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作品:《穿越明朝当暴君精校版

,也就都抛诸于脑后了,这科举之法乃锁天下士大夫之利器也!”

  “真乃天恩也!陛下这恩诏,必暖天下士人之心。”

  韩爌也笑着附和了一句。

  但韩爌的内心是苦涩的。

  因为韩爌知道这恩科一旦开了,那天下读书人的确会真的消停一会儿。

  毕竟天下进士举人还是很少的,而没有中举人进士的士子还是占大多数的。

  作为寒窗苦读数载的读书人谁不想一朝成名天下知,然后成为人上人?

  “这开恩科的诏旨一下,除了已经中进士的少量文人,大部分文人都是要赶紧备考的,也没谁敢在漕粮、田赋、盐税上跟朝廷作对了,毕竟谁也不想因为跟朝廷作对而影响自己的科举之路!偏偏自己还不能反对!虽然自己不想让天下进士举人增多,毕竟越多自己这个进士出身的就越不尊贵,这跟货一多就便宜一样,可天下未中进士和举人的士子肯定不愿意自己反对朝廷开恩科的,自己要是真阻止朝廷开恩科只怕要被天下读书人给活活骂死!”

  韩爌心里此时就如此想了起来,他不得不承认皇帝这招真狠!是一个与推恩令类似的阳谋,虽然自己和很多文官都知道这样做对自己这些人不利,但却无法拒绝。

  朱由校笑了笑,他就是要让天下进士越来越多,多到不值钱的地步。

  因此,朱由校便吩咐道:“即刻拟去吧。”

  “是!”

  方从哲回了一句。

  ……

  “阁老!天子直接起杀心,您们当时在城门上为何没有阻止呢?!难道您们也要学那方从哲一味逢迎天子不成?!”

  在韩爌回府后,钱谦益深夜拜访了韩爌,并在此时责问起韩爌来。

  韩爌一想到之前在左顺门看见的场面,拿着茶杯的手依旧还有些颤抖,道:“非是仆不想阻止,是阻止不了!当时,陛下身边除了我们几个文臣,全是天子自己的人,仆当时要是有一句话让天子不满意,只怕也早已身首异处!”

  钱谦益听后捏紧了拳头,问:“难道真要重现宪庙朝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之局面?”

  韩爌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拿方从哲对天子示威,天子就拿你们向我们示威,当今天子和神庙不同,颇有要不逼得天下皆反不罢休的意思!”

  接着,韩爌又说道:“过些日子,你们就会知道叶公是回不了朝堂了,进入内阁的是前吏部尚书王象乾!”

  钱谦益听后拧紧了眉头,也叹了一口气:“在意料之中,如今我东林失势,叶公自然难以再回内阁。”

  而钱谦益则突然激动地说了起来:“可那么多条枉死的文臣,他天子真的说诛就诛,真不怕尽失我读书人之心吗?!”

  韩爌笑了笑:“陛下已经下诏,明年开恩科。”

  钱谦益听后顿时不语,沉吟片刻,看着早已不像往日一样出去聚会,而是在堂屋外发奋苦读八股文的韩爌之子,说道:“江南一县未中生员的读书人就有数千人,未中举人者更多,如过江之鲫,这诏书一下,对于许多读书人而言,倒也的确如一场甘霖!可于我们已中进士的文官而言,有何益处?陛下这个少年帝王是跟谁学的这种把控人心之术?!”

  ……

  “这个暴君,是真要逼得天下人皆反吗?!”

  钱谦益从韩爌这里回来后,就立即同来找他的一众东林文官说明了韩爌在宫中得知的情况,而因此,吏部员外郎周顺昌在听了后当即重重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目眦欲裂起来。

  曾经因为万历收矿税的事早让他对皇室产生不满的周顺昌如今一想到当今天子竟因为自己这些人逼其除掉方从哲而直接下杀手就更加激动起来。

  “天下反了好,朝廷无道,自当以新朝替之!”

  御史钱春也附和了起来,且直接就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左光斗见此则忙阻止道:“休要妄言,这可是诛九族之罪,何况当今天子虽刻薄寡恩,但毕竟是正统!我们岂能做出悖逆之事!若我等志不得展,而天子真不肯听,辞官归隐方是唯一之出路。”

  “什么正统,不过是流寇之后而已,忝居帝位,驭我世家士族,真论血统,哪有我孔家高贵!正因为此,他凤阳朱家之封号,我孔家从来不用!”

  孔闻謤等留京举人因拜访钱谦益,且准备向钱谦益讨教学问,而为将来的会试做准备,因而也就参与了一众东林官员的聚会,而且,他也在这时候冷笑着说了起来。

  钱谦益只看了他一眼,道:“的确是正统!至少天下读书人还不得不认其为正统,因为天子刚刚下诏,要在明年开乡试和会试恩科。”

  孔闻謤等留京举人听后顿时兴奋起来,急忙问道:“天子真的这么好?”

  第六十九章 用东虏来练兵

  钱谦益点首,把邸报丢了过去:“这是最新出的邸报。”

  孔闻謤等留京举人忙看了起来。

  一时,孔闻謤因为想到自己可以因此多一次考会试的机会,多一次晋级为进士的机会,就忙跪了下来,望北而拜:“皇恩浩荡啊!”

  其他举人也跟着跪了下来,望北而拜:“皇恩浩荡啊!”

  左光斗见此一脸懵逼,不由得问着钱谦益:“这孔闻謤不是之前还言天家非正统吗?”

  钱谦益笑了笑:“世家风骨而已,皆如此,不然如何存千年。”

  左光斗了然地点了点头。

  科举制度的确是维持天下稳定的凝固剂。

  事实上,在科举制度成熟的时代,每逢科举大比之年,天下就要稳定一些,连民变都发生得少些。

  因为每逢这个时候,天下有权有势的人都要老实一些,都忙着靠科举在同阶层的人中争夺权力,而没有兼并田地、欺压底层百姓的精力。

  就如同后世一些国度每逢大选之年,肉食者总会显得亲和一些一样。

  当朱由校开恩科的诏书下来后,前一刻还因为朱由校大杀跪谏文臣而义愤填膺的文官士子们此时尽皆对朱由校感恩戴德起来。

  尤其是还未中进士的大多数文人士子开始利用各种交通方式奔走相告,说什么天子重文教礼贤下士,主动把朱由校夸成要励精图治的明君。

  当然,已经中进士的文官缙绅们也老实了许多,开始催促着自己族中子弟回书斋好好读书,不要跟朝廷作对。

  毕竟每一次科举都是对天下利益的一次重新分配。

  谁家要是考不好,谁家就会在当地的权势下降,从一等大族降到二等,而谁要是考得好,也能从寒门薄宦一下子晋级为书香名门。

  这种现象在江南最为严重,毕竟江南最富,家家都等着在经济利益获得满足的同时在政治利益捞取更多的资本。

  至于在左顺门被朱由校杀掉的文官自然已经不算什么事。

  读书人们自有一套思想理论去说服自己。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嘛。

  最多也只是感叹一下这些跪谏的文官,称其为君子而已。

  而过错也最多只怪罪到方从哲这里,最多也就骂骂方从哲这个奸臣媚上欺君、把持朝政等林林总总。

  ……

  深夜。

  某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