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听我们一句劝,明早就回来,真不是啥好事,女人不宜。”说吧,我就看见胖子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袁小白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转身对我说道:“那你们去吧,早去早回!”说罢,她还特别的多看了一眼查文斌,那眼神要有多狠就有多狠。

  胖子接着又一脸献媚的对袁小白说道:“商量个儿,车子晚上借我,得给他装装门面。”

  “拿着,有多远滚多远,哪家姑娘瞎了眼!”

  我和老爹交代了一下,袁小白和老顾就先行住在我家,然后我们仨就直奔状元村,这会儿可是有汽车了,再也不用去借什么三蹦子了。

  路上我问胖子道:“你和她说啥了?”

  “哈哈,我说晚上有个媒人给查爷安排相亲,我们这大包小包的是查文斌给他未来丈母娘专门带的礼物……”

  我从反光镜里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查文斌,他那眼神已经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了,于是我趁机点火道:“我操,胖子你太损了,哈哈哈!”

  然后,后面就有一双大手死死的掐住了胖子,再然后我们车子就是一路“S”形的狂飙了……

  村口,十二点零五分,一片寂静,路上偶尔还有几张黄纸钱飘过,这是前一天老族长出丧时沿途撒下的。有人说,这种夜路少走,不免会遇到出来捡钱的脏东西,但是我们不怕,谁叫有查爷呢?

  过了河对面的屋子已经熄了灯,昨天那条狗冲着河面吠了几声,胖子起身晃了一下,然后只见那条狗以火箭般的速度消失的无影无踪,它知道是这瘟神来了还不赶紧跑……

  洞口和昨天没区别,开了门就和自己院子一般长驱直入,掀开地板这回是一人一盏高亮矿灯顺着那铁梯子就下去了,一直往下走了约莫有将近二十米有一处平台,平台下面还连着一截梯子,在那平台上就已经可以听见哗啦啦的水流声夹杂着一股“咕噜噜”的机器声。

  “抽水机,看呢,这边有电线。”被胖子这么一提醒,我倒是看见顺着那铁梯边上有一红一绿两根线。

  查文斌指着这平台上几个已经干枯但还粘在石头上的小贝壳道:“以前的水可是都到这儿了,硬是让他们给抽了,不知道还有多深。”

  我们的身后是一码乌的光秃秃的石头,石头上挂着湿漉漉的苔藓,这地方明显没有看见半点煤渣的痕迹,当地人把这种石头叫做“麻里光”,意思就是坚硬的光溜溜的石头,半点用都没有。

  顺着这截台阶再下去也就不到十米了,触地的第一感觉是冰,隔着胶鞋,我能感觉到这里的水远比外面的水温度更低,连脚趾都有点发麻。我试着走了几步,地面是平坦的,没有任何凹凸,只是有一层淤泥,得有十来公分厚,所以走起路来还挺费力。

  两边的山体有约莫半间房子宽,看不到任何人工开凿的痕迹,真没想到这座山的中间竟然会有这样的天地。

  摆在眼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往前走,地上有一根粗大的排水管正咕噜噜的一起一浮,回头一看,那管子是顺着第二道梯子中间,就在那平台下方打了个洞,管子是顺着那个洞出去的。

  胖子到底还算是半个行家,他能瞧出来这水管的作用,当即就叹道:“好家伙,大手笔啊,看到没,这排水设施做的,就是西安钱爷也弄不来。那个洞还带通风,这伙人可是下足了本钱。”

  我看查文斌一直愣在那儿没动,便问道:“文斌,有发现?”

  他小声道:“看前面。”

  “哪啊?”

  “那!”他用矿灯照了一下,那地儿离我们大概有二十米远,这坑里水面的雾气很大,白晃晃的一片,不是看得很清。

  “啥玩意?”

  他轻声说道:“好像是一个人漂着。”

  人!在这儿漂着?

  这里的水流是往我们这儿来的,我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白白的东西一上一下的浮动着,我想过去瞧瞧被查文斌一把拉住了,我们就在那儿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一根烟的功夫后,我已经重新回到楼梯上了,因为就在几秒钟前,一具背部朝上,身穿白色长袍的尸体就在我眼前缓缓漂过。这还不是最神奇的,最神奇的是,漂过去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尸体不见了!

  当时我站在水里,我的背后三米远就是石壁,那具尸体从我脚边缓缓漂着的时候安静的就像块木头,只是他的头发和一团水草似得随着水波一起一浮,分不清男女。

  重点是,离着这一具尸体不到两米远,第二具尸体又跟着漂了过来,然后就是第三具,他们之间的距离保持的刚刚好,彼此之间就像是一根竹排连着一根竹排似得。

  不是我胆子小,是个人在那个时候的选择都会和我一样……

  第八十五章 没有魂的鬼

  那个场面是让人记忆犹新的,你可以亲眼看着那些浮尸从远处浩浩荡荡的来,又从你眼皮子底下消失,好像它们就是来跟你打个招呼的。无论是我还是查文斌本人都无法淡定,这已经超出了我们所能预料到的一切。

  “撤吧……”这是查文斌从查文斌嘴里说出来的,我听到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带颤的。

  “走……”我边上靠着梯子最近的就是胖子,那个所谓的平台其实也就是一块一平方大小的石头,胖子一个人恨不得就占了一半。这一慌乱就容易出错,这一错便是胖子一个转身,然后他那肥硕的屁股就把我整个人都给挤掉下去了……

  我不知道我是用怎样的姿势下去的,我记得那里的水是很浅的,不过就到小腿肚子,但是当我栽下去的时候却恍如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湖。

  “嗡”得一声,然后我就感觉嘴巴里,鼻腔里,无数的水从四面开始向我涌来,我的头上还带着矿灯,我在水里死命地挣扎着,我找不到方向。

  混乱中,我抬头发现自己这时正在往下沉,水面上有一个白点离我越来越远……

  等我醒了,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周围黑漆漆的一片,耳边可以听到水在有节奏的拍打着石滩发出“哗、哗”的声音。我想动,感觉浑身无力,手、脚,还有我的脖子都痛的让我倒吸冷气,但是我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再告诉自己:我还活着!

  很努力的用手拍了拍头上的矿灯,很争气,它竟然亮了!这里的水很冷,我身体的温度正在迅速流失,我知道下一刻我再不挪开就会被冻死。

  那是用爬的方式,拖着瞬身不听使唤的零部件,一寸一寸的往边上移,终于当我靠在一块石头上的时候,我看见不远处的水面上泛起了巨大的水花,不一会儿有个人从水面冒了出来奋力的像岸边游来。

  大概离那个人不到两米远的地方,另外一个人也在仅仅半分钟后跟了出来,这俩人哪还会是有别人,不正是胖子和查文斌嘛!

  胖子上岸后双手插着膝盖,大口地喘着粗气道:“憋死我了……”

  还有一个人比他还不如,跟我刚上来的时候差不多德行,我那会儿也是自身难保,三个人相继倒在三个地方休息了好久才略微缓过来。

  水边有干草,也还有一些被冲上岸的木头,我们收集了一些点了火堆,这是什么季节?换做在当年的东北,这种天里撒泡尿都能结冰。三个男人只穿着单衣围坐在火堆边,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