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作品:《汉末温侯精校版

  一段时间不见,曹操原本挺白净的脸倒是黑了不少,不过身子也健壮了许多。

  至于张邈穿的可讲究起来了,看来家里给他的资助不少啊。

  曹操最先到了,已经选了一个好位置开始慢慢喝起茶来,见吕布上楼来,起身道:“吕布,可知迟者要自罚三杯。”

  吕布笑道:“你这曹孟德,怎么,当了北部尉,就想以权压人,欺负我这个白身啊。”

  曹操笑道:“我这个北部尉其实没什么大不了,还不如你这小小的白身。说真的,你小子明明是个武夫,怎么就能让卢公青眼有加呢?”

  吕布难得开了个玩笑道:“也许是长的俊俏吧。”

  曹操“呸”了一口,笑骂道:“你也算得上俊俏,大手大脚,怎么看也不像,倒像个牵马的马夫。”

  俩人皆是大笑。

  “来晚了,来晚了。”张邈急急到来,忙不迭的道歉。

  曹操笑道:“刚才奉先来晚了,可是足足赔了三大碗,你这人来的更晚,恐怕要喝上三十碗才能罢休。”

  张邈一脸苦色道:“那还请孟德,奉先直接把我送回家好了,省得到时候没地方睡。”

  三人大笑起来,一股久违的轻松的感觉回荡在心中。

  待喝过几碗,张邈道:“昨日我家在北地的商铺传来消息,说那西凉要出乱子了。”

  曹操二人急忙问到出什么事?

  张邈道:“那家掌柜主要负责购买马匹,用以向荆州,徐州等地贩卖。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数处边关已经开始戒严,听说是那羌人出了一个首领换做北宫伯玉,不断吞并小部落,还有意派出小股骑兵游于天水城郡附近。三辅大将皇甫嵩,董卓都在加紧训练兵马,北地恐怕要不稳了。”

  曹操接道:“皇甫嵩是我朝名将,有他在,羌人就算要作乱,恐怕也没这么容易。”

  张邈道:“的却如此,何况边疆将士可不比我们现在看到的洛阳的兵,百战之下皆可称为精兵了。”

  曹操点头称是。

  吕布却道:“胜负没这么好说。”

  张邈问道:“怎么说?”

  吕布道:“北地宽旷,最适应的兵种是什么?”

  曹操道:“是骑兵。”

  吕布再道:“羌人从小时候开始,就是生在马背上,死在马背上,他们的骑术是我们难以比拟的。而且羌人在攻,我们在守。对方什么时候来,我们不知道,但是却有不能不管,那时候周边百姓就要遭殃,会造成边民民心不稳,此为一;北地苦寒,一般县城人口规模2-3万人,经济萧条,人口稀少,所以兵源经济俱受牵制,此为二;边地防守的地域不但多而且分散的很,朝廷对丢城丧地的官员,基本上不是被撤去官职就是杀头的结果,所以各军多数意在守住自己范围内的城池,很难协同作战;而羌人喜以部落为居,能出得战者占了七八,兵力对比之下,难以有效防守,此为三;羌人最重强者,虽然也有众多的部落,但是却绝对服从首领,反观我大汉将士,事事要三思而行,处处要精慎而为,将令所制,此为四。”

  听得吕布这么一说,曹操与张邈也觉得这边地之战十分不好打。

  只是身为大汉子民,却不愿意承认塞外彝族能与天朝相比。

  张邈道:“即使如此,百年来也不见得他们杀到长安,杀到洛阳,说明他们的力量只能坚持短期作战,到时候凭借大汉雄厚的财力物力,定能拖夸对方。”

  张邈说的的确是当时普遍士人所为考虑到的,但是这有一个前提,就是大汉自身实力足够强,至少也要没有动乱。

  但是吕布却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一场席卷大半个大汉版图的农民起义会加速大汉的衰败。

  张邈虽然不清楚,但是曹操在这个年纪却已经大致也能看出这时候发生外族动乱对朝廷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党派互斗,民怨积深,加上天灾人祸,大汉的天下已经开始动摇。

  此时的曹操却是年少气盛,一心想报效国家,恨不得投军去,立下那霍彪骑一般的军功。

  只是曹操始终背着一个宦官之后的名声,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他才故意投其所好,结交各种各类的朋友,就是给自己争一个名声,之后用“五色棒”雷厉风行,更是打下“严吏”的名头,这才开始崭露头角。

  曹操非但没有气馁,反而大笑道:“乱世出英雄,正是我辈一展鸿图的时候,他日我曹操也要像卫青,霍去病,驰骋沙场,拜将封侯。”

  曹操的豪气也是感染了吕布与张邈。

  三人起身,高举酒斗,呼道:“驰骋沙场,拜将封侯。”

  一饮而尽,三人对视一眼,蓦然大笑,潇洒无比。

  第二十六章:卢植心乱为党人

  洛阳的天,开始变了。

  平日甚为热闹的街道也比以往冷清了不少。

  王越看了一眼吕布,突然发现他只是在这短短一年的时间,却已经长这么大了,棱角分明,处事老道。

  王越道:“我今日听闻永昌太守曹鸾上书为‘党人’鸣冤,要求解除禁锢,却被宦官陷害,被天子下令贬职。司空虞放、太仆杜密,为曹鸾辩护,居然被天子发令,在朝堂外被乱棍打杀。可怜如此忠骨竟不敌那几个宦官的几句耳边话……”

  吕布道:“宦官猖獗,朝野上下正气不继,若是任由他们胡作非为,这大汉……”

  “嘘,小心隔墙有耳”,王越继续道:“你我只是武夫,朝廷的事自有他们文人去管,在这家中你可以说,但是到了外头,你要切记不可抨击时政。”

  “奉先,我知道你已经拜入卢植门下。你那师傅与党人过往甚密,你不可不防,等过了风头,再去卢植那。”王越见吕布默默不语,继续道:“卢植是你的师傅,你有心相助,这样很好。但是你也要记住,你只是一个从并州来的小子,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子,虽然你向来不畏权贵,但你也要为自己着想着想,毕竟你才十六岁。何况卢植誉满天下,门生故吏更是不少,有能力的更是不少,说到这里,其实少你一个也是不少。这几日,你就好好的待在武馆中,暂时不要再去你师傅那了,免得给小人抓住把柄。”

  眼见吕布居然沉默不语,王越还以为吧他说动,再接再厉道:“奉先,你放心好了,那棒宦官虽然胆大妄为,但要对像卢植这样的人下手,怕他们还没这个胆量。你可别忘了,卢植不但是你的师傅,也是天子的帝师啊。”

  “我要去见卢师。”

  王越万万明日又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他吕布还是决意要去,但回头一想,要是不让吕布跟卢植见上一面,怕他心里也是不安心的,再说了在危难之际,吕布能有如此忠孝,也真是不罔为我所看重的人,也就只好同意了。

  只是临走前,王越不忘叮嘱几句:“速去速回。”

  “恩。”

  得了王越的允诺,吕布立马直往卢植的住所。

  看着离去的孩子,王越直觉得既欣慰又是担忧。

  袁术送的马果然是匹良马,脚力神速,只不过用了短短时间,吕布就来到了缑氏山——卢植的住处。

  一改以往的热闹,此时的缑氏山看起来有点冷清,一路上也不见几个人。

  看来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