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作品:《人道永昌精校版

下粮荒四起,到处都在抢粮的这个情况。

  陈胜坐到他边儿上:“那您的意思是?”

  陈守随手叫来一个少年郎,将空荡荡的陶碗递给他让他去再打一碗,尔后才道:“老子的意思是,再看看。”

  “咱家那庄子又不大,无甚油水,指不定他们劫了常庄,就冲别地儿去了。”

  “若是他们只是仗着人多,无甚好手,说不得,一把直接杀干净了,正好给那些外来的强人亮一亮咱家的字号!”

  陈胜略一沉吟,然后便摇头道:“阿爹,您的主意没问题,就是这做法儿,不太妥当!”

  陈守虎着脸思忖了片刻,才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陈胜:“要儿子说,就还是您说的那两个办法,首先,想办法给他们递个口信儿过去,让他们自己滚蛋!”

  “然后,加大巡查力度,一旦他们给脸不要脸,再出现在咱家庄子周围,那就甭再犹豫了,直接带齐人马杀上去,一并剿了完事儿!”

  陈守一听,顿时觉得手痒痒,若不是眼角的余光瞥见远处那些好奇的往这边张望小崽子们,他这一巴掌就甩到了陈胜的脑门上了:“你自己听听,你说的和老子说的,有个蛋区别?”

  “那可完全不一样!”

  陈胜笑呵呵的说道:“那的做法,主动权在他们,儿子的做法,主动权在咱们!”

  “要死人的事,怎么能让对手主动呢?”

  第七十二章 只凭良心

  晌午时分。

  陈胜照例吃下一大盆刀削面后,步入庭院之中以杀生拳化之。

  一趟拳,气力震荡,成功再进一步,晋升锻骨五重!

  那种刹那之间从四肢百骸齐齐奔涌而出的澎湃力量感,令他膨胀的跑到庭院边缘,单手抓着陈守他们活动筋骨用的大石锁试了试。

  石锁纹丝不动。

  他不信邪的“咦”了一声,叉开双腿,紧了紧腰带,双手抓住石锁的把手,深吸一口气,低喝道:“起!”

  他双臂猛然发力,霎时间就涨红了脸,一块块轮廓清晰的肌肉高高隆起,轻微的骨鸣声自尾椎骨一路响到三角肌之下。

  强悍的力量发挥作用,重逾千斤的大石锁终于缓缓离地而起。

  然而,石锁离地才三寸左右,他便感觉到气力不济事,腰身一松,石锁重重的落回地面!

  “我做到了!”

  他惊喜莫名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自己都不相信,这双平平无奇的双手竟能有如此强悍的力量!

  这可是一千多斤重的大石锁!

  常人别说是提起来,就是推,都很难推得动!

  这样的力量,若是一拳打在旁人身上……

  “噫……”

  陈胜连忙摇了摇头,将那副野蛮而血腥的画面驱赶出自己的脑海。

  然后告诉自己,他是文明人,文明人就应该拼脑子,让别人去流血……

  “系统!”

  他美滋滋的唤出面板,定眼望去。

  却见到境界栏后锻骨五重的气运点加成,竟不是他预料中的120点亦或者更多……而是只有可怜的区区105点!

  啥意思?

  原来武道境界的气运值,并不是呈倍数增加的吗?

  他仔细回忆武道境界的气运数值加成。

  锻骨一重,加10点气运值。

  锻骨二重,加15点气运值。

  锻骨三重,加30点气运值。

  锻骨四重,加60点气运值。

  锻骨五重,加105点气运值。

  这是固定的数值递增?

  还是说,锻骨期七重也是三重一个小境界,所以三重晋四重才会直接翻倍?

  陈胜思忖片刻之后,就很果断的放弃了这个问题……数据太少,无法做出判断。

  还得等武道境界的气运值加成数据再多一些之后,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但无论是固定数值递增,还是分小境界递涨,都远不及他原本预料中的倍数增加来得给力。

  若是倍数增加,他突破锻骨境,境界气运点增幅,就能接近五百点,等到开脉期圆满,就能冲破……嗯,六万多?

  大概算出这个数值,陈胜自己都笑出了声,觉得自己的确是在想屁吃!

  连七杀坐命这种极其特殊的命格,都才给了他十万气运点。

  一个小小的开脉武士,就想拥有六万气运点?

  想到这里,他心头那点淡淡的失望情绪,都瞬间烟消云散了。

  他再转过头,算了算自己从锻骨四重晋升五重花费的时间。

  忽然发现,他四重晋五重,花费的时间竟然比三重晋升四重还要少几日。

  看来,食服炼养术和满级的杀生拳,的确是绝配!

  一个管杀。

  一个管埋。

  天作之合!

  既然这样,那就将提升食服炼养术的次序,排到七杀剑之后吧!

  打定主意后,他看了看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愉快的决定给自己放半天假,先把祈雨的祭坛图纸搞定再说。

  那件事,也拖不得了……

  ……

  翌日清晨。

  陈胜跟随陈守与陈刀他们,一起前往城外的农庄。

  农庄距陈县并不远,坐牛车打南城门出,沿着干硬的黄土路行了不过两刻多钟,就到了。

  这还是陈胜第一次来自家的农庄。

  不是他不关心,而是他很清楚,自己连这个时代的庄稼都认不完,来了也只能当个看客。

  有那个时间,他还不如在家里多陪陪清娘。

  不过这一次来,给他的触动还是很大的……短短两刻多钟的路程,他就在见到了好些个坐在田垄上抹泪的农夫。

  他们田里的庄稼苗子,大都黄得不成样子了,就算后边有雨,都大概率是救不活了。

  要知道,这些农夫耕种的,大都不是自己的田地,而是从各个世家大族哪里租来的田地,而且地租还极高,大都在七成左右……世家大族拿七成,他们拿剩下的三成。

  而且这笔地租,是无论他们种不种得出粮食,都得交!

  可这些个贫农,丰年之时尚且要饱一顿、饥一顿,才勉强够嚼谷,而今遇上这种天灾,哪里还有余钱去缴纳地租?

  只能卖儿卖女了。

  或者弃了田地偷跑出去逃荒了。

  流民就是这样来的……

  虽然陈胜早就预料到了今年会有旱灾、会有粮荒,并且早早的就开始为粮荒做准备。

  但往日住在县里边,既不缺水、也不短粮,旱灾粮荒即将爆发的恐慌,更像是暴风雨前夕令人感到压抑的低矮乌云。

  而今看着那一望无际的大片大片酷黄色,他才真切的感受到了这股末日般的压抑与绝望。

  这令他不禁反思……自己或许也就是个何不食肉糜之徒!

  ……

  陈守走在自家的田地之间,听着领路的佃户什长挨个挨个的给他介绍,那块田里种的是粟、那块田里种的是麦。

  默默的看着,那些田间那些一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