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与板垣一前一后地走出了道场,来到了场外一处空旷无人的地方。

  在左右环顾,确认了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板垣便压低着声线,将他昨晚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告知给了远山。

  “什么?!”

  在板垣的话音落下后,远山他那原本算是比较细小的双眼,此时瞪得浑圆。

  “阿、阿实她昨晚竟然密会那个绪方逸势?!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板垣继续沉着脸,点了点头,“我看阿实神色举止怪异,才决定跟踪她。”

  “没成想她竟然真的有问题。”

  “我亲眼看到她站在绪方逸势的家门前等绪方逸势回家。”

  “在绪方逸势回来后,便与绪方逸势一起站在门口,不知道在那聊着什么。”

  “因距离有些远,所以我没有听清他们俩在说些什么。”

  “但我之后亲眼看到阿实突然扑向那个绪方!”

  “而那个绪方之后还伸手抓住阿实的双手!”

  “两人的行为举止如此亲昵……他们不是有问题,还能是什么……?”

  板垣的话音刚落,脸色早已变得极其难看的远山抬手扶着自己的额头:

  “怎么会……这样……阿实她昨晚明明跟我说她去八幡神宫为我祈福……”

  远山现在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惊人的消息,冲击着远山的大脑。

  令远山到现在都有着种不现实感。

  “……远山前辈。”板垣再次出声道,“您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去八幡神宫一趟。”

  “只要询问八幡神宫的神官与巫女,就能知道阿实昨晚到底有没有去八幡神功为你祈福了。”

  听到板垣的这一建议,远山沉默着。

  随后,他默默地转回身,返回了道场,拿回了他的佩刀、穿上了他的草鞋后,便在除了板垣之外的其余师兄弟们的疑惑目光的注视下,如一阵风般冲出了石川剑馆,直奔八幡神宫……

  ……

  ……

  阿实现在正在家内安安静静地练习着书道。

  突然,她听到了玄关处传来动静。

  揣着困惑的情绪,缓步走到玄关后,她便见到了脸色阴沉地吓人的远山正站在玄关。

  “旦那?”阿实的脸上布满惊讶之色,“您怎么回来了?”

  这还是阿实自嫁给远山后,第一次看到远山这么早回家。

  远山没有回答阿实的任何问题。

  远山他……刚从八幡神宫回来……

  连草鞋也不脱,佩刀也不解,远山便快步冲进了房内。

  阿实想要跟上去问个究竟。

  便遭到了远山的斥骂:

  “离我远点!”

  “不要靠近我!”

  平白无故遭到远山的斥责,这让阿实不禁感到些许委屈。

  既然远山不让她靠近,阿实便乖乖照做,不再紧跟在远山的身侧。

  远山快步冲回了他的房内,拉上了他的房门。

  在过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后,远山从房间内出来,重新回到了阿实的眼前。

  和刚才相比,远山的手中此时多出了一样东西——一封已经叠好的书信。

  第38章 榊原剑馆遇袭(上)

  仍旧沉着张脸的远山,将他手中的这封书信朝阿实递去。

  “这是……?”

  “休书。”

  从远山口中吐出的这个词汇,直接让阿实那好看的杏目瞪得浑圆,眼瞳中满是不敢置信之色。

  一把将远山手中的这封书信夺过来,展开细读了一番后,阿实直接用尖锐的嗓音嘶喊道:

  “这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吧?!如果这是玩笑的话,那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不是玩笑。我今天一定要休了你。”

  “休、休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阿实的眼瞳中开始蒙上些许水雾,“为何要这样对我?!”

  “你做错了什么?”

  远山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似的,在狞笑了几声后,直接飞起一脚,踹在阿实的肚腹上。

  在发出痛呼的同时,阿实捂着自己的肚腹,缓缓软倒在地。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你自个清楚!!”

  脸上、脖颈处爆出青筋的远山,咆哮着。

  “你昨晚的那些丑事,已经全部都被我师弟看到了!你还想狡辩吗?!”

  “你既然相比起我,更喜欢那个绪方的话,那你就去找绪方过日子吧!!”

  ……

  ……

  在听完远山的这通咆哮后,阿实仍旧一头雾水。

  她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让远山如此生气,生气到要休了她。

  她想为自己申辩一二。

  但远山已经没有那个心情来听她的申辩了。

  远山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让这个贱女人快点从她的视野范围消失。

  不给阿实任何申辩的机会,远山将阿实的衣服等行李统统丢给了阿实,让阿实赶紧拿上这些东西快走。

  至于阿实离开他的家后要去哪——远山就懒得去考虑这样的问题了。

  不论说什么,远山都听不进去,一股脑地赶她离开。

  到最后,阿实只能一边垂着泪,一边拿着她的那些行李,黯然离开了远山的家,准备先暂时回自己的娘家。

  直到被远山赶出了家门,阿实都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

  ……

  当天晚上,板垣因有些担心远山现在的状态,而拜访了远山的家。

  在休了阿实、把阿实赶出家门后,远山偌大的家中,现在只剩远山一人。

  虽然成功把阿实休了、将阿实赶出了家门,但远山仍旧没感到解气。

  仍旧感到自己的胸间仿佛积压着一块接一块的巨石,堵得他烦躁。

  进到远山的家,板垣便注意到了远山那相当阴沉、黑得仿佛快要滴出墨水来的脸。

  远山是板垣最尊敬的人。

  看着自己这最尊敬的人这副模样,板垣的心里自然也是相当不好受。

  为了能让远山尽快振作起来,板垣开始认真地思考能够让远山的情绪恢复过来的方法。

  没过一会,还真让板垣想出了一个在他眼里相当有用的方法。

  “……远山前辈。”

  板垣沉声道。

  “我认为……光惩处阿实是不够的。”

  “不仅要惩处阿实,连那个奸夫我们应该也要一并惩处!”

  “只有这样,才能出我们的恶气!”

  “那个绪方不可能不知道阿实她是您的妻子。”

  “在明知阿实是您妻子的情况下,还与阿实有染,简直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对于做出染指有妇之夫这种如此卑鄙之事的人,我们不应该简单地放过他!”

  “我们应该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

  远山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静静地听着板垣的这通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