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作品:《武林画卷精校版

动静没有,没跑吧,再不就被我的****给迷翻过去了?啊,黄五你说呢。”

  “滚到一边去吧,就你马孙也来凑热闹,你他妈的几斤几两在这胡言乱语,这家伙如果这么容易死,还用动这么大干戈?没听说吗,这家伙可是一路杀了五十多个好手!还****,你以为他是寻常人家的小姑娘啊。这凶神整个身体缩在被子里,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呢。”

  “你俩规矩点,把人逼出来了,你们能拿的下吗?等正主到齐了,大家再一齐把这厮拿下,金子就都有份了,至于额外的赏赐我们就不要想了,那不是我等可以奢望的。现在他不出来,我们守着就是。”

  “胡老大,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咱们说道说道,来这儿的都谁是有自知之名的,又谁是痴人做梦的?”

  正是深夜,噪杂的人言虽轻但更亦聒噪,加上密集的脚步声,高行天在漆黑的屋子里汗如雨下,他已成瓮中之鳖。

  敌人什么时候来的?估计数量恐怕有五六十人之多!

  更糟糕的是怎么睡着了?这简直让他抓狂,前几日好不容易突出重围,今夜竟又入虎口。

  捏紧的拳头“嘎嘣”声响,高行天猛然想起了被困的原由。从鹰眼峡脱出包围的时候,他中了一镖。镖上有毒,毒名“日月长”。他虽然立刻解了毒,但中了“日月长”的人都会有一个后发的效应,就是会昏睡两天两夜。高行天昏睡一天一夜,因为噩梦而惊醒已经算是幸运了。

  高行天摸刀,刀在。

  刀在则心定。

  他此时紧张的一颗心才逐渐安定下来。高行天迅速的思量了一下,脑中闪现十几种逃脱的方法,最后他只得出一个结论,今晚恐怕要折在这里了。不过他没有悲情,相反高行天心中却涌起豪情,逼到眼前的战斗他从不退缩。

  窝囊到家的日子啊,老子过够了。能杀出去更好,杀不出去我也要拉你们陪葬!

  今日倒要看看是“无双门”的悬赏重要,还是你们的项上人头重要!

  屋子里没有光源,但忽有五彩之光突然大盛,高行天宝刀出鞘,裂门而出!

  门外好事之人纷纷惊呼:“五色!宝刀五色,入娘贼,这厮杀出来了!”

  守在门口这几人没有能力拿下高行天,却又贪心堵在屋外,希望到时候能抢个大功。起初他们也不敢如此贸然,不过胆大的在门外晃悠几下发现没事,这些人就嚣张起来。此时高行天擎刀杀出屋外,他们顿作鸟兽散,跑得慢的已血溅三步,死在高行天刀下。

  高行天轻易击溃了门外包围,在门外守着的有九人,他杀了五个,跑了四个。此时走廊里已经看不到人影。但高行天却没有欣喜,他的心在下沉。

  静寂下来的客栈里起码还有几十名好手,但没有一人在这个时候仓促出手,没有人愿意做出头的鸟,他们都很明智。自此开始,剩下的敌人就没有易予的了,敌手即使武功不高,但只要有一颗清醒的脑子就很可怕了!

  一想到这客栈内藏着几十个冷静的敌人针对你,有谁的心能不恐惧,能不紧张呢?

  或许只有被激怒的困兽不会。

  高行天又退回屋内。这个举动显然出乎一些人的意料,有几个耐不住性子,呼吸沉重起来。

  僵持不过须臾。

  倏地一声惨叫再次点燃了战端,惨叫起自隔壁。高行天一刀劈进了隔壁的墙中,隔墙有耳的敌人被立劈为二。高行天一招得手,就有三个人迅速冲进高行天屋内,而高行天已不在,他整个人已经挤入墙中,像一只急速蠕动的怪物般生生顺着劈开的缝隙窜入隔壁,转眼就大开杀戒!

  三人返身追到隔壁,室内已倒着六个人,全部一刀毙命。高行天已然失去踪影,三人寻见地上破开一个大洞,人竟是去了一楼!三人从洞口跃进,紧追到楼下,依然不见人!第一个追下去的杀手忽觉有些彩光,回头一看,见高行天如一只暗夜壁虎伏在破开的洞旁,正一刀斩下了第三个跃下敌手的头,那敌手人在半空尸首已分家。剩下两人一人逃,一个拔刀向高行天斩来。五彩的刀光瞬息三闪,一闪断人刀,二闪杀一人,三闪断人腿。高行天向逃跑断脚之人再补一刀,结果了他。

  高行天并未从一楼冲出客栈,他又翻身从洞口回了二楼。不过这次,他的路径判断错了。屋内门边已立着一人,此人正等着高行天的回返。高行天甫一上楼,就中了矛。此人一招得手又是三矛,高行天又是三矛皆中,臂上鲜血直飙。使矛之人眼中迸出了得意的神采,万般杀意并为一矛直取高行天咽喉,五彩刀光一闪,高行天脖际溅出了鲜血与矛手擦身而过。矛手重重的栽倒在地上,立殁。高行天看也不看身后,咬撕下一条衣裳,迅速包扎了脖子。

  二虎相争,搏命者胜!

  高行天知道这人是个高手,加上自己一上来就落在下风,如果正常决出胜负起码要在五十招开外,他不能等,即使是十招的耽搁,他也会被围拢的高手暗算致死。高行天故意示弱、中招,引矛手一招定生死,结果活着的依然是他!

  不过高行天是有些后怕的,脖子上中的一矛险些伤了动脉,鏖战之中持续失血就等于丧命。这只是转念一想,高行天已经冲出了屋子,中的四矛他都以左臂当之,左臂现在疼痛难举。也因牺牲了左臂,保住了腿脚,身法依然灵活,高行天一路从走廊杀到楼梯,再从楼梯退回走廊,反复三个来回,最后从楼梯杀至楼下。

  简单的三个来回冲突,高行天已不知在地狱和人间里摇摆了几次。杀到楼下时,他几乎成了一个血人,身上、刀上,脚下,全是血,他的汗孔都要被血水堵塞,满口血腥。除了家破人亡那次,高行天还未曾伤重至此。沸腾如粥的客栈已经彻底沉寂了下来,高行天急促的呼吸比屋外风雨还乱,他踉跄望见楼下不知何时竟坐了四桌人,他们是:

  一个和尚,一个道士,一个书生,这三个人围成一桌。一个猎户,一个妇人,一个老者,又是三人一桌一桌。后面一桌有一个头戴斗笠的剑客。旁边一桌则坐个少年,少年趴在桌上看着一支蜡烛。

  屋外风雨飘摇,楼内乱灯昏黄,四桌人任杀声四起,怡然不动。早先发动的几十名敌手在高行天搏命之下或死或逃,这八个客人却好整以暇,吃菜的吃菜,喝酒的喝酒,不语的不语,看烛火的看着烛火。

  高行天知道楼下诸人几乎都想置他于死地,而且他现在真气无几,体力衰竭,身形摇曳甚于烛火,的确正是杀他的最佳时机。高行天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掩饰不支的脆弱,他倚住栏杆大口的吸索着空气,不过与强弩之末的身躯相比,高行天的眼睛仍透着疯狂的光芒。

  楼下几桌客人虽无举动,但他们的动机浮动,书生最先沉不住气,怂恿道:“我看先解决了他,萧公子来了只分金子就是,也省了力气。”

  隔壁一桌的猎户发话了,“那你去解决呀。”

  书生干笑几声,道:“我怕解决了他,有人在背后出手把我也给解决了。”

  猎户冷嘲道:“那只怪你本事不行。”

  书生反讽道:“你董八荒行,那你去试试?”

  猎户打扮的董八荒一扬浓眉,揶揄道:“我不屑于捡这个便宜,不像你‘小气书生’好这口。”

  “你一个腌臜猎户,到处鼠窜,也吹什么牛皮!”

  “嘿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