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个,只是单纯的探讨啊,你是怎么做到这个程度的?”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胸口。

  他觉得,肯定是有某种秘术,比如就像那晚那白面人的缩阳入腹。

  宁红鱼低头看了一眼,说道:“很简单,只要束缚得够紧,衣服再宽一点,就不显眼了。”

  季缺诧异道:“那不勒得慌?”

  宁红鱼说道:“初始是有一点,后面就习惯了,做这种事,自然要适应各种情况。”

  这一刻,季缺不禁对眼前的女上峰肃然起敬。

  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

  这个时候,两人皆不由自主的停下了交谈,脚步也变慢了些许。

  紫竹林已到了尽头,山壁的上方,一片洞府的轮廓已出现在视线中。

  前方,那紫蝎子越发兴奋起来,快速攀爬着往上去了。

  这是离那中毒之人越发近了的征兆。

  第一百零二章 “温馨”

  副宗主李雨霖的洞府是依山而建的。

  这里可以说是云雪宗离雪山最近的建筑,一眼望去,可以看见不远处的雪峰如剑般插入了云霄,山上的密林,宛若墨绿色的海洋,带着清冷幽邃的味道。

  李雨霖的徒弟不少,可绝大部分都住在外围。

  这里只有她和她的真传弟子居住,所以略显冷清。

  山坡上的绝大部分建筑皆是漆黑一片,只有一两处房间燃着灯火。

  紫色蝎子在外面摇摆了一下身姿,很快顺着一处石阶往一处建筑内钻去。

  这个时候,薛长老唰的抛出了一条细线,缠住了它的尾巴,控制着它的速度。

  黑漆漆的建筑,在夜色中冷清幽邃,同样带着危险的味道。

  四人在一处树下汇合,薛长老颇为忌惮的看了季缺一眼,示意其走在最后。

  她担心以季缺的运气走在前面,如果有机关的话,每一步都会踩“雷”。

  宁红鱼转瞬想到了薛长老做这样安排的原因,忍不住想要笑。

  上次回天仁城的路上,她是见识过季缺的运道的。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她越发觉得季缺不凡。

  任何人倒霉,那种程度的倒霉,难免会烦躁、郁闷,而季缺却依旧能保持良好的心态。

  这种心态,简直和那位捏屎锻炼心境的前辈有异曲同工之妙,即便是她都自认做不到。

  紫蝎子顺着缝隙爬进了门里。

  房门上了栓,薛长老指尖气劲流转、一挑,这门就轻悄悄的打开了。

  不得不说,这种境界的修士当贼的话,大概各个都不输盗帅楚留香。

  之后,薛长老就进入了那片黑暗里。

  季缺是最后一个进屋的,为了避免闹出动静,他还贴心的把门重新关好。

  这房子并不是漆黑一片,因为在屋子中央有一处天井,借着黯淡的天光,可以看见那些纷飞的细雨如丝的模样。

  从房间的陈设来看,这应该是一间茶室,桌上还摆着几只茶具。

  只是房间到了这时已到了尽头。

  紫色蝎子在屋里打着转儿,一副焦急且又找不到路的模样。

  宁红鱼走上前去,冷眼扫过屋子,后又蹲了下来,敲了敲地板和墙壁。

  紧接着,她走到了一面墙壁附近,同时按住了两块砖,一推。

  哐当一声,如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一条密道出现在了几人视线中。

  那紫蝎子一个兴奋,直溜溜的就要往那里钻去,被薛长老用细线栓住后,还颇为不耐烦。

  黑漆漆的洞口,里面冒着寒气,依旧是薛长老走在前面,神情戒备。

  下了一段阶梯后,四周不再是漆黑一片。

  一条甬道呈现在几人眼前。

  甬道的墙壁上有几颗明珠,将整个空间映得一片幽绿。

  薛长老往前走了两步,停了下来。

  因为从这个角度看去,可以看见甬道内分布着些许那种透明的丝线。

  她再换一个方向看去,发现这些丝线就更多了。

  它们有的被那些幽绿的光芒映照得显眼,有的却因此很是隐蔽,显得颇为阴险。

  可以说,那些显眼的是在为那些不显眼的打掩护。

  薛长老知道这些丝线的凶险,一时有些犹豫。

  这时,宁红鱼走了过来,说道:“这些线像是死的。”

  所谓“死的”,就是没有人操控,或者最多由机关控制。

  于是下一刻,她抽出了那把狭长的红刀。

  凝练的红色真气一个流转,宁红鱼提着刀斩了出去,带起了嗡鸣声响。

  刀锋扫过,带着势大力沉的风声,那些透明的丝线纷纷被斩断,掉落一地。

  中途,有新的丝线从墙中弹射而出,可在宁红鱼那呼啸的刀风下皆成碎絮。

  于是二十来个呼吸后,宁红鱼已站在了甬道的尽头,地面上满是碎掉的丝线。

  薛长老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物,可看到这么一出后,还是愣了一下。

  她没有料到宁红鱼会用这样的方式,因为实在是简单粗暴。

  在她的思维方式里,会更倾向于见招拆招,比如打一场竹牌,有人出老千,她想着是如何抓住老千,还要在牌面上赢下来,而宁红鱼则像是一把就把桌子掀了,用剑架在老千的脖子上,说道:“你这个出千的也配玩竹牌?”。

  相反的,你还不能说宁红鱼无脑,因为这才是最有效的方式。

  这是胆大心细的产物。

  因为之前宁红鱼已分析过,这些丝线是死物。

  丝线在那神秘人手中是很可怖,让她和老王吃尽了苦头,可是没有那人的操纵,也就这样了。

  这个时候,季缺已率先走了过去,和宁红鱼汇合了。

  本来开路的薛长老和罗老头反而走在了后面。

  他们的面前,是一扇平平无奇的木门,而这个时候,季缺和宁红鱼眉头都微微挑起。

  因为他们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被绳子拴住的紫蝎子在这时发出了细碎的声响,不要命的往那门冲去。

  季缺甚至觉得,它宁愿生生扯断这蝎尾,也要进去。

  哐的一声,木门被推开,清晰可见地面上的血迹。

  血迹泛着紫,那是中毒的征兆。

  薛长老眼睛一跳,说道:“她是在逼毒。”

  她没有停歇,赶紧冲了进去。

  对方受了伤又中了毒,这是群殴最好的机会。

  于是乎,四人近乎并肩子一起进入了这密室里。

  密室并不宽,很快又到了尽头。

  可是这一次,蝎子却找到了方向,径直扑向了墙壁上的一幅山水画。

  啪的一声,画被捅穿,后面果然是中空的。

  一条狭长的通道一直蔓延到了深处,地上有些紫色的血迹。

  薛长老钻了进去,那袖中飞剑已滑到了手上。

  冲过这条通道之后,空间豁然开朗,结果薛长老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这是一间燃着烛火的书房,有书架书本,有书桌椅子,更有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