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作品:《穿越明朝当暴君精校版

王安这里得到关于杨涟和魏大中的最新消息,就将消息告知给了左光斗和魏大中。

  一直坐在家里惶恐不安地等着锦衣卫找上门的魏大中因此松了一口气,嘴角浅露出劫后余生的笑意来。

  但因为一想到自己的命是方从哲救的,魏大中也不知当说什么好,只是问了一句:“如何陛下会听了方从哲的?”

  汪文言因此微微一笑:“魏公这还不明白吗,陛下这是要让我们东林党和齐党、楚党、浙党诸官握手言和,不愿意我等以朋党论争,可君子之朋与小人之朋怎能相容,不逐出方贼,如何使我东林诸君子掌权,国家如何能安!”

  但一直沉默的左光斗则叹了一口气:“圣意如此,倒是令人意外,不过好在杨魏二公总算保得一命!”

  “虽说保得一命,但我东林党损失不轻,杨魏二公一旦被外放出去,我东林党在朝中就失去两大干将,尤其是杨公,因助大行皇帝继位而成顾命大臣,如今骤然被贬,无疑使我等在台谏言官里损失惨重!

  所以,方贼不可谓不是老奸巨猾之辈,不将他逐出朝堂,将来叶公(叶向高)即便回到朝堂,也难有建树,另外,杨魏二公此次皆被贬去贵州,那地方穷山恶水,若不将方贼逐出朝堂,将来难道我们还得坐视杨魏二公客死他乡不成?”

  汪文言义愤填膺地说了起来。

  因为事关自己将来会不会客死他乡能不能起复,所以,魏大中也激动地站了起来:“汪先生所言没错,方贼不能留于朝堂上,当参劾罢去之!”

  说着,魏大中就看向了左光斗:“左公,唇亡齿寒,今日愚弟如此下场,将来难保兄亦如此,还请左公也下定决心,参劾方从哲。”

  左光斗则道:“可这样做是悖逆圣意,汪先生说的没错,陛下不想朝臣搞内斗,我们却还要火上浇油,扩大斗争,到时候没准我们越是弹劾方从哲,方从哲的地位就越稳”。

  第九章 汪文言内结权宦外联阁臣

  作为东林党重要谋士的汪文言笑了起来:“左公所言极是,直接弹劾方贼难免为陛下所恶,以在下看不如先剪除其羽翼!”

  “此言何解?”

  左光斗因此问了起来。

  汪文言则继续说道:“现在陛下有意重用徐光启、孙承宗二人,此二人皆对方从哲不满,故而将来劝说这二人参与‘倒方’之事不难,而眼下台谏方面又有诸位,所以要除掉方从哲不愁将来没机会,但眼下先要除掉的不是方从哲而是熊廷弼。”

  “辽东经略熊廷弼?”

  魏大中也好奇地问了一句。

  汪文言则很沉着自信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熊廷弼,此人经略辽东寸功未建,到现在还未剿灭东虏,可谓无能至极!当今陛下年少老成、锐意图治,自然不容辽事拖延至此,而熊廷弼能到现在还担任辽东经略皆是方从哲支持所致!

  故而,以汪某看,不如先以熊廷弼无能耽误辽事之由将熊廷弼参劾出去,再荐以我东林能臣任辽东经略,一旦该能臣继任辽东经略后收复失地就必然为朝廷新贵,为希冀中兴的陛下赏识,然后此人再参劾方从哲,加上我等台谏之臣与孙徐二人一起参劾,那方从哲则必是四面楚歌、无人可保!”

  左光斗听后点了点头:“杨公(杨涟)对熊廷弼一味耗损钱粮闭城不出的行为一直不满,若换以更有能为者,倒也利于社稷!”

  魏大中也道:“朝中多有对熊廷弼不满者,如姚宗文、刘国缙、顾慥、冯三元、魏应嘉、郭(王凡)等,劾罢熊廷弼倒也不难!”

  汪文言则看向魏大中,笑了起来:“闻听魏公与冯三元私交甚笃,又与魏应嘉同为吏科言官,不知能否替汪某引荐一下!只要汪某能说服这二公弹劾熊廷弼,并使熊廷弼去职,则将来弹劾走方从哲必成!一旦方从哲离开,则魏公回朝之日可期!”

  魏大中因为这事和自己的仕途利益攸关,也就答应了下来。

  ……

  刘府。

  内阁次辅刘一燝正端着茶盏往嘴角送去,并摸了一下大腿,然后就递了一眼色给一丫鬟,一丫鬟忙跪在了刘一燝膝前,用美人锤给刘一燝捶起腿来。

  而刘一燝则在这时候慢悠悠地问着对面的汪文言:“事情办得怎么样?”

  半坐在椅子上的汪文言忙站了起来,半弯着身子,谄笑道:“阁老放心,已经办妥了,御史冯三元会先上疏参劾熊廷弼耽误辽东战事,然后给事中魏应嘉会跟着上疏,这两人非阁老门人,乃叶向高门人,陛下必不起疑。”

  刘一燝听后点了点头:“我也是为大明的社稷着想,熊廷弼一直在辽东练军劳民,一味只知道跟朝廷要银子,却寸功未建,实在是说不过去,他拖得起,朝廷可拖不起!”

  这时候。

  坐在汪文言下首的范毓卿笑着站了起来:“阁老公忠体国,我们都是知道的,我家老爷一直以阁老为楷模,想效仿阁老为社稷谋太平,一旦熊廷弼去职,必是袁应泰袁公为新经略,到时候巡抚一职可否由我家老爷接任,不知需多少银子,还请阁老明言。”

  “这个你得问汪先生,他对内认识内相王安,对外又与东林诸君子交好,他会知道要多少银子。”

  刘一燝将皮球踢给了汪文言。

  汪文言则真的认真计算了起来:“除了阁老这里,上下打点的话,怎么也得三万两!”

  “啊!是不是多了点,汪先生?”

  范毓卿讨价还价了起来。

  “你们家老爷王化贞在辽东右参议任上和你家叔父范永斗这些晋商一起倒卖粮食铁器给建奴应该赚了不少银子,应该是不差钱的,如果这三万两银子,你舍不得出,那就别怪我们把这事抖露出来。”

  汪文言反而直接要挟起来。

  范毓期则难为情道:“汪先生有所不知,这熊廷弼上任后严查走私,钱粮直发于士兵流民,以至于我们家老爷和辽地诸将油水大减,如今每年给京里送孝敬银都成了难题,实在是拿不出多少余钱,不过,您放心,如果真能把熊廷弼扳倒,遂了我辽地诸文武官员的心愿,我们将来必奉上五万两白银!但现在能不能只拿一万两出来?”

  汪文言则看了刘一燝一眼。

  刘一燝点了点头。

  汪文言这才回道:“可以!到时候你们可别赖账,你要知道,我们能让熊廷弼下来,也是能让他上去的。”

  “明白!小的岂能不明白!”

  范毓期笑了起来。

  刘一燝则在这时候道:“好啦,范毓期,你回去吧,顺便告诉你家老爷,多立功勋才是正经,别只知道捞银子送银子!你们这些晋商也一样,要知道分寸,别和辽东诸将一起养寇自重到改朝换代的地步,到时候臭的可不是老夫的名声,而是你们自己的名声!”

  “小的记住了,小的这就告退!”

  范毓期离开了刘一燝这里。

  而汪文言则看向刘一燝,掏出一张会票:“阁老,这是五千两银子,冯三元他们想挪挪位置,当年神庙(万历)懒政,留了许多京职空缺,不知阁老可否能让他们升一升?”

  刘一燝也没看会票的数字,只道:“太常寺大理寺太仆寺这些地方都还缺堂官,有的是位置。”

  汪文言喜形于色:“有阁老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