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作品:《庶子风流精校版

在他的面前,叶辰良大叫:“让开,大父让我拿的。”

  叶春秋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叶辰良,叶辰良又要冲上来,叶春秋一把要推他。

  只这轻轻用手一挡,便听叶辰良啊呀一声的哀嚎,然后楚楚可怜的道:“大父,春秋打我。”

  卧槽,叶春秋有一种想揍人的冲动了,自己只是轻轻推他一下,他比自己高半个头,居然也好意思说自己打他。

  不过……叶春秋猛的意识到了什么。

  反正……状都告了,打不打,他都会说自己打他。而且……在大父面前,他只懂装可怜。

  既然如此。

  从清早心急火燎赶回来,再加上方才发生的事,早让叶春秋压了一肚子的火,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呢?气沉丹田,而后一拳挥出。

  既然是两世为人,打架的经验还是有的,这一拳贯注全力,直捣叶辰良面门。

  啪的一声脆响,拳头结结实实的砸在叶辰良的面门。

  叶辰良愣了一下,这一次是真的挨揍了,火辣辣的疼痛从他的鼻头传来,他立即发出凄厉的喊叫:“大父……大父……春秋打人。”

  他不敢还击,在大父面前做惯了乖宝宝,现在宁愿以可怜兮兮的形象来博取大父的同情,挑拨大父对春秋的怒火。

  只是……真的好痛。

  他眼睛闪出泪来。

  叶春秋眼里已经掠过了一丝冷然,遇到这样的贱人,手痒了。

  他毫不犹豫,又是一拳朝叶辰良的脸上打去,叶辰良嚎啕大哭,索性应声而倒,装作自己要被打死的样子。

  老太公怒气攻心,便大吼一声:“春秋,住手!”

  “够了!”却在这时,一个偌大的声音却是压制住了卧房里的局面,却见叶景沮丧的大吼一声,道:“春秋,不要动手。爹……我这做儿子的是没有出息,若是有出息,又怎么会被人戳戳点点,连自己的侄子也阴阳怪气。好罢,没用就没用吧,叶家的老大,谁不晓得跟女子私奔的事,外头人怎样闲言碎语,我早已习以为常了,可是昨日,叶家出了事,是谁挺身而出的?是谁去吃的官司?今日我这做儿子的,总算把叶家的地保住了,爹不信,我这做儿子的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我是无用之人,是不肖子孙,爹要打我,就打吧,打死了才好,死了,叶家就少一个别人茶余饭后讥笑嘲讽的谈资。”

  他索性走到老太公的榻前,跪倒在地,把头一抬,一副引颈受戮的样子。

  叶春秋已经收了拳脚,看着一脸悲愤的叶景,有点哭笑不得。

  趁着叶春秋一晃神的功夫,鼻青脸肿的叶辰良却是飞快地将手杖送到了老太公的手边:“大父,你要的手杖。”

  老太公也不由精神恍惚,看着叶景,想到叶家面临的困境,还有叶春秋的‘放肆’,他悲由心生,有一种徒呼奈何的感觉,可是想到叶景极有可能向黄家让步,他的怒火又勾了起来,高高的举起了手杖,歇斯底里道:“我打死你这个逆子……”

  叶景昂着头,不肯屈服。

  那手杖在虚空划过一道弧线,眼看就要砸落在叶景的身上。

  叶春秋只好闭眼,这就是私奔的下场吧,一日为渣渣,终身别人看你都是渣渣,好事绝没有你的份,坏事你永远逃不开。

  “太老爷,太老爷……王县令来了……王县令来了……”

  外间传来惊慌不安的声音。

  手杖在半空中顿住。

  卧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来的还有黄荆,黄家的那个黄荆……”

  啪嗒……老太公的脸更加蜡黄,整个让瞬间苍老了十岁,手杖也随即落地。

  “大父,王县令莫不是听信了黄家的怂恿,还有大伯在那儿不知落了什么把柄给他们,所以……他们这是要来拿人的吧。”叶辰良捂着自己青肿的鼻头,怨恨的盯着叶春秋,还不忘恪尽自己的职守。

  这一句话,像是勾起了老太公的心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叶家难道真的要完?

  叶家虽然也是大户,可是在整个奉化县,也不是什么真正的豪门,平时即便有什么婚丧嫁娶,邀请的也不过是一些保长甲长之类,再多,也就是请本县的典吏或六房的书吏来。当然,若是平时叶老太公去县里拜谒县令,一个座位总还是会有的,父母大人若是尊敬一些,喊一句叶公就足够给了叶家体面,再多,就真没有了。

  叶老太公可不相信一县父母登门是来探望自己,这分明是犯了大事,惊动了县令,要来抄家的节奏啊。

  第二十七章 今非昔比

  老太公的喉结滚动,脸上带着不安,这时候他恨叶景惹来了弥天大祸,却已经没有心思打儿子了,良久,他长出一口气,虽是病魔缠身,却还是抖擞精神:“不要怕,天塌不下来,来……来……给我更衣,我去会一会,去会一会,总不至于要赶尽杀绝吧,叶家……也不是任人可欺的。”

  “爹,我陪你去。”叶景乖乖的道。

  外间两个丫头进来,伺候着老太公更衣,随后叶家的几个男丁,纷纷往中堂去。

  王县令和黄荆早已安排在这里吃茶,叶老太公在叶景的搀扶下微微颤颤的进去,两个孙儿在后亦步亦趋。

  进了中堂,叶老太公定睛一看,便见王县令和黄荆几乎是并肩坐着,中间虽隔了个小几子,不过二人身子都朝着几子方向倾斜,脑袋都快撞一起了,低声说笑,不亦乐乎的模样。

  这是要完了啊。

  叶老太公又生出悲呛的感觉,看这架势,黄家和王县令就差穿一条裤子了,他打了个激灵,见到本县父母,总是要行礼的,于是将叶景推开,双手抱起,艰难地要作揖。

  王县令见了却是忙道:“叶公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本县是来探望你的病情,怎可还受你的大礼。”他连忙起身,箭步上前,一把将叶老太公虚拖住。

  黄荆更加夸张,居然毫不犹豫的拜倒在地。

  黄荆居然跪下来了,只有自己的子侄,才会行这样的大礼啊。

  叶老太公懵了。

  黄荆道:“听说叶世叔病了,黄家与叶家既是世交,又是近邻,小侄理应来探望,平时小侄来这里走得少,今日又来的仓促,只是备了些区区薄礼,还望世叔不嫌,却是不知世叔的病好些了吗?”

  “……”叶老太公的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

  这是演的哪一出,难道不是来治罪抄家的?

  王县令的态度实在是殷勤得过份,至于黄荆,这个叶家素来的死敌,在自己面前虚情假意的话,叶老太公倒是能理解,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行的是子侄大礼,黄荆疯了吗?

  可是无论是王县令还是黄荆的表情都十分恳切,叶老太公本有疑窦,却又觉得人家没有必要戏耍自己,假若当真要为难叶家,何必要多此一举。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王县令搀着叶老太公要去上坐,叶老太公不肯,忙道:“大人理应坐上才是。”

  王县令却是坚持摇头,道:“你是县中耄老,本县毕竟是后辈,况且本县是客,岂有坐上的道理。”不等叶老太公继续客套,王县令请他上座之后,便在右侧陪坐,其余人当然只有站着的份了。

  王县令便愠怒的对叶景道:“叶兄也真是,令尊卧病在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