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立刻苍白起来。

  徐长卿在俗家的身份,乃是徐应怜祖父的叔叔,由于她的曾祖父已经过世,所以徐长卿勉强也算她的直系长辈,可以代天南徐家决定她的婚事。

  紫薇掌教沉吟片刻,正要说话,却见秋长天跨前一步,毅然说道:

  “师父,徐师兄。师妹如今道心有破绽,我身为首席师兄,实在难辞其咎。”

  说完,他便一掀长袍,想要下拜致歉,徐长卿连忙将他扶住,口中连称“不至于此”,表情也羞惭不已。

  毕竟在徐长卿看来,徐应怜落得这般境地,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你性子要强也就罢了,还不允许人家比你更强啦?

  欲胜之而不得,结果把道心搞得千疮百孔,难道还能将责任推给别人不成?

  秋长天也没坚持,只是说道:

  “我作为她的师兄,自然会尽全力帮她弥补道心破绽。无论是否结为道侣,这点都绝不会变!”

  他的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说得徐长卿和紫薇掌教都同时动容。

  要知道,若是提早结为道侣,便意味着秋长天将成为天南徐家的女婿,从而获得这个老牌修仙世家的全力支持。

  代价也很明确:帮助徐应怜弥补道心破绽,肯定会耽误自身修行。所以其实是各取所需的利益交换。

  如今秋长天却主动表态,不需要提前结为道侣(也就是说,不需要天南徐家提前兑现承诺),也愿意帮助徐应怜……

  这话说得实在大气,以至于连徐应怜都咬住下唇,根本没法吭声。

  如果秋长天不表态,纵使她没信心说服徐长卿,至少也有表示抗议的勇气。

  结果师兄却主动替她站出来,阻止道侣婚约提前,她反而没法附和了,否则就过于薄情寡义。

  徐长卿沉默良久,便长叹一声,说道:

  “婚约不提前履行也可以。但秋师弟在天南徐家的一切待遇,从今天起,便按照应怜道侣的标准来提供吧。”

  “如此甚好。”紫薇掌教捻须而笑。

  徐长卿的意思,便是就算你们不想提前结婚,那该给秋长天的资源还是要提前给了,我们天南徐家也是要脸面的。

  徐应怜想的却是另外之事:

  既然一切按照道侣标准,那岂不是说我以后归家探望,师兄都要陪我同去?

  徐家祭祖大典,师兄也要作为丈夫,和我共念祭词?

  甚至晚上在族里过夜,说不定也要按照夫妻标准,只给我们一个房间,一张大床,一套被褥……

  这!这岂不是“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了么?

  想到这里,她便越发觉得难堪。

  但此事终归还是自己没能坚守道心,只能依赖师兄帮忙所导致的。

  若自己再提更多要求,那真是不识好歹了。

  因此徐应怜也只能沉默不语,既不点头,也不反对,摆出顽固执拗的态度来。

  至于紫薇掌教和徐长卿,自然将她的这般做派直接无视,三言两语便将事情定下。

  离开玉虚宫,徐应怜才将羞愤心情平复下来,无奈地出声问道:

  “那么,师兄打算如何帮我稳固道心呢?”

  “或者说,师兄本来就知道,我的道心之所以有破绽,便是因为长期落于师兄之后所致。”

  “那么,师兄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快速变强吗?”

  “我自有办法。”秋长天从容说道,“你只需听我的就行了。”

  徐应怜深深吸了一口气,显然也知道此事和自己性命攸关,不能随意使小性子,只能点头说道:

  “好。”

  “嗯。”秋长天威严地点了点头,说道,“走吧,我们回金岭去准备一番。”

  “准备什么?”徐应怜驾起剑光。

  “准备挑翻昆仑同门。”秋长天轻描淡写地道。

  第七章 傲娇的猫要顺毛捋

  众所周知,蜀山上清派是一个有点阴间的门派。

  由于剑仙很依赖在“生死一线间的突破顿悟”,导致门派内部也有意鼓励同阶之间互相比剑。

  最典型的规矩,便是人家找你发起比剑,你若拒绝,就要赔付大量灵石。

  这样的风气和环境,使得大家都非常好斗。哪怕是安师姐这样温柔的性格,也不得不装成穷凶极恶的样子,否则便要被人当软柿子捏。

  如此说来,其实徐师妹更适合去蜀山上清派才对。

  以她这般好胜的性格,什么时候心情不快,就去找个师弟师妹比剑,虐菜胜之,立马就念头通达了。

  反而是在昆仑,大家都忙着吐纳炼气,使得她也没法放开手脚,憋在心里,不就成了道心破绽了么?

  唉,都是门派风气的问题!

  秋长天至今仍然记得,在离宫试炼秘境的四王修罗地里,徐师妹带着阿修罗众狂杀天人众,迎来一场又一场胜利的时候。

  那时她的脸上,确实带着发自内心深处的纯净笑容。

  如今,只需要故技重施,将那样的笑容重新带回给师妹就好。

  “挑翻昆仑同门?”徐应怜疑惑片刻,又有些恼怒起来,“你是让我去碾压那些实力弱于我的师弟师妹?”

  “呵呵。”秋长天摇了摇头,笑道,“应怜啊。”

  “干嘛?”徐应怜被她直呼其名,稍微有些不自在起来,注意力也被迅速转移走了。

  “若不看修为,单论剑术,你比之三师弟关斩如何?”秋长天笑着问道。

  “……伯仲之间吧。”徐应怜迟疑说道。

  “伯仲之间?”秋长天认真说道,“昆仑御剑术,比之蜀山御剑术,甚至是陇西关家的秘传御剑术,如何?”

  徐应怜沉默片刻,叹气道:

  “不如也。”

  秋长天便如连珠炮般问道:

  “既然昆仑御剑术的精妙程度,远逊于专研剑道的陇西关家的秘传剑术。那么师妹是比关师弟在剑道上多浸淫了几十年,才能在战斗经验上远远胜之?还是说师妹的剑术天赋出类拔萃,令关师弟无法媲美?”

  “我……”徐应怜欲言又止,半晌才言不由衷地承认道,“单论剑术,我可能……嗯,确实,暂时不能稳赢关师弟。”

  “好!”秋长天抚掌大笑,“既然如此,我们便设法提高剑术水平,让你能稳赢他如何?”

  “啊,这?”徐应怜便迷茫起来。

  诚如秋长天所言,自己在天赋上不能稳压关斩,经验上也在伯仲之间,御剑术方面还要远远落后,要做到单比剑术稳赢对方,怎么可能?

  除非是依赖飞剑!

  然而,最近关斩从离宫试炼里面,也领了一柄十阶飞剑,这装备上面我也没有优势啊?

  “师妹可是怕了?”秋长天笑吟吟道。

  “怕?”徐应怜立刻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她本来下意识想说“我连你都不怕,怎么会怕师弟”,但想来又太灭自己志气,长师兄威风,话到嘴边强行改为“怎么可能”。

  “那不就结了!”秋长天哈哈大笑,“应怜,休要自轻自贱,你可是我秋长天认可的师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