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

  ……

  看着通讯小旗从普拉什拉来的一大马车邮件,朱富贵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这个时代的读者这么热情,居然给《理本科特月刊》寄了那么多信件。

  而出于对大作家,同时也是会生金蛋的文豪黄鹤先生的尊重,杂志社不敢怠慢,出资将这些邮件原原本本的转寄了过来。

  同时也委婉地暗示,希望黄鹤先生尽快寄来下一篇稿件。

  随手拆了几封信,朱富贵发现里面基本上都是催更的,然后就随手丢掉了。

  催更都不寄刀片?

  这也太不把我黄某人放在眼里了。

  其实朱富贵最好他们给自己寄子弹,每人寄个一千枚,自己的部队弹药就有着落了。

  就在朱富贵打算命人将这些催命符全部烧掉的时候,忽然他的旁光瞄到了一封信,因为长途运输已经有些松口,里面露出了绿色的一角。

  朱富贵不喜欢美国,但不会和美元过不去。

  捡起信封,里面一共有30美元。

  30美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按照官方统计,以黄金为参照物,160年间美元贬值了30多倍。

  也就是说,这30美元放在后世相当于六七千块钱,差点就是一个白银盟了。

  这让朱富贵不禁咋舌,想不到自己也有这样一天。

  来信只有一个地址,但没有署名,看笔迹似乎是一个女性。

  朱富贵又让亲卫们仔细检查信堆,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结果还真又发现了几个寄钱或者寄小礼品的。

  不过价值都没有超过30美元。

  朱富贵将这几封信取出,命老李太监好好保管,自己有时间的话会一一回信。

  今天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夏志新已经苏醒好几天了。

  在支持疗法和抗生素的帮助下,他的性命被从鬼门关里拉了出来。

  此时,他正躺在铁架升降病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脑后的辫子已经在昏迷中被人剪掉了。

  按照护士的说法,病区必须保持卫生整洁,他的这种大辫子里别说是细菌,就是跳蚤、头虱都有一大堆,必须处理掉。

  对此夏志新倒是没有什么怨念。

  看看这几乎一尘不染的房间,洁白如新的被褥,夏志新就知道她们说的或许是实情。

  不过白莲教的妖女,剪了自己的辫子还需要理由吗?

  自从决定远赴花旗国寻子的那一刻,夏志新就没有再打算活着回到故土了。

  很早就获得秀才功名的他,多年来在科举上并未再进一步。

  这些年来,夏志新在福建侯官县老家一边读书,一边开馆授课,教一些孩子蒙学。

  虽然是一个教书匠,但他不是那种迂腐的读书人。

  相反,他非常鼓励学生多走多看,同时也不能小看那些泛海而来的洋人。

  出于敏锐的直觉,夏志新隐约感觉到,华夏大变恐怕就在眼前了。

  有这种观念在这个时代算得上离经叛道。

  不过夏志新只是潜移默化地透露一些,个别有悟性的孩子还会理解。

  尤其是一个叫做严宗光的孩子,学识拔尖,思维活跃,许多见解便是令他这个先生也觉得相当有启发。

  但夏志新万万没想到,这个严家大郎只是个理论派,而自己的亲儿子却是个实践派!

  去岁,时年16岁的夏敏忠科举不顺,提出想去上海去见识一下父亲口中的西学,夏志新是一口同意的。

  可不曾想,这一去,便是再无归期。

  想起那日儿子从上海寄回的家书上,以血书写的“孩儿不孝”四个字,夏志新便又忍不住老泪纵横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人吱呀打开了。

  一个提着食盒的小伙子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夏先生,今日又还早,不如再睡一会儿?”

  “是莫小哥来了!”

  夏志新不动声色地将眼泪抹干,笑着道,“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折在海上了。”

  莫白摇头道:“我有啥可谢的,该谢的是咱大明皇帝!”

  “大明皇帝?”

  夏志新摇了摇头,心道这白莲妖人还真是复古啊。

  反清复明都反了二百来载,就不能换个花样?

  不过福建山区宗族势力强大,族谱古籍保存相对完整。

  看过先人记载的夏志新,对于大清国说不上敌视,但也没有什么愚忠。

  这白莲教既然救了自己的性命,夏志新也不会出口中伤。

  只是他对于这种旁门左道在花旗国能不能成事,是一点信心都没有的。

  但不管怎么说,夏志新对于这个与自己儿子年岁相仿的小老弟还是要提点一二的。

  “莫家小哥,这里的人没有为难与你吧?”他开口问道。

  “为难?哦,是了,礼部冯大人考了我们官话、写字和算术……”

  莫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说不来饶舌音,写字连自己的名字都写错一个,至于算术……总之最后被打了三个丙等……若是夏先生,定然是三甲的大才!”

  “蛤?”

  夏志新愣了愣,白莲教还考这个?现在搞邪教门槛这么高了吗?

  “啊呀,差点忘了正事!”

  莫白一拍脑袋,忽然说道,“方才木芽护士长找到我说,夏先生你的身体已经基本康复,让我带你去洗澡、消杀、打疫苗呢!走完这遍流程,才能赶上晚上大明万岁爷亲自排练的迎新晚会!”

  第077章 开发区见闻(上)

  夏志新跟着莫白走出住院部的二层小楼,眼前豁然开朗。

  其实这两天在病房中养病的时候,夏志新已经通过窗户看到过一些特别的风景了。

  但直到亲自走出医院的围墙,走入大明第一高新技术开发区的时候,他才更加直观的感受到这方水土的不同。

  如果非要对这个白莲教老巢下个定义,那就是不中不西,不土不洋,不伦不类。

  这是实话。

  除了偶然几处中式的绿化造景,比如开发区门口由大明皇帝朱富贵亲自题字的巨石外,这里都是预制板、石棉瓦制作的大厂房和筒子楼宿舍。

  色彩基调灰蒙蒙的,除了整齐划一还算能够被称道,其他的东西肯定是与美感无关的。

  毕竟谁也不会对一个五六十年代苏援工程的配套项目产生出什么此乃世外桃源的感慨。

  不过一旦习惯了这样的设定,习惯了远处柴油机隆隆的轰鸣,和袅袅蹿上天空的黑烟,夏志新倒也慢慢体会出了一份工业文化的壮美。

  这一刻,他想到了前两年在扬子江上看到的景象。

  洋人的万国火船嘟嘟冒着黑烟,本地人的硬帆船则在两边密密麻麻地排布。

  在滔滔江水间,两个文明并不和谐的碰撞在一起。

  除了这些风格与中华和西洋都迥异的建筑样式,更让夏志新耳目一新的却是这里的行人。

  由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