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冲出了屋外。

  看着对方那风驰电挚逃遁的身影,季缺忍不住感叹道:“这下真有点解释不清楚了。”

  可他真的只是无聊翻了翻而已啊。

  真的的真的。

  这下尴尬了。

  这种情况约等于某一天,正经的你向某位女同学请教正经学习问题,结果打开电脑找题时,当着别人的面不小心点开了另一个盘的“学习资料”……

  足足防备了季缺三天,季缺解释了这本秘籍的由来和自己的心境二十多次,林香织才逐渐放下了戒备,不过依旧保留着一点点看变态一样的眼神。

  季缺已经麻了。

  随便吧。

  清者自清。

  不得不说,林香织不愧为曾经万中无一的修行奇才之一,再加上又是世家小姐,懂得比季缺多多了。

  比如如今季缺已站在了三境真元境的门槛上,体内真气已十分凝练,却始终无法凝结成真元。

  林香织解释这其实就是水磨功夫,天赋好的随便磨一磨就上去了,天赋一般的就要多磨一阵儿。

  季缺忍不住感慨道:“这证明了我天赋一般?”

  “还行吧,和本姑娘应该比不了。”

  说到这个的时候,林香织罕见的表现出了些许意气风发的模样。

  季缺忍不住郁闷起来,暗自嘀咕道:“可是灵玉大师说我是万中……”

  算了,算了,这一路上他都遇到了多少万中无一的修行奇才了。

  季缺甚至怀疑,这说法是不是他们修行界的行话,和现实生活中见到男的就叫“帅哥”,见到女的就叫“美女”是一个道理。

  不过季缺并不气馁,静待精满自溢、凝气成元的那一天。

  这段日子,季缺算得上刻苦,不是在打太极拳修炼,就是在那写写画画着什么。

  林香织洗完衣服回来了,忍不住问道:“你整天在那里想什么?”

  季缺很认真的回答道:“怎么杀掉异物会全家。”

  林香织:“喵?喵?喵?”

  还说你脑子没有问题?

  林香织和季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一段时日后,对这个书生的了解多了一些。

  对方确实让她挺意外的,比如她仔细观察,才能看出对方是个二境修士,又比如本来普普通通的太极拳,对方施展开来竟有不俗的威力。

  自己是世家小姐出生,又是修行奇才,她的眼界一向挺高。

  可即便是这样,她依旧认为季缺是个尚可的怪才,境界看似不高,提升也不快,学的东西又很奇怪,怎么看怎么不专业,却总能给她弄出来些意外的花样。

  比如之前地窖里的那具尸体,对方竟然用那种方法搞定了。

  当然,这都是她片面的判断,因为这些天,季缺除了练太极外,很少在她面前出手。

  唯一的一次,是对方用剪刀把一只飞鸟射了下来。

  缘于这鸟在他的头顶砸了一坨鸟屎。

  不过更多的,她觉得季缺思路清奇。

  当然,说得难听点,就是脑子有问题。

  比如她曾问起他那具尸体的事——“你当时难道不怕吗?”。

  季缺回答道:“怕啊,怕得要命。”

  “那你为什么能把那尸体搞定?”

  “我一想到这房子是我刚买的,总共花了一百八十两银子外加七钱清洁费,一下子就不怕了。它呆在那里,我住得不安稳不说,这房子肯定贬值。”

  嗯,这家伙能战胜恐惧的动力,竟然是害怕房子贬值。

  于是在林香织的认知中脑子有问题的想法,在季缺这里却是实打实在推动的事情。

  就和当初想杀风莲教全家一样,他是真的在想怎样杀掉异物会的全家,以便防患于未来。

  异物会实在太可怕了,自己又倒霉,不干掉不行。

  当然,他知道这件事难度很大,比风莲教那次大得多。

  因为这个组织庞大且神秘,底蕴又深厚无比,就连五境的修士云松子和林姑娘父亲这种世家人物都着了道。

  可是他不怕,甚至想起了鲁迅先生的一句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这天,季缺带着林香织去外面溜达了一圈,采办了些东西,顺便捡了口铁锅回来。

  铁锅这件事充分证明了季缺化霉为宝的才华。

  这是某个酒楼的厨子斗殴时因为意外摔出来的,里面还有滚烫的油。

  季缺肌肤被烫了一个小点,可借此也赚了一口铁锅和二两菜油,当晚就拿着它煎了几个鸡蛋吃。

  在吃饭的时候,林香织忍不住说道:“季缺,你有没有觉得巷子口有个女的很奇怪?”

  “什么奇怪?”

  “她每天都站在巷子头的那棵水柳下,你一出门,就盯着你看。”

  “有姑娘盯着我看,这应该挺正常的。”季缺有些不好意思道。

  “可是她眼神不对。”

  “怎么不对?”

  “她看你的眼神,就像是你欠了她钱一样。”

  季缺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说道:“这女人肯定不对劲!”

  “嗯?”

  “因为我绝无可能欠别人钱!那娘们儿该不会是哪家匪贼派来踩点的吧?”季缺分析道。

  林香织:“……”

  她就知道会这样。

  第五十六章 有人!

  一提到那女人可能会对自己的银子,甚至是房子图谋不轨,季缺一下子就精神了。

  “你说的是巷子口的那棵水柳?”季缺问道。

  “自然是那棵,这巷子有人叫临水巷,但更多人叫水柳巷,就是因为那棵柳树。”

  “那女人还在那吗?”

  “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将黑未黑的环境中,一人一猫就挂在自家院墙上,露出了一小截脑袋偷偷往外望。

  明明在自己家里,这一人一猫却弄得像贼一样。

  “好像走了。”林香织悄悄探出一个半个猫头,说道。

  季缺伸出脑袋,看了过去,发现巷口的那棵水柳下确实没有了人。

  他忍不住问道:“那女的到底长得什么样?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长得还行,年纪也不大,穿着一件蓝衣衫,看不出来是未嫁的姑娘,还是少妇。”林香织回忆道。

  “少妇?那我找个机会得好好看。”季缺挂在墙上,分析道。

  林香织再次露出了一个看变态的表情。

  暮色渐浓,整条巷子十分幽邃,那棵大水柳杵在那里,宛若一名弯腰的老人。

  这是季缺第一次认真观察入夜后巷子的状况,忍不住说道:“怎么这条巷子好像没住多少人啊。”

  林香织蹲在墙头,说道:“这里本就没住多少人啊。”

  季缺说道:“为什么?这地界挺好的,难道就因为我这宅子是凶宅。”

  林香织说道:“你难道不知道这里经常涨水?”

  季缺一脸懵逼道:“涨水,什么意思?”

  林香织解释道:“涨洪水啊。”

  “涨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