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作品:《我真不是邪神走狗精校版

了煤油灯:“真不知道我那时候在想些什么。”

  “叩叩!”

  敲门声突然响起。

  王尔德的动作一顿,霍然眯起眼睛看向了上方,瞬息释放了侦察术。

  这里是房子的地下室。

  而敲门声传来的方向,赫然是房子的一楼正门处。

  他在诺金的这栋房子,是他最安全的一处秘密据点,目前从来没有人知道。

  就算是尤艾背叛之后,王尔德的这间房子也没有暴露过。

  因为知道这里的人,就只有他自己,还有……查尔斯。

  以太勾勒出了门口来人的轮廓。

  王尔德几乎难以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他微微睁大眼睛,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怎么……可能?!

  “老师,是我,我回来了!”门口的人虚弱地小声喊道:“我是查尔斯啊,您在吗?”

  “……”

  王尔德从书桌前离开,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甚至推翻了椅子。

  他从地下室走到楼上,外面巨大的雨声和风声噼里啪啦不曾停歇,而查尔斯在门口呼唤着:“老师,三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您,您应该知道的,黑巫师弗雷德想要杀死我来报复您,但我并没有死,他将我抛进了梦境裂隙,但并不深。”

  “我想起您以前给我读过的《梦境指南》,我的启蒙书,这救了我的命!所以我现在才能回来找您!”

  他呼呼喘着气,似乎累极了,声音越来越低:“您不在吗?那我在这里等您,就像那时候在孤儿院,您会来到我的面前……”

  王尔德推开门,门外半躺在地上的正是他印象中的年轻弟子,只是遍体鳞伤,昏迷不醒。

  他的以太已经覆盖了周围方圆千米,但并没有任何异常。

  王尔德那张可怖的冰冷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查尔斯,欢迎回家。”

  第41章 农夫与蛇

  早晨六点半,林介在闹钟声里睁开眼睛,照常开始了普通的一天。

  三年如一日,起床,穿衣,洗漱。

  “越来越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了啊……”

  林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吐槽。

  虽然大体长相并没有太多的改变,还是那么地具有欺骗性……不是,是具有说服力,但是在细微处却完全不同了。

  又看不出是具体是哪里不同了。

  就好像谁给他开了个修改器,硬要让他讲,就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气质上变得更像是一个传销头子了。

  这并非贬义,而是指他本来可能要和别人先聊上几句,开导一下,然后露出一个标准营业用微笑,对方才觉得他像是人生导师一样在闪闪发光。

  而现在,夸张一点说,如果有人聘请他去当个传教的神父,大概他只需要穿上神父袍然后微笑就够了。

  “说不定会有人当场忏悔也说不定。”

  林介调侃了自己一句,颇为头痛地揉了揉自己脸颊,能感觉到里面那多出来几颗牙齿的轮廓。

  他对于自己的眼力和记忆力还是非常自信的,确信自己的感觉没有出错。

  虽然说,牙齿对于一个人的相貌乃至气质来说确实是影响非常大的因素,突然多出八颗牙,他对现在的状况自然也有预料。

  但问题在于,牙齿的出现也很有问题。

  在佛教当中,有“如来三十二相”的说法,其中就有一条“四十牙齿相”。

  以美丽细腻的牙齿象征佛祖言辞柔软,对待世人仁慈如父。

  另外在一些野史传闻里面,说老子也有四十颗牙齿。

  四十颗牙齿,正是“完人”的象征。

  这多出来的八颗牙齿的意义,作为民俗学专业博士的林介当然不是不知道。

  只是他习惯性地不去深究这些。

  正如他研究民俗,进行实地调研的时候,很多时候,会遇上一些稀奇古怪、难以理解的事情。

  但是林介就纯当看个乐子,记录下来做素材就完事了。

  他是研究民俗的,不是走近科学栏目组的。

  “但是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林介叹了口气,走下了楼:“等下次小黑出来了问问他吧。”

  想来想去,也只有小黑也许可以解答他的疑问了。

  他在这个世界总共也没认识几个人,大部分还都是他的客人。

  这些一个个的都还得他来灌鸡汤,作为他们的心灵支柱和人生导师,问他们问题的话,岂不是间接摧毁了他们的心理寄托。

  而且这种情况怎么和人说,难道说自己突然多长出八颗牙齿?

  啊哈,一定会吓到别人的。

  还是算了吧。

  免得跟梅莉莎那个熊孩子似的,平白给别人添些莫名其妙的麻烦。

  林介摇头笑了笑,走到柜台前把台面收拾了一下,顺便把电热水壶烧上,还没等烧开,突然就听到了敲门声。

  他有些疑惑地转头。

  平时这个时间点,一般不会有客人上门才对。

  况且现在这个天气情况,估摸着也没有人愿意这么早爬起来到这么个破书店了。

  这么想来,大概率应该是老客人。

  虽然天色一如既往地昏暗,不过他还能看出外面的客人轮廓,感觉非常熟悉。

  “老王?”

  门外的人影低沉地应了一声,嘭地把雨伞收了起来弯腰放伞。

  林介走过去,稍微近些时候就确定了,一边打开门一边习惯性地道:“欢迎光临……”

  他心里想着,怎么老王这么快就又来了?

  这差不多半个月就来了三趟,已经赶上了过去两年的一半了。

  称之为腹泻式拜访也不为过。

  林介并不觉得半个月的时间就能让老王把他那本《仪式与民俗》彻底融会贯通,加入自己研究的领域,或者说,这其实就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毕竟跨越了两个文明,没有从基础学起来,就会像是现代研究古代那样,只能理解个大概。

  但根据他之前说的,这本书给了他很大的灵感。

  应该是因此在自己的研究领域触类旁通,有了新的感悟或者研究方向。

  按照林介的一般经验,这种时候,就应该趁着这股劲头埋头钻研,赶紧把研究成果搞出来才对。

  之前几次,老王也是这样的。

  所以才每次借了书之后,就会有起码几个月时间不见人影,几个月后就又冒出来借书了。

  现在这样才隔了几天时间,毫无疑问是很不对劲的。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叮铃。”

  林介怀着疑问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老王。

  标志性地黑色礼帽和整洁的旧西装,收起的黑伞放在门边,还滴滴答答地滴着水。

  王尔德抬起头看向林介,面罩下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流露出尊敬的意味,摘下帽子微微鞠躬,道:“早安,林先生。”

  “早安。”

  林介回以微笑,然后把门彻底打开,让老王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