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作品:《代人受过精校版

住笑问:“莫不是老胡抢了你的女人,这么翻脸不认人的。”

  “不是抢了女人,是男人。”张继组话没说完,荀晓风嗔怒道:“少来插科打诨,都当跟你一样下作。”

  张继组这才起身搂了汉辰的脖子说,“伙计,你这次真是冤枉了子卿和汉威兄弟了,这事都怪我!都怪我老张惹出的麻烦。”

  杨汉辰也不好太驳众人的面子,被张继组硬按到一个沙发上坐下。听他说:“那个死去的小官儿叫香儿的,是我那娇娇的孪生亲兄弟。”

  荀晓风对这事也略知一二,听了这突如其来的插曲一惊。

  张继组悔愧的说:“都是我多事,答应帮二月娇去寻自小失散的兄弟,还分托了老杨你和老胡在龙城和汉中分帮他一把。也是老杨你多事,怎么弄个火车票把你兄弟和娇娇放了一个包厢,那路上这么多无聊的时间打发,娇娇就跟汉威兄弟结识了。去到了西安我又托了老胡帮忙他去汉中找兄弟吗?这一寻就寻到了,结果人是寻到了,确偏落在那个见不得台面的地方。老胡不便出面,二月娇势头正红,当然也不好出面。去拿钱赎香儿的活儿,就被老胡派给了汉威了。而且这汉威兄弟原来曾认识香儿的,香儿曾经在龙城令姐家做过下人。没想带香儿从汉中回来的路上,被多事的人或就是黑衣社的给照了下来。惹出这场误会来。~~~”

  杨汉辰诡笑的抬头看着张继组,似是在听戏般闲在。

  见杨汉辰的表情俨然就是不信,张继组又急又恼,“老杨我就说你这疑心太重,你的弟弟,你打也打了,我现在就是为他抱不平也晚了。只是我那娇娇哭得泪人似的,捶胸顿足的日夜自责害苦了汉威兄弟。这赎人是他的主意,钱是子卿垫上的,汉威就不过帮子卿跑了回腿儿。你不会就为了他一脚迈进妓院的船,就治他‘淫乱’之罪吧?娇娇说,他那个兄弟香儿临死前同他通宵闲聊,还赞叹汉威兄弟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你听听,要是有个面目姣好的小官儿月夜给我投怀送抱,我老张就来者不拒、照单收礼了。可汉威小兄弟又不同胡子卿那样招蜂引蝶,你怎么会怀疑他呢?”

  胡子卿听话锋落到他头上,不服的辩驳说:“怎么就又带出我了,我可没主动去招惹过什么狂蜂乱蝶,有人要追了贴上来,又不是我的过错。”

  荀晓风听了一拍腿笑起来,说:“不用老杨开口了,我知道他要怎么回你。‘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苍蝇也不会抱无缝的蛋。肯定各有各的不是。”说罢转向杨汉辰邀功般巧笑说,“老杨我说的对吧?”

  杨汉辰忍俊不禁的还是笑了出来,心想荀晓风这文人果然嘴厉害,按了他的口气把话说出来十分的尖酸。

  “你要这么说,那当年天津站《申江国流》那当子事,老杨你是不是也~~~”张继组扯出旧账来,荀晓风也喝赞道:“极是极是,若说招蜂引蝶,当年天津站美女如云的扬舞了横幅去迎接两位杨家名公子,明瀚兄你是不是也难辞其咎呀。看来大家为你抱屈都是错了,依了你的混账理论,当初七爷和你吃的苦是罪有应得了。”

  杨汉辰也被堵得无从辩解,只有埋怨道:“什么又扯回到我这里,西安的事情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

  “唉,可惜了我那威儿小弟,昨天听说我们要来西京见他大哥,巴巴的写了一晚上的家书。那个可怜样儿,被你打得是坐不得、趴不得,跪在凳子前辛苦的写了一晚。”张继组摇晃这汉威的家书在杨汉辰眼前:“要不要?”

  汉辰不动声色,伸手来拿,张继组忽然扬了手中的信说:“可要读了给我们听听,写了些什么。辛辛苦苦的等了他一晚。”

  “你尽管拿去看。”汉辰随意道。

  “你就不怕你兄弟在信中抱屈骂你的话被我们看了去。”张继组问。

  汉辰不屑的笑笑。

  张继组果然拆了信,抖开那张字迹工整的信纸,看了一遍脸色都变了。他看看汉辰,汉辰很镇静。

  第62章 失而复得的豹牙

  胡子卿见张继组神色异常,不知道信中写出了什么启聋发聩的词句。他担心是不是昨晚对汉威的一场劝慰起了作用,汉威忽然顿悟出些道理,写信声讨这个霸道的兄长;亦或汉威难免还是对兄长情深,写信告诉他现在的行踪及伤势,一搏汉辰怜惜之情。

  张继组默读一遍信,感叹一声,“可惜可怜!”,憾然的把信递给身旁的荀晓风,荀晓风看过也叹说:“我看这封家书将来能录入什么《杨子家书》之家教典文,当做个为人子弟的范本了。”荀晓风又抑扬顿挫的通读一遍给在座众人听,尤其是读给汉辰和子卿两个当事人。胡子卿听过眉头逐渐皱紧,脸色易变。

  信文的格式起落措辞十分规矩工整,一听就是经过严格的调教。先是向杨汉辰问安请罪,‘临书心痛,涕泪沾襟’的感念兄长‘宽严两济’的训诫教诲;彷徨愧对兄长不远千里劳顿前来,还要‘殚精竭虑,苦费心力’对他,‘严词诃责’‘夏楚捶笞’以正谬行;对他对自己的鲁莽放荡有辱家门的劣迹,数日来隐隐自悔,惭愧腆颜悔疚万分于兄长数年‘期许过殷,爱护之切’,并表示日后定‘速自悛改,日思进取’不再‘轻妄胡为’,作出任何玷辱门风的事情,以不负兄长,云云~~。

  胡子卿听后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汉威昨晚生挺着一身的伤痛,颤抖了行文措辞写给兄长的家书。这俨然就是封“悔过书”。多么滑稽又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这跟晚清前朝,被县官大人大堂上剥去了裤子一顿板子后,还要起身叩头谢恩的迂腐的前朝遗风有什么区别。张继组暗自喃喃道:“我当他辛苦了一晚写了什么檄文呢?原来如此。老杨你可真是够狠。”

  “‘龙文鞭影’,杨家的骏马看来是不用‘鞭影’就会‘自策’呀!”荀晓风感怀说。

  杨汉辰嘴角掠过丝轻蔑笑意,接过那信扫了一遍,揉了一团转手扔进杂物筐。

  “你做什么?”张继组跺脚捶了汉辰一拳,忙捡回那封揉皱的信,“你若见了汉威兄弟昨晚给你写家书受的那份苦~~唉~!~你真忍心~~”想再大骂他,却还是收敛了说:“明天同我们一道去上海看看威儿兄弟吧,你好歹说些软话,好让他安心养伤。门牙都被你打掉了,你也够辣的。”

  杨汉辰还是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我明天一早要赶回龙城,舍弟的事,就叨劳二位兄台了。”

  “汉威怎么有你这么没心肝的兄长?”胡子卿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

  汉辰对胡子卿抱抱拳说:“汉辰有不敬的地方胡司令海涵,还是那句话,杨家的事不劳胡兄操心,胡兄自顾周全就不易。”

  言语间就是‘你胡子卿自己管好自己的事就不错了!’,听得小荀和继组大惊,胡子卿上前几步,扯了汉辰的衣领十分冲动的骂到:“你混蛋!”

  “我杨汉辰混蛋与否也与胡司令无关!”杨汉辰仍然神色从容。

  “你们这是干什么?”张继组急得摩拳擦掌在旁边左拉又劝,胡子卿就是没松手。

  杨汉辰蔑视的看了胡子卿说:“胡司令再不松手,就别怪杨某得罪了。”

  眼见了剑拔弩张,周围围观来了不少人,劝的劝说的说,就是没人敢近前。

  “干什么呢!成何体统?”何先生被通知了紧赶过来劝解喝止着。“成何体统!”

  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