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作品:《克斯玛帝国精校版

目标偏离的不是太远,至少歌多尔死了不是么?那么伍德就没有人保护了,他也能够继续向前开始奔跑,顺着自己的道路奔跑向光明!

  歌多尔的死,在帮派里造成的影响远远超过了社会上的影响,有些人主张为歌多尔报仇,他们包围了地区警察局,挥舞着棍棒和武器,叫嚣着要为歌多尔报仇。也有一些人主张先把帮派稳定下来,伺机报复普朗多。无论是有怎样的主张,他们主张的出发点都不是无私的,都有着自己的想法。歌多尔死了,不意味着帮派就完了,谁能够在这个时候继承歌多尔的位置,谁就能继承他的一切。

  就像那些大佬所认知的那样,工具不顺手,换一个就是了。

  如此显赫的地位和权力,以及向上的通道可能是每一个有野心的帮派成员都希望能够得到的,理所当然的混乱开始了。

  争吵。

  谩骂。

  推搡。

  斗殴!

  伍德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他双手不断的搓动,就像他第一次杀人之后躲藏在黑暗的角落里,惊恐的用力的搓着双手上已经干涸的鲜血。他不时抬头望向有脚步声传来的房门,又很快低下头。

  他想离开这里,他可不想陪着这群已经疯了的家伙们一起陪葬。当有人提议去围攻地区警察局并且得到了一部分人拥护的时候,伍德就意识到出大事了。地区警察局是那么好欺负的吗?普朗多那条狡诈如狐的老狗是那么好得罪的吗?那可是一个笑面的狐狸,表面上能嘻嘻哈哈,等你一转身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捅刀子。

  他的事业已经完了,但是他还不想把自己的生命也玩完,就在他决定离开的时候,有人敲响了门。

  伍德警惕的轻手轻脚的将桌子上插着花的花瓶提在了手里,瓶子里有水,他没有倒掉,这样能够在挥舞的时候加深伤害。他站在了门旁,而不是门后,因为很多时候人们都喜欢撞门,站在门后的话只会受到伤害。

  “谁?”

  他问了一句。

  门外传来了一个有点陌生的声音,“大家现在还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做,您是boss的朋友,我们希望能够从你这里得到一点建议。”

  伍德并没有开门,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抱歉,我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没办法为你们提供任何的帮助。”

  “那好吧!”,那声音有些失落,紧接着传来了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直至听不见。

  伍德放下手中的花瓶,心里已经做了决定,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知道这些帮派份子绝对不是什么文明人,更不可能是绅士。他们既然注意到了他,就一定还会来请他,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一群人。一旦被他们“挟持”了,想要离开可就难了!

  他换了一套衣服,耳朵贴着门听了好一会确定门外没有人的时候,轻轻的拧开了锁,打开了门。走廊上空空如也,楼下的大厅倒是传来了争执的吵闹声音。到现在这些帮派份子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歌多尔的“独裁”的确给他统治帮派提供了极大的帮助,但也让这个帮派离开了他之后就无法运转。伍德轻手轻脚的绕过楼梯,走到了西边二楼的窗户边上,窗户外有一个水管,旁边还有不少青藤,可以攀附到庄园旁的草坪上,那里离大门只有不到三十米的距离。

  他翻过窗户,顺着青藤和水管爬了下来,动作轻柔切小心,直到落地的时候他胸口砰砰跳动的心脏才稍微缓和了一些。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压低了帽檐,朝着大门走去。大门外有不少人,还有不少汽车,这些人的眼睛里都带着焦虑与仇恨,还有对未来的茫然。歌多尔是一个成功的领袖,但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首领,所以才会导致这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个人的外出并没有惊动这些帮派成员,boss死了之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已经顾不上别人在做什么,在想什么,也因此才有了争执和分歧。

  伍德轻松的走了出来,重新站在人行道上的时候,他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回头望了一眼歌多尔奢华的庄严,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抹说不清楚是什么的笑容,迈步向前走去。虽然他输了,但是他还有钱,他可以去另外一个地方安度晚年,他要离开特耐尔,离开坎乐斯,去一个新的地方,展开一段新的生活。

  笑容就洋溢在他的脸上,直至他听见有人对他说……

  “杜林托我向您问好!”

  第96章 你得有钱

  伍德见过气球,也听人说过那个比喻,说什么人快要死的时候就像是破了一个口子的气球,很快气就会漏光。他觉得这个比喻不太对,更加形象一点来说,人就像一个装满了麦仁的袋子,如果受到了致命的伤害,就像在袋子上撕开了一条小口。麦仁会源源不断的从袋子里撒出来,很慢,也很致命。

  他的手已经有些颤抖了,就像是失去了麦仁装填的袋子,已经干瘪不再饱满。他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一股潺潺的热流不断喷涌在他的掌中,他翻开手看了一眼,刺眼的鲜红。他踉跄了一两步,抱住了面前的路灯柱子,鲜红的掌印在灰色的灯柱上留下了扭曲狰狞的痕迹。

  “噢,我的天主啊,您怎么了?”,有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带着嫩黄色遮阳帽的女人捂着嘴站在了伍德不远处的身前,她尖叫了起来,“快来人啊,这里有人受伤了!”,不一会就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围了过来,这些人中有乞丐,有路边的衣不蔽体的流浪汉,也有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

  他们或好奇、或满足、或惊喜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伍德的身上,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告诉伍德应该怎么做,或是帮助这个可怜的家伙。

  血液流淌的越多,身体也就越是乏力,虚弱的双腿不断蹬着地面想要保留自己最后一丝的体面,但是肌肉已经在严重失血的情况下不听使唤。他抱着柱子滑了下去,瘫倒在地上,鲜血也从他的口中涌出,他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周围的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惊呼声,严密的阵型也变得有些散乱。

  抽搐的速度越来越频繁,惊呼之间的间隔也越来越短暂,那是身体的求精信号经过中枢处理之后反馈的一系列的复杂的变化,但是肚子上被捅了一刀并且搅碎了伤口切面的肌肉组织,所有的反馈都只是无用功。

  他感觉到了冷,感觉到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且昏黄,就像是孩子们刚刚出生时那样,赤果果的来到这个人世间,冰冷,以及无助。

  一名少年站在人群中冷漠的望着伍德已经停止抽出的身体,压低了帽檐,随着那些没有热闹可看一哄而散的围观者一同汇入了城市的脉搏中,消失不见。

  伍德死了,围观的人们发出了似乎夹杂着满足的一声叹息之后快速的散去,只留下一个横死街头的大亨。

  当伍德已经死亡的消息在全城传开。

  当歌多尔被逼跳楼不得不选择用死亡来保守秘密的时候。

  还有一个人的名字伴随着这两位大人物的离去,开始在上流社会中流传,他的名字叫做杜林。

  每一件事都会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也许这个目标具有迷惑性,但是执行的人绝对不会弄错。所以有些人物他们从来不会浪费时间去观察审视人造出来的假象,而是越过这层虚假的遮掩,看向真正的要害——受益者。

  就像上面一句所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