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深蹭饭情谊。

  这就是他能在霉运中浮浮沉沉,并赚到银子的奥秘。

  面对敌人,绝不手软,这就是他的原则,而这次风莲教都跳脸了,他竟然违背了这原则。

  这简直不是他。

  于是季缺很快确定了新的目标,那就是搞死风莲教,并从这万恶的教派中,赚点去天仁城的盘缠。

  天仁城什么都贵,没银子怎么行?

  想到这里,季缺念头一下子通达了,高兴了不少。

  说来说去,他不过就是想靠着勤劳的双手双脚赚点银子,并看有没有机会杀掉风莲教全家出出气而已,没多大心思。

  闻着隔壁飘来的肉香,念头通达的季缺二话不说,翻墙蹭饭去了。

  “阿唐,舍得亲自下厨弄饭了啊。”

  “怎么,被先生赞不绝口的季大才子也会蹭饭啊?”

  “我带了虎骨酒来,怎么算蹭?”

  “怎么又是那种喝了让人睡不好觉的酒?那饭你来做,这两天看到你我就生气,忽然不想动了。”

  于是隔壁院子里,很快出现了蹭饭的季缺在厨房里忙活,被蹭的唐衣却躺在藤椅上打盹的场景。

  季缺一边翻炒着菜,一边郁闷道:“为什么遇到这家伙,干活的老是我呢?”

  第七章 来了

  黄昏,桂花茶楼。

  山兰县的县令大人一身素衣,急匆匆的赶到了一间雅间里,显得十分低调。

  如果不是他斗笠下那一张正直的国字脸太过明显,恐怕没人会联想到他就是城中的县尊大人。

  他来到雅间后,给对面的男子毕恭毕敬行了个礼,说道:“教使大人。”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短衫男子。

  男子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样子,像是刚在农田里干了活,被人临时叫到了这里。

  可是县令大人面对这样一个男子,却没有丝毫架子,甚至颇为惶恐。

  他起身给对方斟上了茶,问道:“教使,请问神教何时离开本县?我怕拖得久了,惹得上头注意。”

  那老实巴交的男子喝着茶,脱掉了鞋子,说道:“怎么,县尊大人是想赶我们离开吗?”

  县令大人一时如临大敌,说道:“教使大人何出此言?”

  其实桑水县的县令大人本没有这好说话的,风莲教在夜里传教的消息刚传到他耳里时,他第一反应就是派人去查,去尝试阻止。

  结果第二天,他收到了一封信,吓得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缘于信里只有一句话——“县尊大人,你也不想自己是山头麻匪的事被监察司知道吧?”。

  这是桑水县县令最大的秘密,他本是山头一伙麻匪的头儿,因为截杀了赴任的县令,所以生出了李代桃僵的想法。

  他以为这山高皇帝远,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秘密,谁曾想……

  老实男子老实笑道:“县尊大人,不要心急。放心,只有一次了,这一次结束,风莲神女将去下一个地方拯救百姓于水火,让他们登往盛世仙境。

  到时,你就继续好好做你这很有前途的县尊大人吧。”

  说着,他用刚扣了脚趾的手拍了拍县令的肩膀。

  县令没有躲开,认真说道:“多谢,多谢。”

  在离开的时候,这位桑水县新上任两年的县令眼中透着一股郁闷。

  娘的,这县令当得,还没有做麻匪的时候畅快。

  茶室里,抠着脚趾的神使大人拍了拍手,说道:“两位供奉,这次神女要带走的人比以往都多,二位担待着点?我记得,上次就少了两人。”

  这时,一男一女两个长袍人走了出来。

  男子眼睛发亮,仿佛有火焰在其中燃烧,有些吓人。

  而女子则面戴黑色轻纱,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和面前这位老实巴交的神使相比,他们才更像高手,所以两人的眼中并没有多少敬意。

  结果这时,那神使的衣衫忽然一动,胸膛处浮现出了两张人脸。

  这时,左侧的人脸低沉说道:“听清楚了吗?”

  两位供奉浑身一抖,紧张道:“是。”

  人脸消失,神使又恢复成了老实巴交的样子。

  他拍了拍那位女供奉的肩膀,揉了揉,说道:“麻烦二位了。”

  ……

  季缺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人,说要搞风莲教就要搞。

  很快的,他以“大姨母丢了。”的名义,开始打探风莲教的消息。

  可他发现,这个教派行踪诡秘,夜里在城里传教,天亮前又出城消失不见,跟鬼魅一般。

  桑水县外除了部分农田外,皆是荒草地和郁郁葱葱的深林,即便晚上传教的教众不少,可出城之后,依旧很难找寻到踪迹。

  想要找风莲教的人是有的,毕竟好些人家的家人信教未归,免不了打听,可都没有多少收获。

  季缺如果花心思,自然能查到蛛丝马迹,毕竟夜里传教教众上百,大概都不会飞。

  可他不想费这力气,风莲教除非跑路了,不然迟早会回来传教,他只要守株待兔就好。

  下午,季缺去了一次西市,又收集了十来只臭鸡蛋。

  菜场里的人,还第一次见有人专门收臭鸡蛋的,不臭不给钱。

  路上,季缺提着一篮臭鸡蛋,屏气凝神。

  他憋气技术本就一流,再加上太极真气加持,憋气时间更长,避免了被熏。

  路上,应该是霉运发作了,一个扒手想要来摸他钱袋,结果刚靠近没多久就“哇”的一声大吐起来。

  季缺回头,支吾道:“这点臭都忍不了,还想当三只手?不会吧,不会吧,三只手的门槛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那扒手本就啥都没捞着,被臭得呕吐不说,还被人嘲讽,气得哇哇大叫。

  这些年,不少贼和匪都是一念之别,贼偷不到,或者被发现后,一个恼羞成怒就会变成打劫行凶。

  “臭杂……”

  结果那毛贼刚要叫骂发飙,季缺就靠了过去,毛贼只感觉一股剧烈臭气扑鼻而来,再次哇哇大吐起来。

  他攀爬着想要离季缺远点,可季缺一直如附骨之疽般跟着他。

  “求求你。”

  “别,别过来。”

  “哇!!!”

  “我错了。”

  “哇!!!”

  ……

  一番折腾之后,扒手躺在路上,口吐白沫,已然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季缺见状,感叹道:“这臭鸡蛋还真货真价实。”

  一路上,他如瘟神附体,周围的人纷纷避之不及,周身三丈内不见人影。

  回到家里,季缺径直把臭鸡蛋挂在了后院的角落里,和之前的臭鸡蛋凑在了一起。

  之后,他来到前院,才放开呼吸起来。

  结果一阵衣衫上残留的气味飘来,他都有些受不了。

  这东西杀伤力惊人,就是不知道风莲教的人顶不顶得住。

  ……

  夜晚,夜色深沉如水。

  桑水县一片静谧,只偶尔有人家燃着烛火,传来窃窃私语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