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作品:《剑卒过河精校版

个文状,就敢置疑司马府,置疑姐姐你,我看小乙还是拍的轻,搁我在那里,直接拍的他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

  娄姚氏就听的直摇头,“小乙就是被你给惯的!闷老蔫闷老蔫,偶尔翻脸就闯天!

  我不是说小乙说的不对,也不是说他打的不对,我是说他这种行为方式完全没有考虑当时的环境人群,他父亲在职时比他手狠的多,可为什么就没人说道?就是知道审时度势,知道人生一世,好歹是需要裹一层皮给人看的……”

  彩环姨就笑,“说来说去,还不是小乙方才说的,下次下手时多长点心就是了!”

  看向在雨中老老实实的娄小乙,“回去吧!先禁足十日,在书房好好看书,想一想这次到底是错在什么地方!可莫要再有下一次,只这一次,你母亲就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力气才能把事态摆平呢!”

  娄小乙向母亲看去,却见娄姚氏满脸冷煞,也不理他,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十八年被教育的经历告诉了他,这其实就是默许,只不过塌不下面子来,十八年了,母亲和彩环姨这红脸白脸的扮相,可是丝毫没有长进呢。

  向母亲行了个大礼,又偷偷向彩环姨做了个鬼脸,这才装模作样的小步离去。

  来这世界数月,两个老妇人已经在他心中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位置,再也不是别人的娘,别人的姨,亲情这东西,当你真正接受时,就是这世界上最甜的蜜汁。

  娄小乙才一离开内院,娄姚氏就忍不住的淬道:“好你个彩环!我在这里辛辛苦苦的当恶人,偏你在那里装好人……”

  彩环姨就笑,“这不是咱们多年前就商量好的么?也就只有你这个亲娘,才能真正镇住孙猴子!换了是我,他能有所畏惧么?”

  娄姚氏就叹了口气,“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安静,太听话,太忍耐,太没有主意;小时候带他倒是省事,一丝一毫调皮捣蛋都没有,搞的我这心啊,就七上八下的,生怕他脾气太弱,长大了进入社会,没了我们的帮扶,有的亏让他吃!”

  彩环姨也是深有感触,“看起来,男孩子就是男孩子,总有一段神厌鬼憎,狗弃猫嫌的时候,别人是十岁左右,小乙可好,退后了七,八年……不过该来的总会来的,至少这一砖头,让我们知道了小乙心中的血性,谁若敢冒犯他的亲人,他就敢流血相见!如此,十余年养育也就不冤,什么都值了!”

  娄姚氏一叹,“他身上流淌的是相公的血脉!又怎么可能真的是个懦弱没有担当的性子?我奇怪的是,他为什么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意愿?有很多其他更好的办法,更有效,更稳妥,更隐蔽,用聪明人的方式,而不是市井无赖的方式!”

  彩环姨倒是没什么意外,“这种方式就是他这个年纪才应该有的方式吧?您不能指望他和老爷一样的谋而后动,滴水不漏!

  年轻人,就有年轻人的做法,等他慢慢长大了,经历的多了,自然也就知道分寸了。”

  娄姚氏就摇摇头,“你不知道,我担心的是他新近的爱好!

  我们都希望这个爱好会随着他年纪的增长而消失,但这几个月看来,似乎还一直保持着热度?

  他的这种行为方式就是修行者的行为方式,一言不合,生死相见!

  我现在考虑的不是如何给他收拾烂摊子的问题,一个穷酸,能翻起什么浪?

  现在更紧要的是,是静静等待他自己从修行中走出来呢?还是我帮他更认清什么是修行?

  前者我怕时间过长,后者我又怕他真一头钻进去却拔不出来!”

  彩环姨却没她想的那么远,毕竟作为随房丫鬟和将军家小姐之间,在教育和认知上的巨大差距没法抹平,看待事物,远没有那么深遂。

  “你让涂管家持我名贴,去府尊,学政,文馆,当衙这几处拜会几位大人,就说这无双持才傲物,品行无端,趋炎附势,没有读书人的纯粹,反而指望靠姻缘来借力,非书生本色……委婉些,点到即可,压他几年!”

  第0022章 意外的朋友

  这就是娄府的本色!

  对娄小乙,娄姚氏就是个溺爱的母亲;对外人,那就是冷酷无情的上位者!

  娄小乙可能会把小夜湖春会当作是个偶然,做过就忘,但娄姚氏不会!

  解决的方法有很多,什么赔礼道歉之类的是最愚蠢的做法!对真正的权贵来说,他们最习惯的做法不是去判断事件的对错,而是怎么把威胁消除到最小!

  答案也就很简单明了,彻底毁了那酸丁的前途!一为娄府消除未来的隐患,二为在普城树立一个风向:娄府还没倒,还有能力应对来自各方面的挑战!

  娄姚氏比谁都明白,从小到大在将军府的所见所闻,跟随丈夫在殿堂之高的勾心斗角,让她很清楚如何让娄府生存下去!

  一味的忍让装老好人是不成的,必须过一段时间就通过某个事件来体现娄府的潜在能量,这才能让窥觑者心中忌惮,知难而退!

  关键是怎么选择对手,既要有点份量,又不会让娄府伤筋动骨,这酸丁自己一头扎进来,这真是再好不过,不拿他开刀又拿谁开刀?

  又有名气,又没实力,真是再好不过的立威对象,在高门眼中,哪怕是娄府这种过气的,单薄的豪门,仅凭女主人的经验,仍然一眼就分辨出了事情的轻重缓急。

  短时间内的风波当然会有,但人都是健忘的,只要掐灭了源头,暂时的,不相干人的聒噪又算得了什么呢?

  ……娄小乙被禁足了!

  对高门大户子弟来说,这是家常便饭的事,但对娄小乙来说却是第一次,因为在过去,娄府女主人担心的只是怎么才能让他走出去,而不是把他闷在家里。

  当然不会有老军下人监督,这事全凭自觉,娄姚氏也不认为儿子会公然违背自己的意思。虽然现在的娄小乙逐渐开始显露出了他叛逆的一面,但在母亲心中,他还是那个木讷不爱说话,安静听话的孩子。

  娄小乙乐得在书籍的海洋中寻找自己最需要的东西,但这过程很不顺利,不仅仅是书中对具体的修行中人所涉甚少,也因为总有人打扰。

  他是出不去了,可是架不住有人来找他,小七侠的伙伴们一个接一个,仿佛约好了似的,也不同来,而是今天你明天我,其实就是怕他寂寞,这些伙伴在真把他当成了朋友时,还是很贴心的,很够意思的。

  没有空手来的,有带着普城最好酒楼的席面,有带着乐姬的,还有带着杂耍人的……

  所有人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初没有和娄小乙同去游湖春会,丧失了一睹娄小乙现在在普城传的神乎其神的搂头一砖!

  没有人同情那个书生,这是必然的选择,当朋友最重要的,就是要站对位置,摆正屁股;再者说了,书生和游侠本来就是两个完全不搭界的团体,甚至隐隐之间互相看不起。

  小伙伴们都很遗憾小七没有习得修行的法子,否则那倒霉书生还会更倒霉,却没人想过真若是用上那种力量,恐怕当时就会给书生收尸了,就算是娄府的面子再大,一场官司是少不了的。

  第七日,娄小乙总算是缓了一口气,连续吃了六天的酒,哪怕以他现在还不错的身体素质也有些吃不消,已经告诉了他们不要再来,等自己解禁后再朝凤楼一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