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能发现这“极意·太极拳”的随心所欲,那是从未有过的美妙体验,和拿刀自捅、打树叶的感觉截然不同。

  实在是太爽了。

  两供奉刚化解完这戳指,来不及喘口气,一股绵柔的大力已再次袭来。

  他们只感觉身体被卡住,然后旋转起来。

  只见鱼花巷内,季缺双臂“咬”住两人,旋转、跳跃,四周的空气都如水般流动起来。

  咔咔咔咔咔咔!

  马供奉和芸供奉的身躯旋转得犹若飞盘,双脚戳在地面上,碎石和泥土飞舞。

  两人没有料到这个忽然冒出来的青衣书生体术这般要命,他们两个打一个打不过不说,还处处受制,憋屈至极。

  在旋转跳跃的瞬间,身不由已的马供奉和芸供奉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咬牙,心领神会的向对方拍出一掌!

  嘭的一声闷响,两掌相撞的刹那,两人同时找到了借力点,身形一扭,欲借此摆脱季缺的束缚。

  季缺一时竟有些压不住两人的大力,不由得诧异道:“这么想走?”

  他不再强压,而是顺势往外一甩。

  于是两供奉身上除开刚刚互拍的大力外,又多了一股旋转的力量,一下子止不住身形,呼啸着撞穿了一堵院墙,滚在了一起。

  季缺站在原地,回着气,脚下是一个由划痕组成的太极图案。

  “太极拳?”

  “哇!这怎么可能是太极拳!”

  马供奉趴在那里,一边吐血,一边嘴巴漏风道。

  他的门牙少了两颗,脸上全是血迹,关键的是还受了内伤。

  而他亲爱的道侣芸供奉则更惨,一张脸磨皮磨得厉害,恐怕连亲娘都认不出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叫道:“撤!”

  一男一女一跃而起,想要离开,结果下一刻,他们又重新落回了地上,内心满是酸楚。

  青衣书生再次攀着他们的肩膀落下,脸上用来蒙面的布条已不见了。

  蒙面人不蒙面了,那是要杀人灭口!

  两缺牙毁容的供奉大叫着,同时击向了季缺那张人畜无害的英俊面庞。

  结果这时,一股龙吟虎啸般的声音陡然响起,季缺双肩一抖,一股磅礴无比的大力汹涌而出,贯入了两位供奉的身体。

  那是“极意·太极拳”柔之蓄力后的极劲。

  这股气劲又粗又猛,饶是铁塔般的马供奉都受不住,更别说芸供奉了。

  两人身体不受控制的一个盘旋,呼啸着与对方撞在了一起。

  一阵清晰的骨肉碎裂声响起,听得人牙齿发酸。

  至此,马供奉和芸供奉彻底合二为一,双方的距离变成了负数,软软倒在一起。

  季缺松手,站在一旁,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两人厉害,把他汗都弄出来了。

  院子的屋檐下,唐衣正躺在藤椅上,如一件躺着的衣服,静静看着这一幕。

  发现季缺看了过来后,他赶紧眼睛一闭,一脸认真道:“哥,我真什么都没看见。”

  第十章 客气

  “哥,我真什么都没看见。”唐衣闭着眼睛说道。

  季缺认真道:“你看见了。”

  “我没有。”

  “那明天的饭你请,你来做。”

  “如果你认证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可以答应。”

  “好,你什么都没看见。”

  之后,季缺就拖着两供奉软软的身体回去了,在地上留下一长串血迹。

  马供奉和芸供奉如今骨头碎裂,浑身软趴趴的,不过他们到底也是高手,即便这样还没有昏过去。

  几个呼吸后,马供奉身躯一震,如遭雷击。

  缘于他听见了季缺翻动自己道侣衣袍的声音,而自己道侣芸供奉喉头则发出了一阵呜咽声响。

  他虽然看不见,一时却倍感羞辱,心如刀割。

  这就是落败的下场。

  结果下一刻,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季缺一巴掌拍在芸供奉的脑门上,郁闷道:“你能别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吗?弄得我做了什么一样。呦,你这钱藏得还挺深。”。

  季缺在芸供奉的身体上游移了一阵,终于在大腿位置找到了一只钱袋。

  钱袋打开的一瞬间,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里面的金光有点刺眼。

  下一刻,身高马大的马供奉也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缘于季缺的手在他身上搜索起来。

  又一只钱袋被摸了出来。

  季缺心情大好。

  今晚没有白倒霉。

  就在季缺把两供奉扔在枇杷树下,准备清点一下自己新“捡”到的钱袋的时候,一个七窍流血的光头陡然出现在了墙头。

  “贫僧法号灵玉,敢问高人姓名?”

  “哎哎哎……”

  噗通!

  季缺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和尚一个不稳,摔进了外面的沟渠里。

  ……

  ……

  衙门的捕快终究还是来了,只是来得比想象中更晚一些。

  他们本不想来的。

  特别是薛捕头,被自家大哥县令反复警告之后,才知道这里面的水很深。

  他们当初从麻匪变成官,穿上了官袍,也想过给这一城百姓带来公平。

  可是后来他们发现,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

  这里的大族,竟比他们麻烦还要心黑。

  今晚,他们本来的计划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看不见,风莲教离开之后,他们只要把事态压下来,把地洗得干净点,依旧不会动摇他们的根基。

  如今麻烦就麻烦在,风莲教的人忽然不走了。

  走不动了。

  在失去了两位供奉主心骨后,整个风莲教的队伍就默默杵在那里。

  教众们有的忽然昏倒在地,有的则依旧眼神木然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只只失去了引导的提线木偶。

  随着陆续有百姓清醒过来,吓得够呛,今夜衙门的门都要被敲烂了。

  夜色中,一个妇人死死的盯着一名教众,忽然冲了过去,抱住了对方,惊叫道:“铁柱,是你吗?铁柱!”

  “阿弥陀佛,老人家保重,这位施主内脏已空,早登极乐了。”

  “不!”妇人抱着这名教众,嚎啕大哭起来。

  这风莲教的传教队伍中,大多数教众只剩下了一副皮囊,腑脏被掏得干干净净,可谓骇人听闻。

  这风莲教的作为,竟比季缺想象中还要可怕可恶。

  “这风莲教怎么搞的,传个教都能传出毛病?”

  接到消息的薛捕头一边埋怨着,一边带人往鱼花巷赶来。

  还没走到巷子,他就想到了一个人。

  因为那人就住在这条巷子。

  不会又有那家伙吧。

  果不其然,薛捕头刚到鱼花巷没多久,就看到了季缺正和一个老和尚坐在院子里,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痛苦的表情。

  这家伙真是在哪儿哪出事啊!

  不过薛捕头很快被那老和尚吸引去了注意力。

  只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