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作品:《汉末温侯精校版


  严政也道:“不错,我等是万万不曾想要自立门户,我们只想着为‘天公’的大业尽力而已。”

  刘辟道:“可那日‘天公’让柴先生负责一切,你我都在场,你们要杀柴先生,与造反何异?”

  严政大怒:“刘辟,莫不是你已经被那姓柴的收买了,一口一个柴先生,我看你早已经投靠那个人了吧!”

  刘辟也是怒道:“严政,你辱我太甚。”说完,就欲与严政大打出手。

  龚都与其他人连忙拉住二人。

  龚都大声道:“此生死存亡之际,我等怎么还能互相猜忌。”

  正当众人劝架的劝架,争吵的争吵的时候,突然有龚都府上的护卫闯进来。

  “将军,外面被人包围了。”那护卫急急闯来,好一会儿才禀告完毕。

  什么……

  众人不由一惊,急急走出屋外,只听得屋外人声沸腾,看来是来了不少人马,而当前就有一队人马与自家护卫对持在一起。

  只见两帮人马对峙着,手中刀枪已然在握,情势紧张不安。

  龚都身为主人,自然率先发声斥道:“你们想干什么,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身为一军大方,龚都自有一番气势,一声呵斥若是放在平时,自然早已发作。

  不想那对方领将确实轻蔑道:“不就是龚都府吗?有什么来不得的?”

  龚都性子本就急躁,如何能受的这般鸟气,不由怒道:“好胆……”,便要抽出佩刀,砍了那将。

  那将领见状,口中急忙道:“奉‘天公’之命,龚都密谋反叛,及其家属全部押解进牢,若是反抗,就地处决,龚都,这可是天公将军的命令,难道你要违抗吗?”

  与龚都交好的严政闻言,想起刚才议论,心中已是不耐,率先拔出佩刀,怒道:“放屁,龚都,刘辟现在别人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还不动手吗?!”

  龚都知道今天已经不得不为之了,大喊道:“柴志戏包藏祸心,欲害‘天公’,尔等随我杀出去。”

  刘辟,严政,龚都及其部众百余人尽持兵器火拼对方人马。

  不想那将领口上说的咄咄逼人,手上却是没有半点能力,所率人马一触便溃,迅速退出府邸,反而被砍杀了几人。

  刘辟等人得势不饶人,一并杀出去,却不想只见外面是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当先一堆便是弓箭手,其他房屋上头也是布满弓箭送,领头之人不是戏志才又是谁呢。

  仇人相见分为眼红,这龚都见了戏志才,恨其想要自己的性命,只是碍于对方忍受众多,只能是大怒道:“柴志戏你这奸人,意欲何为?”

  戏志才坐在马上,淡然道:“只是‘天公’听闻龚将军聚众密谋,所以下令让柴某来请将军去解释一下。”

  严政素来与龚都叫好,此时自然是大骂戏志才道:“‘天公’久病在身,前有宰杀张仓,韩迟之事,现在又怎么会下令擅杀我等,我看定是你这奸贼假借‘天公’之令,想先排除异己,再行谋害‘天公’之举。”

  戏志才听得严政所言,从怀中拿出一物展于人前道:“此乃‘天公’虎符,是不是我所能伪造的。”

  眼见“天公”虎符,龚都等人不由迟疑起来。

  趁此时机,戏志才发号施令:“‘天公’有令,龚都等人密谋反叛,一律抓捕归案,同者共罪,反抗者就地格杀。”

  严政见众人迟疑不决,率先发难:“事已至此,死就死矣。”说完,严政已经是带着本部人马冲上前去,欲突围。

  没想到一阵箭雨之后,严政与手下数十人就这样被射成了刺猬一般。

  戏志才道:“我再说一次,反抗者就地格杀。”

  闻言,手下的弓箭手已经再次拉弓上箭,齐齐对着龚都等人。

  龚都一方,除了剩下数十余名心腹之外,其余的将士大多都放下兵器,企求留一条性命。

  龚都眼见如此,大感挫折,只想与戏志才玉石俱焚。

  刘辟急忙拉住龚都道:“龚都,不可鲁莽,我等皆是对黄巾有功之人,天公怎会要我等性命,不若先行放弃抵抗,等见了天公再做辩解,到时候真想自然大白。”

  “太初,现在也在只能听你所言,这般做了。”

  刘辟道:“‘天公’之令只是抓捕,而非宰杀,军中尚且有我等亲信,可尽快派人通知张牛角将军,到时候自然无恙。”

  知道自己这方已经处在极其不利的局面,看着追随自己的心腹,不忍他们白白送死,龚都只好丢弃兵器对戏志才道:“柴志戏,龚都愿降。”

  刘辟等人也是如此,纷纷扔掉兵器,只等他们押解。

  戏志才见状,笑道:“既然如此……”

  “放箭!”

  龚都万万没想到戏志才竟如此奸诈,大叫:“无耻小人……”

  数轮箭射之后,龚都与刘辟及手下百余人尽皆被射死当场。

  看着满地的死尸,戏志才转头看向张角府邸的方向,冷冷想到:张角,现在到你了……

  第九十二章:千里河床崩于内(五)

  天公将军府邸,张角亲卫遥遥看见军师戏志才前来,急忙迎道:“见过军师。”

  如今在钜鹿已无第二人可比戏志才的权势,天公久在家中不曾露面,其他大方不是投靠了军师,就是保持沉默,因为刘辟,龚都等人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由几名亲卫随从,戏志才边走边问道:“恩,‘天公’今日情况如何?”

  有亲卫悲痛道:“虽用的药石,但还是不见起效,现下刚刚睡下。”

  来到张角休息的地方,戏志才对他们几人道:“你们先下去吧,准备好药石,随时伺候,我有事要跟‘天公’讲,不得让外人靠近。”

  “是。”

  随着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就只剩下张角跟戏志才两个人。

  戏志才慢步走向张角,端详了一会,终是坐在张角的床边,看着张角,冷笑不已,面上一片狰狞。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铁针,戏志才刺向张角最为疼痛的几个位置,迫使他苏醒过来,以此为乐。

  剧烈的疼痛使昏迷中的张角不得不回到现实,看着眼前的戏志才,张角的眼中再以往没有对他的信任,有的只是愤怒以及疑惑。

  而戏志才看着张角苍白的脸,忍不住冷笑,还把一些“好消息”也一并送上道:“昨日刘辟,严政,龚都及其部下密谋反叛,我已经奉‘天公’的命令把他们全部宰杀,一……个……不……留。”

  因为疼痛,再加上气愤,张角全身颤抖不已,但是虚弱的身体却让他没有办法手刃眼前这个要加害于他的人,甚至想要起身都已经做不到了。

  五石散虽然可以暂时让人体放松,但是过量的食用不但会使人失去活动力,而且对身体也会造成极大的伤害,像张角这般病体更是危害甚大。

  只可惜虽然张角现在贵为天公将军,但以前终究不过是一个落榜的秀才,如何知道只有富贵人家中才有的五石散,在戏志才送上的一两次后,便已经上瘾了,而最终结果则是病入膏肓,大全旁落。

  张角勉力开口,痛苦道:“柴志戏,我张角虽然不是明主,但也自问对你不薄,信任有加,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