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节

作品:《我真不是木匠皇帝精校版

境地,简直昏聩到了极点……”

  听到这里,这说话的书生,露出一副对朝廷失望至极,一身本领无处使的模样。

  朱由校惊异于这些士子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又望了望街市之中其乐融融的气氛,虽然时有番子走过,却也并没有很多人惧怕。

  我信你个鬼,你们这些士子坏得很!

  王朝辅等人也早就吃尽了碗中元宵,听着两名书生你一言我一语,都是脸色难堪。

  朱由校缓缓放下筷子,王朝辅试探性地唤了一声,余的锦衣卫亦都是纷纷起身,不怀好意地望着眼前两名书生。

  朱由校垂下眼眸,轻轻摇头,却是微笑上前,拱手道:

  “听二位谈论那昏君与魏阉,在下颇感兴趣。”

  二人抬头,惊讶于朱由校的风流俊逸,心中已将他认定为富家子弟,旋即一脸的戒备神态。

  朱由校坐在两人之间,平静地道:

  “不用怕,我只是个外乡人。”

  “那昏君若真如此不识忠奸,那定是不得善终的,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按说昏君纵容魏阉做了如此多的坏事,怎么不在新南亲自上阵的时候,被土兵一枪刺死呢?”

  朱由校侃侃而谈,本是想与他们玩玩,却见两名书生纷纷起身,不仅没有放松,反显得更加惧怕。

  “你、你这一口官话,如此流利,还说自己是外乡人!”一书生指着朱由校,心胆发寒。

  这人究竟是谁,为何要诓骗他们,为何气质如此出众!

  朱由校没有说话,两人正欲转身离去,却被几名大汉挡住,遂转回身来。

  他们暗暗使了眼色,揣揣问道:

  “小兄弟,那皇帝乃是天子,该不该死,自有天数,可能是他命好不该绝……”

  “皇帝、他可是昏君啊!按你们说,这样天怒人怨的皇帝,老天爷怎么不一雷劈死他呢?”

  朱由校冷笑道:

  “既是方才说的愤慨,现在又有什么怕的,昏君就是昏君,圣君就是圣君,洗不白,也抹不黑!”

  “真有骨气的,就在这街上喊出一句,叫世人知道汝等心中所想。”

  两人皆显得害怕,不断去看街市,发现一切如常,已许久没有番子经过,才是松了口气。

  “可不敢如此说。”

  “小兄弟,你到底有何事见教?”

  朱由校渐觉无趣,遂问:“你们所说那五个自苏州抓来的秀才,正于何处受刑?”

  两书生渐渐放心,一人回道: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就在东华门旁的白家巷里,慕名而观者甚多,你过去便知道。”

  朱由校微微颔首,转身吩咐王朝辅留下结账,方欲离开,没走几步却又是足下一停,回首道了句:

  “多谢。”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条大鱼

  目送几人离去,望着他们的背影,两人面面相觑,与缩在最内那老妇人心中生出一样的想法。

  今日所见这位小官人,必非凡人。

  白家巷这个地名,自明初时就已经存在于北京,据传其来源,是因前元权贵府邸曾设于此。

  作为距东华门之东厂衙门最近的一处民巷,这里并没有士子们风传的那般风声鹤唳。

  恰好相反,番子们整日从街上走过,似乎并未对这里的百姓造成什么影响。

  相比往日士子动不动就要聚众讲学而言,百姓们都是乐得清静。

  因其地理位置特殊,加之如今魏党势如中天,这条民巷中有不少民房都被达官显贵们花高价买下,置办了房产。

  更有人于此开设酒楼,就为能接近那位手握生杀大权的厂公。

  朱由校来时,就见到许多达官显贵进进出出,带着王朝辅等几人,刚刚走入民巷,远远就听得人声鼎沸。

  “此人口出狂言,污蔑东厂尚公,鼓噪苏州士民,聚众谋反。处决以前,在此戴罪立枷三日,以儆效尤!”

  “今时,是第二日!”

  喊话的,是个东厂的小档头,腰间别着佩刀,脸上有一道骇人的疤痕,引人心惊。

  话音落地,数名东厂番子上前,轮番宣读这人的罪名、罪状,朱由校则在人群最后止步,静静看着。

  王朝辅紧张望着皇帝的面容,实在猜不出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还是本就胸中淡然。

  他思忖半晌,喟叹一声,试探性地道:

  “小爷,这事儿我们还是不要出面的好。”

  上面那名犯人,因被暴晒得久了,嘴唇干裂,加之枷锁沉重,在他手、脚关节处深深勒出血痕。

  空气中隐隐飘散出一股血腥气味,许多士子都是拧紧眉头,为东厂的凶恶所不满。

  这点血腥味道,闻在朱由校的鼻子里,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他深深吐息,“嗯”了一声,向忐忑不安的王朝辅回道:

  “我们继续看。”

  番子们仍在宣读,眼见今日这事,应该就要这么过去,朱由校倍感无趣,转身打算离去。

  还没等转身,就听身前几名士子在互相议论。

  “我们救不了颜佩韦,还是走吧!”

  “在苏州,你总是让我躲,今日我们来了,皇帝也快要凯旋回京,能不能任性一回?我要去救人。”

  听得此言,朱由校嘴角一翘,脚步一顿,打算继续等等看。

  这时,番子宣读完毕,见那唤做颜佩韦的书生已昏死过去,便也毫无怜惜之情,自手下人那接来一盆凉水,波到他的头上。

  颜佩韦哀吟一声,悠悠转醒。

  档头冷笑,一巴掌狠狠打在他的右脸上,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污蔑尚公,当今皇帝都要敬他三分,你是皇帝的那路亲戚,敢如此作为!”

  听见这话,朱由校剑眉一挑,顿时觉得有趣,这魏忠贤自己还没飘,手底下的人却先飘了?

  颜佩韦抱以冷笑,朝他吐了一口血沫,随后狂笑不止。

  档头勃然大怒,紧紧拉住捆着颜佩韦的锁链,一脚一脚踹去,口中还道:

  “嘴硬、我叫你嘴硬!”

  “你们都看好了,污蔑东厂尚公,就是这样的下场!”

  看到这里,士子们渐渐躁动不安,朱由校身前一人,拨开拥挤的人群,急呵道:

  “狗番住手!”

  档头闻声望去,并不意外,冷笑问:“你是谁,是做什么的?”

  “苏州秀才,方行令!”言罢,他瞥了一眼颜佩韦身下一地血腥,攥紧拳头,慷慨反问道:

  “他犯了何罪,需如此折磨?”

  见这士子一身青衫,用料也是一般,手中也无什么折扇清玩,一看就是外地赶来的寒门书生。

  档头胆子大了不少,开口也更显得蛮横:

  “方才我说的莫非你都没有听见?”

  “好,那就再宣一遍,让你们长长记性!”

  “颜佩韦私印传单,鼓噪苏州士民、聚众谋反,谩骂厂公,意图动摇社稷,乃十恶不赦的大不敬!”

  “怎么,你也想为他开脱吗?”

  这时,眼见东厂衙门得到消息,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