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有限制。”

  除了那些从事职业篮球无望又不想完全离开这项运动的待业青年,还有哪些18岁的小鬼对这份工作有想法呢?

  审查者失去了耐心,对亚裔的偏见浮于脸上:“不要用东方佬的口吻跟我狡辩,这没有意义,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我的工作就是禁止错误的人去浪费菲奇教练的时间。”

  路易自认为计划很周全,但第一步都还没实施就失败了。

  他以为他会失败于球探计划不严谨、没有名人推荐信、当然年纪轻轻也是一个因素——但他没想到,阻拦他进军职业篮球的,是一个可能根本不了解这项运动的所谓狗屁审查者。

  “如果你还不离开,我可能要让保安请你出去。”审查者已经没有耐心了。

  路易只能将他完全没有派上用场的球探报告收好,转身要走。

  突然,他停下来问:“还未请问你叫什么?”

  “迪克·诺迪。”

  “人如其名。”路易刻薄地笑骂,“你真是一根短视的烂吉巴。”

  ⑴在当时,除了湖人这种自古以来就是土豪当家的队伍,大部分的球队都没有稳定的主场。所以经常要拿中立场地来当主场用。

  第六章 美国雅典?大概吧

  虽然媒体们在50年代便以严谨的态度宣布空调已经是美国居民的常用家具,他们的证据是全美有100万个家庭有空调。

  当然,这并非不可能。

  50-60年代是美国国力的第一次巅峰,犹如公牛队的前三连,而70年代是迷惘的10年,这个十年之初的通货膨胀导致了更为恶劣的通货滞涨。

  对于中下家庭来说,即使有空调,也用得不多,因为电费很贵。

  路易的家里没空调,但他和所有的年轻人一样知道在哪里可以吹免费的空调。

  被那根带着偏见的烂吉巴拒之门外后,路易带着一肚子火来到超市。

  他装模作样地闲逛,实际上是在想对策。

  他的次级球探之梦——高级球探之梦——首席球探之梦——晋升管理层之梦……等等远大的梦想都还没开始呢,能就这么断了?

  还是断在一条长着烂吉巴的看门狗手上?

  路易正在反思他有没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问题是,除了离开前他非常不礼貌地骂了对方一句,他全程并无失礼之处。

  如果问题不在自己身上,那显然是在对方身上。

  如果是对方身上,那很有可能是带着某种偏见。

  年龄是个摆在台面上的问题,没人相信18岁的年轻人会想成为职业球探。路易自己也不信,可这是真的。烂吉巴那句不耐烦的“东方佬”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无论他有没有歧视,当他那么说的时候,本身就带着偏见。

  而这种偏见在美国是扎根于民众心底的,普遍的,路易无力改变。

  如果他会在骑士队遇到这种事,就可能在任何一支球队遇到同样的事情。

  为骑士队效力是路易的梦想。

  可惜的是,现实无情地打碎了他的梦。

  这种情况下,骑士不能再成为他的首选。

  虽然将他拒之门外的不是骑士队的主教练比尔·菲奇,可是他不能肯定菲奇是个怎样的人,如果费尽周折见到菲奇,结果发现对方和那根烂吉巴差不多,只会引来更大的失望。

  “先生,需要帮忙吗?”

  女服务员见他驻足良久,友好地询问道。

  “我不确定你们这里有没有我要的东西。”路易笑道。

  不可否认,长得好看的人在哪里都吃得香,原来的路易还喜欢板着苦大仇深的苦瓜脸,大大浪费了他的样貌,而如今的路易的身体里住着一个30岁的灵魂,他太知道“魔术师”约翰逊那种阳光贱笑有多大的杀伤力了。

  当你长得很好看的时候,即便是带着猥琐的笑容,别人也不会在意。

  搞不好还觉得你很可爱。

  “哦,你要什么?”服务员问。

  “去波士顿的机票,你们卖吗?”路易打趣地问。

  服务员玩味地说:“如果你可以在超市买到机票,那我就能在熟食店买到博洛尼亚香肠!”

  “其实我觉得亚洲香肠也不错,你介意试试吗?”

  ※※※

  路易的心里出现了罪恶感,才“过来”一个多月,他已经和两位数的女人发生了亲密的接触。

  可是,他并没有到处聊骚,他只是顺水推舟。

  或者说,他是在追求成为次级球探梦想的道路上和那些可以或者不能给他提供帮助的女人发生了故事。

  一觉醒来,或者连睡觉都不必,因为有半数发生在白天——事情办完,她们大多会点一根事后烟来回味,而路易还想着球探的事……然后,有的会留下联系方式,有的不会,此后他们大概也不会再相见了。

  那么70年代的美国就是道德层面的崩坏。

  享乐主义和消费主义双管齐下,就不说那些夸张的社会运动和对未来造成深远影响的种种事件——尽管只来了一个多月,但在这大背景下,路易自然而然地觉得他所做的事情很正常,大家都这样。

  尽管他在成为球探的路上先在女性经验上完成达阵两位数,但他的梦想仍然坚定得不可动摇。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一站——波士顿。

  如果说,全联盟有一支球队可以跳出种族的框架,放下所有的偏见,用实事求是的态度来对待每一个求职者。

  那么,肯定是波士顿凯尔特人。

  但波士顿并不是个种族开放的城市,1976年以前,这座城市宣扬着包容、自由、和谐、关爱、平等种种美德,以智慧之城,美国雅典自居。

  然后,一个叫约瑟夫·雷克斯(Joseph Rakes)的白人少年用挂着美国国旗的旗杆攻击街上的黑人律师和社会活动家泰德·兰德斯马克(Ted Landsmark)的画面被记者拍下,就此撕下了这座城市的面具,他狰狞的面目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全世界的面前,那一幕被称为“旧荣耀的污秽”。

  从那时起,包括波士顿的球迷在内,他们都可以理解1969年比尔·拉塞尔的不告而别,以及几乎所有效力过凯尔特人,却对这座城市毫无归属感的球员的想法。

  凡事都有两面性,这座城市的骨子里有多么傲慢和排外,凯尔特人就有多么包容和博爱。

  球队主席兼总经理里德·奥尔巴赫是个实用主义者,他不在乎雇员的肤色与出身,他只在乎他们的能力。

  尽管亚裔处于歧视链的最底层,但在大部分时期,黑人的愤怒才是白人头疼的问题——因为亚裔不懂得反抗。

  在60年代启用全黑人首发,让拉塞尔成为四大联盟第一位黑人主教练……种种让波士顿白人精英们痛心疾首的做法都给球队带来了成功。

  路易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以奥尔巴赫为首的凯尔特人应该不会像骑士队那么极端。

  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如果他没有过关,说明他的球探报告不合格,他作为球探的业务能力也不够,需要继续学习。这没什么,他才1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