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作品:《夜烬天下精校版

了解,但以天征府多年在帝都的地位来看,巴结提亲,试图攀亲结戚的人也不在少数,甚至天权陛下都一度想将自己的五公主明姝下嫁,只是少阁主出人意料的婉拒了。

  看少阁主方才那般落寞的神情……果然心底是有一个不可能的人吗?

  三郡主急冲冲的赶往内城,远远的就看见一袭华丽的紫衣从目不能视的望月楼顶飘落,轻飘飘的落在她面前。

  “咦,师父,您怎么知道我要来?”她好奇的问了一句,月圣女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一抬头,面色可怕的让三郡主倒吸一口寒气!

  “你、你刚刚都占了什么?”美丽的圣女容颜扭曲,连声音都明显走了调,用力摇晃着她,质问,“阿月,你刚刚都占了什么?”

  “姻、姻缘啊……”三郡主被她捏的疼,又被她的样子吓坏了,“就师父你之前教给我的姻缘卦,我给千夜和暮云分别算了一次!”

  这个小丫头从拜自己为师的那一天开始就开始缠着自己帮她算姻缘,明明不过一个十五岁女孩,还就偏偏对这件事极其执着,可她喜欢谁不好,还就喜欢上了军阁的阁主萧千夜!

  “你算到了什么?”月圣女瞪大眼睛,就在片刻之前,望月楼顶的星盘上赫然出现了一颗一闪而逝的帝星,那是飞垣大陆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明氏皇朝以外的帝星!

  “就是一颗很黯淡的星星啊……”胧月小声嘀咕着,“看起来都快要坠落了。”

  不……月圣女感觉到一阵无名的恐慌,默默绞着法袍下的手,咬住了嘴唇——她一度怀疑是自己看错了,那是一颗黯淡无光的星辰,却又是整个星系的中心,甚至比祭星宫记录的所有帝星都更为久远。

  “月圣女。”身边赫然又飘来一声叹息,摘星楼的侍女盈盈拜倒,“星圣女请您去摘星楼,有要事相谈。”

  “我知道了。”她立马就恢复了一贯的高冷模样,悄悄弯下腰,在三郡主耳边小声叮嘱,“方才的事情,千万不能说出去,否则你和他们都会有杀身之祸,明白吗?”

  “嗯。”胧月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能从师父眼里看出罕见的严厉,连忙点头。

  月圣女整理好衣襟,跟着摘星侍女离去,同一时刻,日圣女从揽日楼上飘下,也跟着进入了摘星楼。

  月圣女来到摘星楼顶端的时候,发现日圣女和星圣女都已经守在了门外。

  “陛下在和贵客说话呢,请两位圣女稍等片刻。”星圣女肩上的黑猫歪着头,露出了让人不适的笑脸。

  月圣女悄然退开,心跳骤然加速,房间里面来了什么人?这种不安的感觉,甚至比七年前蝶谷灭亡的一天还要强烈!

  七年前,在伽罗白教被军阁的铁蹄踏穿之后的一年,位于东冥镜内的另一大门派蝶谷也随之遭遇了灭顶之灾,东冥擅长司星术,尤以蝶谷最为精准,在天权帝一声命令下,驻东冥的空中三翼鸟军团连夜偷袭,加上陆地辟火军团的协助,蝶谷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覆灭!

  而镇谷之宝“八荒琉璃司星仪”却在那一天失去了所有的预言之力,没有给蝶谷门徒任何的提示,随后就被帝都收入囊中,放入了祭星宫内。

  她的姐姐蝶镜,是当时的谷主,为了保住弟子的性命宁死不屈,当场自尽,后来,公孙晏找到她,将代表谷主之位的“冥蝶令”留给了她,而她也在公孙晏的安排下,成为了如今的“月圣女”。

  冥蝶令上有姐姐的一半魂魄,她知道那是公孙晏所为,也是蝶谷特有的冥术,但姐姐每次只能清醒三天,然后就会陷入五天的沉睡。

  公孙晏的目的她不得而知,也不敢违抗,但是在她担任月圣女的这六年里,公孙晏其实并没有来找过她,她像是晏公子安插在祭星宫的一颗棋子,却又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月圣女每天的任务,只是日复一日的观察着复杂的星象,看着星位的移动,为帝都预测祸福。

  六年了,这样的日子机械的重复了六年,直到片刻前,她终于观察到了那颗一闪而逝的帝星。

  月圣女暗暗咬牙,不敢妄自猜测——晏公子是在等着这颗大星吗?她是否应该对房内的天权帝隐瞒事实?

  可是……如果日圣女、星圣女也同时观察到了那颗帝星,那么以占星为主的月圣女擅自隐瞒就是死罪!

  怎么办?

  她赫然渗出了冷汗,全然不见那只黑猫正抬着头阴森森的盯着她看,星圣女借着黑猫的口,呋呋直笑:“月圣女怎么了?里面那位大人的气息让你如此害怕吗?”

  月圣女回过神来,发现对方似乎只是误解了自己,连忙顺势接话:“确实有几分不适,星圣女,陛下这是接见的什么人?”

  “一个异族人。”黑猫扒拉着嘴,舔着自己的爪子,“一个比所有异族人都更高贵的异族人。”

  星圣女话中有话,没有言明,月圣女也赶紧闭嘴不再多问。

  从紧闭的房门中,隐隐透出一股让她心慌的火焰气息,冰凉窒息,却仿佛能灼烧灵魂。

  第四十八章:镜月之镜

  屋内熄灭了所有的烛火,天权帝依然靠在窗边,只是收回了一直望向天空的视线,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火色锦衣的男人。

  他和二十多年前初来天域城的时候一模一样,若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他不见了当年的卑谦,变得骄傲又无礼。

  他目空一切的站着,也不行礼,宛如传闻中,那位百灵之首。

  “若是当年你也是这样来帝都求医,或许我该认出来……”天权帝默然叹气,直勾勾的看着对方眼里明明灭灭的火光,“如此明显的眼睛,我却无视了,哎……”

  “当年的陛下也不是现在这般寡淡无求的眼睛。”凤九卿忆起当年,也不由得低笑,“那一年的陛下眼里全是野心,雄心壮志令我刮目相看,任何人和您对视一眼,都会自惭形秽,那是我作为一个不老不死的灵凤族,也极少见到的眼睛,可是现在……陛下这是发生了什么?”

  “明知故问。”天权帝没有显出丝毫不耐烦,依然语气平稳,“当年我长姐明玉就是被你这张脸迷惑了心智,犯下不可饶恕的死罪,凤九卿,我是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让长姐如此死心塌地?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你这张女人们都会喜欢的脸吗?”

  “我嘛……也真的就随便花言巧语了几句。”凤九卿莫名扭了一下脖子,仿佛感到了门外熟悉的气息,笑道,“陛下终究还是念着那点姐弟情吗?门外那位星圣女,就是明玉长公主吧?”

  “既然你已经认出来她了,此次回来,是否也该将沉月物归原主了?”天权帝不动神色的提醒,却见他骇然失笑,摇头,“陛下该不会是忘了我此次前来的目的,只是代夜王大人传话的吧?沉月嘛……被我妻子带走了,她在昆仑。”

  “哦。”帝王冷漠的应了一声,对如今的他而言,遗失的沉月也早就不再重要。

  凤九卿接着道:“大人已经取回海之声,但也还需要些时日恢复神力,所以才会特意命我前来帮助陛下维持‘镜月之镜’,以免它尚未回归天空就提前破碎,至于古代种一事,灵音族也并不知情,大人已经命座下三魔继续找寻,还请陛下行个方便,不要阻拦就好。”

  “果然灵音族是真的不知道……”天权帝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