。

  “春秋楚国称霸之时,曾在此山下立寨,后数百年来,其遗址一直作为梁县东方敖仓,其内多储马料与草谷,后经我汉军修葺,连纵山脉竟也颇有些险势,可用以屯兵固守。”

  “依山而建的营寨……”刘琦默默地念叨着:“君侯之意,凉州军进攻梁县,若益州军若抵挡不住,或许会转移兵将,屯于此寨防守?”

  孙坚拍了拍手中的黑灰,站起身来:“不错,孙某闻益州军主将乃是蜀郡的武猛从事贾龙,据闻此人知兵……梁县和阳人一样,没有城廓为屏,他若想挡住西凉军的攻势,必会移军。”

  刘琦眯起眼睛,道:“确实如此。”

  孙坚抬头看向刘琦,道:“那楚时遗寨建于山骊中的峡道之间,西凉军一旦攻进去了,就无其他出路!”

  孙坚的话并不难懂,这战略也不难明白。

  “君侯是想在西凉军攻入遗寨仓敖时,从后方攻击,以竟全功?”

  “公子是个明白人。”孙坚难得的露出笑容,道:“阳人县离那遗寨不远,往来探查方便,我军斥候想要探听出益州军何时入寨,西凉军何时进攻,不难……可难就难在公子和益州贾龙等人的盟友之谊。”

  刘琦的眉毛不着痕迹的迅速一挑。

  “君侯言下之意,琦不明白。”

  孙坚嘿然道:“益州军被西凉军逼入寨前,若派人突围向公子求援,公子当如何?”

  刘琦眯起了眼睛,想起了益州军当初为了躲避灾祸,与自己分兵之事。

  当如何?

  这还用问么。

  “既是盟友,那就自然需援之以兵。”刘琦露出和善的微笑,回答道。

  孙坚皱了皱眉头。

  “公子与益州之盟,孙某这些天也是略有所闻,雒阳那边因刘使君奏疏立京之事,闹的很大,益州人前番与公子分兵,怕是有避祸之嫌吧。”

  刘琦知道,孙坚这话中的深意是在挑拨离间。

  不错,益州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你孙破虏怕是也差不了多少。

  皆一丘之貉。

  “那依君侯之见,琦该当如何?”

  依孙坚的性格,听了刘琦这一问,竟也在一瞬间有些踌躇犹豫之情。

  显然,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有点不太好听。

  “益州人毕竟是公子的盟友,受西凉军攻伐,驰援他们也无可厚非。只是孙某建议,若有益州人向公子求援,这驰援的时辰,公子或许可以稍做推延。”

  刘琦琢磨明白了。

  他想通了孙坚此来的目地。

  但他表面上却依旧在装傻。

  “还请君侯细言之。”

  孙坚慢悠悠地道:“胡轸与吕布,也非粗莽之辈,他们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