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作品:《庶子风流精校版

,只要运气好,撞到了也没什么稀奇。所以本县不以为意,可是昨日叶春秋急中生智作的那首诗……”

  黄荆惊骇的道:“大人的意思是,既然叶春秋能作诗,那么如此老辣的文章,也极有可能是叶春秋所作?一个少年人,怎么可能……真若如此,说是神童也不为过了。”

  王县令抱着茶盏,若有所思,徐徐道:“是啊,本来以为即便后生可畏,也不至于作出这样的文章来,可是现在看来,此子的天资真是恒古未见,黄老弟……”王县令又呷口茶,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黄荆一眼:“小小年纪,若是真有这样不凡,奉化县怕是又要有人攀上凤凰枝咯,现如今哪,他的大父却是病了是……”

  黄荆的心思也不禁开动起来,他知道王县令这是暗示和提醒自己什么,他眼眸半阖,带着万千的思绪:“是啊,大人教诲的是,鲤鱼跃龙门的事,谁说的准……不出意外……他的大父病了……大人提醒的是,学生感激不尽。”

  王县令呵呵笑起来,低头去吹着茶沫,眼睛落在浮起的茶屑上:“哪里,哪里,黄老弟太客气了。”

  有一种心思在二人心中各自荡漾,心照不宣的默契自此建立了起来。

  ……

  叶家人已经一宿未睡了。

  叶老太公的病又加重了一些,请来的大夫说的是忧心成疾,偏偏这个时候,整个叶家三个老爷都不在,几个近亲叔伯们倒是来看过,只是苦笑摇头,解铃还需系铃人,叶老太公病成这样,不就是因为黄家吗?

  大家都束手无策,老太公这个心头病,看来是治不好了,叶家的老大被抓去了衙门,老二在外未归,老三也是一病不起,现在黄家威风了……叶家这是要完了啊。

  几个叔伯只是摇头,眼中透着无奈,叶景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叶家应当做好最坏打算才是。

  不过唯一让老太公老怀安慰的是,自己的长孙叶辰良一直陪在病榻之前照料,老太公只觉得头痛心闷,叶辰良匍在榻前睡了一夜,起来也顾不得洗漱,一面道:“大父,我看理应去修书一封给我爹,让他及早从杭州赶回,爹在官面上理应认得一些人,寻一些人主持公道,或许会有转机。”

  这个爹既是叶辰良的骄傲,也是叶老太公的骄傲,他打理家业,也结识了不少人,不过老太公只是摇头,远水救不了近火啊,等老二有了音讯,只怕叶家的老宅都让姓黄的拆了。

  叶辰良又是抱怨:“孙儿说句不当说的话,大伯是不济事的,现在他去出面,事情可能会更加糟糕,还有……春秋听说大父病了,也不来探望……哎……我是不该说这些话的,平添了大父的烦恼。”

  可是隔了一些时候,他又不禁嘴痒:“黄家把事情闹到县里,王县令肯定要偏袒黄家,不肯善罢甘休,昨日我去见王县令,王县令对我似乎印象不错,或许事情可能有转圜的余地,怕就怕大伯鲁莽,冲撞了王县令,这可就糟糕了。孙儿本不想说的,春秋学问……是好的……”承认叶春秋学问好,对叶辰良来说实在是一件难受的事,他小脸抽了抽,继续道:“可是他总是胡闹,听说他也去了县里,也不知会闹出什么事。”

  老太公心烦意燥,看天色亮了,曙光初露,可是心里依旧是沉甸甸的,黄家有的放矢,不会轻易放过叶家的,叶辰良每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大伯确实是没用啊,他在外十几年,这才刚刚回来,县里的复杂关系,他怎么懂,现在……只怕凶多吉少了。至于叶春秋……老太公倒是渐渐印象有了改观,可是太年幼,也不知怎么了。

  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一口气提不上来,便拼命咳嗽,叶辰良忙是乖巧的给老太爷抚背,一面喋喋不休:“其实……孙儿倒是不担心其他的,最担心的是大伯吓破了胆,若是……”

  老太爷眼眸一眯,心中的烦躁更甚,他知道叶辰良的意思,是说老大可能怕事,最后代表叶家进行了妥协。

  想到这里,一股怒意自丹田升起,老太爷怒道:“咳咳……咳咳……若是示弱,将来叶家凭什么在河西立足?又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叶景……断不会如此,不会如此的……他虽不争气,却也不至于如此不肖。”

  叶辰良就不敢说了。

  倒是这时,外间传来细碎的脚步,有门子急匆匆的来报:“大老爷和春秋少爷回来了。”

  回来了……

  老太爷焦虑的脸上终于缓和了几分。

  叶辰良却在一旁低声道:“怎的清早回来,黄家肯这样轻易放过吗?”

  一句‘无心之言’,让老太公的心沉了下去,他感到胸口更闷,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是啊,事有反常即为妖,莫非真如辰良说的那样吗?

  第二十六章 驾到

  过不多时,叶景和叶春秋爷俩便匆匆进了大堂,都是一脸的风尘仆仆,清早的露水把他们浑身都浸湿了,叶景抹了把脸上的露水,纳头便拜:“爹,身子可好些了吗?”

  叶春秋倒是不必拜,靠向榻前讨好卖乖:“我和爹听说大父病了,清早就赶了回来……”

  老太爷一脸病容,这时候却是打起精神,一双浑浊的眼眸深深地盯着叶景,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叶景喜滋滋的道:“都办妥了,黄家那儿撤了诉讼,王县令也肯秉公而断,河东的地不但保住了,而且黄家还肯拿出从前占了我们叶家的五十亩地出来……”

  叶老太公一听,却是怒了。

  这消息乍听之下似乎十分圆满,就像童话故事一样,王子和公主总是手拉着手在城堡里开始他们的幸福生活,可是老太公久经世故,怎么会相信这样天真的结局,他厉声道:“老大,你直说了吧,你到底允了黄家什么?”

  叶景感觉莫名其妙,道:“爹,没有允什么啊,黄荆对我们叶家很客气,昨夜还请我吃了酒,我和春秋夜里就在黄家别院住了一宿,因为担心爹的身体,所以清早就赶回来了。”

  老太公的额上爆出青筋,拼命的咳嗽起来。

  叶春秋一看就知道不对,发现老太公的态度有点儿超出预料,他不由看了一眼叶辰良,心里说:“不会又是这个长孙捣了什么鬼吧?”他忙要给老太公抚背,表现出一点孝心。

  谁晓得叶辰良比他快一步,身子一挡,将叶春秋隔绝在老太公之外,一面道:“大父莫生气,气坏了身子,叶家怎么办?”

  言外之意,是叶家要大难临头,大伯肯定和黄家苟且了,这个家还要靠老太公撑着。

  叶辰良,你能不能要一点脸,发生这么大的事,都是我和我爹跑前跑后,还差点遭了罪,你倒是好,躲在这里享清福,顺带打黑枪。

  老太公动了真怒了,叶景越是解释,在他听来越是刺耳,他怒气冲冲地道:“果然,果然啊,果然是和姓黄的狼狈为奸了,还吃了他的酒,睡了他的屋,这真是家门不幸啊,你对得起列祖列宗,你对的起叶家吗?你没出息就罢了,你,你,你现在还要气死我是不是?那就实话说,到底许了黄家什么好处。你不说……辰良,你去拿我的杖子来,我打死这个不孝子,打死这个畜生。”

  叶辰良兴冲冲的要去取手杖,一面还道:“大伯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大父不要动怒。”

  见过不要脸的,不曾见过这样不要脸的,眼看着叶辰良跑去取了老太公的手杖,叶春秋哪里肯依,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