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作品:《道门念经人精校版

障才对。

  猜测与解老财之间有什么亲戚关系。

  “怎么,有甚问题吗?”

  驴子见观主打了胜仗,行侠仗义擒获贼人,似乎不太高兴。

  张闻风将青铜牌子原样放回,默念清心诀,迅速平复心绪,恢复冷静,道:“你的鼻子好使,记住这人的气息,下次再遇到,提醒下我,小心他害人。”

  捉住黑衣修士胸襟提起来,扔稻草一样丢到驴子背上。

  他气量再大,也有三分火气被激发。

  从黑衣修士身上“叮当”掉出来几块碎银子,和一张绘制火红纹样的符箓。

  张闻风弯腰捡起,是一张火焰爆裂符,便将物品收进自个口袋。

  浪费他三张符箓,找补回来一张高级货,也行。

  “哦,放心,记住了。”

  驴子回转脖颈,仔细嗅了嗅背上晕死过去的人类。

  每个人都有独特的气息,只要它留心记住,即使时隔多年,它都不会忘记。

  从老瘸子那里接受的恩怨分明、有仇当场报,实在没条件就忍辱负重十年后再报的江湖启蒙教育,它觉得对抓到手的坏人应该斩草除根,一了百了,而不是用鼻子记住!

  这地方多好,随便用蹄子刨个坑,就地埋了,神不知鬼不觉。

  再踩平踏实,齐活。

  当然它不会质疑观主的吩咐。

  每次它用老瘸子那一套和观主对线,好像从来没赢过。

  让它很怀疑老瘸子的江湖经验,是不是蹲茅厕拉不出屎憋出来的?

  张闻风捡起斜扎进沙子的长刀,没心思打量欣赏,他在思索推敲一些线索,道:“走吧,回镇上去善后,等下还要跑一趟西河山,解决几个问题。”

  “啊,不会吧,这么晚了,还去那座阴气极重的怪山?”

  驴子目前实力不错了,可它对自身认知不够,还停留在老早以前。

  对于窥探它的鬼物有些心怯膈应,不想大晚上的前去招惹。

  张闻风呵笑一声,道:“怕了?瞧你没出息的样,你学的雷法是鬼物克星,亏得和我混了这么久,以后出去别说认识我,嫌丢人。”

  “呃呃……嗝,对哦,我学的是雷法,怎么能怕鬼呢?嘿嘿,刚才和你开玩笑的,我会怕鬼吗?笑话。”

  驴子就吃这一套,跃跃欲试,很想用它修习的落雷术烤只鬼开开荤。

  一人一驴驮一个活口俘虏,返回镇尾解宅。

  门口有一名乡勇值守,不许镇子里惊动的好事泼皮窥探看热闹,见得城里大人回来,忙要上前殷勤牵驴绳子,才发现这头老实跟着的驴子没束绳,他差点把马屁拍在驴脸上,赶紧行礼吆喝一嗓子:“大人回来了。”

  吴有得从洞开的门口跑出,见张大人果真带回来穿劲装的贼人头子,他先探手试了试贼子的鼻息,还好,是活的,悬着的心放下来一半,这才低声道:“大人,咱们进去说话。”

  张闻风淡然点头,没有多问,很沉稳走进大门。

  车胜坐在屋檐走廊椅子上,光着膀子,任由一名乡勇替他上药,包扎裂口伤处。

  “你别动,坐着裹伤,砍伤你的贼子,我擒回来了。”

  张闻风压手示意车胜不要多礼,自是察觉到车胜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道:“你好生养伤,回头我给你在院主面前请功。”

  与吴有得走进二进院子,驴子驮着晕死的解智权跟在后面。

  院子的环形走廊上,黑压压蹲着一排男女老少,还有女子孩童压抑的抽泣声,几个游檄举着火把,和四处站着的持刀乡勇一起看守。

  “什么事?莫非走落了一个贼人?”

  张闻风偏头问道。

  吴有得压低声音,愁眉苦脸道:“大人,我们可能抓错人了,他们……不是贼人。”

  “不是贼人?”

  张闻风提高声音,口水喷了吴有得一脸,喝骂道:

  “你是不是受了他们好处,敢睁着眼睛当面说瞎话?车胜兄弟伤口还在流血,是谁砍伤的?他们闯进镇公所光天化日之下刺杀道录分院公差,还不是贼人?钟游檄挨了一拳,打得背过气,右胸口处还伤肿未消,你敢与我说他们不是贼人?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一顿严厉不留情面的呵斥,吓得吴有得面无人色,双手连摆:

  “大人误会了,小人怎敢收他们的好处,借我几个胆子也不敢啊,他们……唉,大人,借一步说话,有些事情,大人您还不知道。”

  吴有得都快急哭了,张大人一身正气扑面,能压死个人。

  张大人有修士身份,受院主看重,不怕得罪人。

  可他一个混口饭吃的小人物,不敢招惹这伙不是贼子却他娘做着贼子勾当的家伙啊,他上有老,下有家小要养,他出了差池,家里那么多嘴巴谁来养?

  “哼!”

  张闻风跟着吴有得走进一间敞开的房间,冷声道:“到底甚么事?”

  目光不善,神色怀疑,几乎是将吴有得当贼子同伙看待了。

  演戏嘛,要做全套,谁叫他抓了一个寂寞呢。

  ……

  第七十一章 醉心花开月夜下,万物萧杀

  吴有得关上房门,外面有火把光晃动着照进窗棂,房间内不显昏暗。

  他赶紧低声道:“大人,他们真不是贼人……”

  见正义感扑面的张大人又瞪眼,忙解释道:“他们是元阳郡九鹤宫的人,负责外出采卖事宜,大人您生擒回来的那个是他们的头,叫解智权。

  解有财是他们安在西河洲镇码头的线人,专门帮忙收集信息和一些民间稀罕货物,我验看了他们的身份牌子,千真万确啊大人,咱们惹麻烦了。”

  张闻风顿了顿,压低声问道:“你们这边没有出人命吧?”

  “没有,那个叫解智开的贼……不是,那个人见打不过,又跑不掉,便公开了身份,任由我们捆绑,大人,这下可怎么办啊?”

  吴有得平素的机灵圆滑,都给惶恐不安给吞噬,他越想越害怕。

  替罪羊什么的,他们这号小人物,长短大小似乎正合适。

  张闻风在房间内踱了几步,脸色一沉,喝道:“偌大个人,遇事便慌了手脚,今后还如何办案子?他们是九鹤宫的人又怎样?到咱们希岭县地头行事鬼祟,公然刺杀公差,他们想干什么?还有没有道律约束,还守不守大安王法?我说你怕他们什么?”

  吴有得被训得一愣,半响才苦着脸道:“大人,咱们该如何善后此事?”

  只要不要命,明儿有时间,您可劲儿骂一天都成。

  先紧着把屁股擦干净吧。

  “善后什么?咱们按律行事,又没伤人性命,官司打到京城道录院,咱们都占理,他们是理亏的一方,这事等明日早上请示院主,再做定夺,今晚时间太迟了,暂且先将他们关在解宅,供他们吃喝,不许拿他们的任何东西好处,否则到时惹祸……明白吗?”

  “是,是,属下明白!”

  吴有得有了主心骨,狠狠点头,心下一琢磨,嗐,是这么个理儿。

  对方被他们拿住痛脚,只会息事宁人,不敢追究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