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作品:《穿越明朝当暴君精校版

大员宅邸。

  万籁俱寂的一处书斋里,陡然惊起一拍桌声,一着猩红衣袍的缙绅在烛光摇晃未定时就咬牙切齿地说了起来:“这哪里是皇恩浩荡,这是在养狗呢,刚给一棒子,就给根骨头,偏偏这些人还真的汪汪狂吠!可见今日这天子是深谙驭人之术!老夫早就劝过他们,不要妄图威逼天子,要学会借势!”

  “老爷说的是,但东林诸人也只能这样才会知道当听命于老爷您!”

  站在这缙绅外的一幕僚回了一句。

  而这时候,这缙绅又问了起来:“老夫让你们办的几件事办得如何?”

  这幕僚回道:“已经再办了,只是,在下不明白,老爷为何要对徐光启动手,他现在也不过才是侍郎而已,老爷为何不直接针对方从哲,现在朝野皆对方从哲不满。”

  “你懂什么,徐光启的威胁才最大,方从哲此人不算什么,没人比老夫更了解他,而徐光启此人竟支持天子练兵,甚至在神庙朝就谏言天子练兵,如今更是在西苑真的替天子练起兵来,虽然老夫不知道他和天子能不能练出兵来,但不能不防患于未然,老夫是真担心当今天子真如神庙当年一样在兵事有天分,当年的三大征,神庙坐于中枢,竟对战局洞若观火,通过临阵换帅、斩杀枢密等方式乾纲独断起来,而最终获得胜利!若天子真亲掌兵权,老夫是真担心他会更加强势,毕竟如今天子心志明显强于其祖父!百官跪谏都没有把他吓到,而且才十六岁!”

  这缙绅说着就叹道:“何时能出一仁君呢?”

  ……

  “立正!”

  “稍息!”

  “坐下!”

  在秦良玉的命令下,讲武堂的学员们整齐一致地坐在了椅子上,且皆坐得端端正正的。

  而彼时,秦良玉便当着众学员的面说了起来:“这堂课主要讲解步兵如何克制骑兵,以我秦良玉看,首先步兵要想克制骑兵就要不畏战,其次在于听命令,诸皆知道我石砫土司的白杆兵善战……”

  朱由校因为刚去视察了军械制造总局的缘故,所以也就没有来讲武堂学习,只在视察结束由徐光启陪同着来到了讲堂外面,听着秦良玉在给下面的学员们说着步兵制骑之术以及指挥步兵的战术。

  “你觉得像讲武堂这样训练出的学员将来带兵能打败东虏吗?”

  虽然朱由校是在学习后世练兵先练将的方法,但他也不敢十分打包票觉得自己能练出强兵来,所以,他这时候还是问起徐光启来。

  徐光启则道:“据臣看,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集之于学校训练,总比家传更全面一些,何况,其父善统兵,其子不一定善统兵,没准只是善战而已。”

  朱由校点了点头:“此言有理!不过,讲武堂的教学方式还可以再提高,最好是能更切合实际!秦良玉虽知步兵,但还没有和东虏作战过,其所授之术,不一定适用与东虏作战,等过段时间,你找熊廷弼商量,把辽东前线的几个知兵善战的武官调回来一两个与秦良玉她们换换,让在前线和东虏打过的来讲武堂授课,让学员们真切的知道东虏是怎么打的,也让秦良玉这些人能根据和东虏的实战而随时改进自己的战法。”

  徐光启听朱由校这么说,忙问道:“陛下的意思是说继续增派客军去辽地与东虏作战?可眼下多有让辽人守辽地一说,说辽人与建奴有世仇,且又护的是自己家园,与东虏作战会更有战斗意志,自然也不必用太多军饷来鼓足他们的士气,而不像只为了立军功的客军,需要更多钱粮以及赏银。”

  “没错!继续增派客军!辽人守辽地看上去可以节约军饷,但是这样会减弱朝廷对辽地的控制,长此下去,一旦东虏通过收买拉拢辽地军镇的方式一起寇掠我关内之地怎么办?那时,我们就永远也解决不了辽事!甚至,我们会失去关外之地!打仗不能怕花钱!把天下的客军什么浙兵、白杆兵、狼兵、秦兵都调上去,调上去与东虏战个一两年然后又换下来,轮番如此,用东虏来替我大明练兵,一两次的战术性失败不算什么,只要能出一两支善战的强军,出一批敢战敢打的将士就够了!毕竟我大明败得起,他东虏才败不起!”

  朱由校如此说了起来。

  徐光启听后如醍醐灌顶,忙拱手称是。

  第七十章 努尔哈赤大怒

  赫图阿拉。

  在没有占领大明辽阳之前,努尔哈赤这些东虏依旧只能蜷缩在赫图阿拉这座不甚富庶的城池里,如野人一样裹着虎皮在这寒冬里一边吃着没有盐的烤肉,喝着没有茶的雪水,商量着明年的军政策略。

  不过,此时的努尔哈赤这些人还没有吞掉整个大明的野心,商议的也多是如何扩大生存空间的事。

  先说话的人是第一个投降努尔哈赤的大明边将李永芳。

  因为李永芳是汉人的缘故,且投降前还是明朝边将,自然和辽地许多本地军镇还有联系。

  而努尔哈赤现在所想要的就是可以和辽地的本地军镇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

  李永芳此时对努尔哈赤禀道:“大汗,奴才已从李如桢等人处得知确切消息,辽地军镇多愿与我们保持接触,且允诺等将来有机会依旧会走私给我们所需之物,但目前熊廷弼为经略,此人坚壁清野,查私极严,连流民都只能居于城外!所以资助我们粮草甚为困难,不过,辽地军镇和晋地商贾正在积极鼓动‘辽人守辽地’策略!一旦此策被明廷执行,辽地军镇自可独得钱粮。”

  “若真如此,自是好事,辽地军镇一旦独得钱粮,必不会剿灭我们,必会暗助我们以自重,不然他们没法向明廷索要钱粮!”

  努尔哈赤点了点头,说着就总结起这段时间的情况来,不由得咬牙说道:“这段时间,熊廷弼这厮一直坐守辽地,使得我们不能进尺寸之地,以至于不能得到粮食等物,而冻死饿死牲畜无数,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就要冻死饿死人了!”

  努尔哈赤这么一说,此时作为东虏核心权力圈的四大贝勒与五大臣皆因此露出不悦之色。

  毕竟熊廷弼在辽东任经略的这段时间的确让他们过得很惨,什么都抢不到,甚至想走私都走私不到,日子也过得越来越惨。

  “父汗说的是,熊廷弼此人留在辽东给我们造成了很大麻烦,我们之前希望东林党搞掉熊廷弼之事已经不可能,但这不是说就除不掉熊廷弼,因为熊廷弼早就引起辽东军镇和许多文官的不满还有晋地商贾的不满,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除掉他的机会而已,以奴才看,早晚熊廷弼会从辽东经略的位置上下来!”

  四大贝勒之一的黄台吉分析了起来。

  “现在只希望‘辽人守辽地’策略真的能被明国天子使用,到时候我大金还能喘口气!”

  努尔哈赤麾下开国五大臣之一的何和里此时说了起来。

  努尔哈赤因此点首。

  但这时候,另一名汉奸且已成为努尔哈赤女婿的刘爱塔跑了进来:“父汗,刚刚儿臣的人带回从明国来的消息,据闻明国天启皇帝已下诏任秦良玉为沈阳总兵官代替尤世功,任陈策为援辽总兵官,率狼兵赴辽,童仲揆为副总兵,率川兵赴辽,升尤世功和副将戚金官一级,并令回京述职。”

  努尔哈赤听刘爱塔说后沉默了下来。

  而整个屋内一下子就因此变得十分安静,只听得见湿柴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