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作品:《恶奴精校版

命,那可是大大犯不着。因此在汉军和鄂伦春人只步步后退时,十多名各族壮丁已是飞快的往后跑了去。

  舒穆禄虽浑,也知己方也陷入包围,因为他们得不到前后清军的支援,放眼看去,山道上的清军已被敌人切成十多段,各自为战,根本没有军士能够冲到这边来。赛思齐那佐领达斡尔兵虽是离得最近,但一部分人在火铳响起的时候便已拔腿朝谷外跑,余下数十人在赛思齐的指挥下,正自顾不暇,哪有功夫来支援他们。眼下只有自己这处情况稍好些,若是敌军收拾完其余的人马,只怕就要合围此处,那时可不是单凭自己勇猛就可以扭转战局的。

  不过见冲自己而来的敌军不敢再与自己交锋,舒穆禄也禁不住豪气大发:他们怕了俺燕人张翼德!抬头见上面山坡有一地形平坦处,灵机一动,忙下令戈什哈迅速上去抢占。

  山坡陡峭,攀爬不易,但舒穆禄的戈什哈们却是全然不惧,冒着被火铳打中和弓箭射到的危险,竟然抢了上去,那山坡之上原有十几名火铳手,见对方爬了上来,也不知上前驱赶,竟然掉头而去,舒穆禄在下见了,心中大喜,忙喝领达斡尔兵也跟自己上去。

  爬上去之后,舒穆禄心中大定,见身边部下虽只四五十人,但人人敢战,端的是劲卒,若想扭转战局是不能,但自保却是绰绰有余,不由哈哈几声大笑,大声喝道:“俺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谷中大多数清军还是各自为战,他们被吴旺的守卫营给切成了十多段。人数相当,一方有备,一方无备,且无备一方又受了一轮打击,死伤惨重,余下的人一边要抵抗近身而来的敌人,一边又要提防随时打过来的火铳,两相一比,守卫营自是占了上风,残余的清军已是死死被压制住,如果不出意外,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赵强一直站在巨石后面,他没有亲自下去砍杀,因为他现在的注意力全放在谷外那些正黄旗骑兵,他要知道这些正黄旗的清军什么时候压上来。

  此时赵强手中已无兵力,能用上去的兵力已经全数砸了这些正红旗步卒身上,铳营虽然满员,但近战能力却不强,除了作火力掩护,自由射击外,已是派不上多大用场,只能盼胡旺能够早点解决谷中的战斗,好及时分兵抵御正黄旗的人马。不求击败他们,也求能全身而退。

  眼看着战斗情形一片大好,山道中尚在抵抗的清军已不足百人,而那队正黄旗清军却是一点也没有上来的迹象,赵强正庆幸之时,没想却突然听对面山坡上有人大喝一声“俺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妈的,谁这么有雅兴!赵强错愕之下,以为是吴四在发神经,转身去看那处,却是吓了一跳,原先布置在那平坡之处一小旗铳手竟然不战而退,将地盘拱手让给清军,再看那为首清将,却是领兵的协领,而山下的守卫营士卒听了那协领的大喝,竟无人敢上前攻击,赵强不由火冒三丈:娘希匹!这帮王八羔子打得什么仗!

  打败仗不要紧,可是士气却不能被夺了,那协领这等大呼,简直就不将己方放在眼中,赵强虽知凭那协领身边几十名清军已是无法挽回败局,但心中就是压不下这口气,不亲手将那协领宰了,就出不了这口恶气!更重要的是那处山坡明显是处制高点,若是他们坚持抵抗,谷外正黄旗的清军再压下来,里应外合之下,胜仗就会变成败仗。

  正黄旗的清军现在不动,不代表他们一直会不动,若是见谷中清军未被全歼,还占了处制高点,那领兵将领再不压上来,可就真是瞎子了。

  不能将宝押在敌人的失误上!不把正红旗的清军全歼,这仗就不算完!

  清军将领敢夺我士气,我亦敢取他脑袋!

  赵强打定主意要去砍了那高呼的协领,以振士威,当下大喝一声:“都跟本千户来!”

  赵强身边只有陈伟、许平、严钱三名护卫,另外还有吴四派来的一小旗铳手,见赵强拔刀冲下山坡,他们忙也跟着上去。

  敢欺我军中无人!严钱和许平二人武艺在吴军之中都算好手,早已被那清军协领目中无人的高呼惹恼,恨不得马上去削了他的脑袋当夜壶!

  一下山坡,赵强也不去管其他还在抵抗的清军,目标直指那清军协领,砍了两个不走运的清兵后,便已突到那平坡之下。

  “都随本千户杀敌去!像个男人一样战斗!”

  赵强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喝令那些还傻站在坡下的守卫营士卒随自己进攻,不想只有几名汉军卒与鄂伦春人跟了上来,而那些各族壮丁却是犹犹豫豫的不敢上。

  “不从军令者死!”

  这当功夫,赵强也没心思再和他们废话,见壮丁们不听令,二话不说一刀砍死离他最近的一名鄂温克人,然后恶狠狠的冲那些胆战心惊的壮丁们吼道:“都随本千户上!退后者斩!”

  “不从军令者死!退后者死!”

  许平和严钱带着铳手重复了一声赵强的命令,在他们的逼视下,那十多名壮丁只好硬着头皮跟赵强往上冲。

  抬头朝上看了一眼,赵强将长刀往嘴中一咬,一把扯开上衣系在腰间,双手并用,几个飞步便爬了上去,后面的人有样学样,也紧跟着上了去。

  那小旗铳手一上山坡,便点燃了手中火铳,在小旗的喝令下,对着远处平坡上的清军便打了起来,七八个正跑过来要赶他们下去的清军当即被打中倒地。

  “去死吧!”

  借着黑烟的掩护,赵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刀将一名清军砍落在地,后面的严钱与许平他们也紧跟着杀了上去。二人一人一把长刀,挥动之下只听刀风“霍霍”,三个凶性大发的达斡尔兵还没看清二人模样,就被砍翻在地,一戈什哈一个跳跃,想将严钱扭翻在地,却被他一个地堂刀给齐齐削却了双脚,滚落在山坡上如受伤野狼般嚎叫。

  “尔那敌将,报上名来,俺燕人张翼德不杀无名鼠辈!”

  舒穆禄见敌军竟然有人敢冲上来,还杀了自己几名戈什哈,怒目一睁,提着他那环首大刀便朝最先上来的赵强砍了过去。

  “你姥姥的,爷是你关二哥!”

  赵强大喝一声,长刀也是重重砸下,硬生生的与舒穆禄大刀砍了个正着,“咣当”一声,火花一闪,二人俱是往后退了一步,虎口都是发痛,皆自心惊。在他二人微一愣神的时候,手下士卒们已是杀在了一起,喊杀声,骂人的粗话声不绝于耳,不时有断臂残肢掉落在二人身边。

  “杀!”

  赵强亦是大喝一声,眼前这清将乃是劲敌,他不敢大意,攻守之中皆留了小心,不敢全然而攻而不守门户,舒穆禄难得碰上这么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悍勇之性更增,二人战了十数回合,却是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随赵强上来的那队铳手打完火铳后,便往山上跑去,他们需要在一个安全处重新装药,因此除了陈伟等三名侍卫,还有六七个汉军卒,十多名鄂伦春人,余下的便是那些各族壮丁们。而坡上清军虽然被火铳打死七八人,被许平和严钱放倒四人,但仍有四十多人,内中更有十一个舒穆禄的戈什哈。黑烟散后,平坡之上看得清楚,许平他们偷不了巧,双方只能碰硬的战在一起。但却不是人人都有如许平、严钱那般武艺,在舒穆禄戈什哈的攻击下,鄂伦春人明显不敌,随着倒下的尸体越来越多,残余的几名各族壮丁已是近崩溃边缘,若不是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