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作品:《道门念经人精校版

了鬼物阴气影响,喝一碗老姜汤去邪。

  其中有几个身体弱的估计要遭一场病,影响不是很大,修养三五天能好。

  “是,是,多谢张观主出手搭救我儿,老汉感激不尽。”

  顾老汉打躬作揖,忙叫了两个壮汉拾起地上担架,跟着二师兄去正殿,道家参拜道祖殿堂,并不欢迎普通人打扰清净,这点规矩他懂。

  张闻风摆了摆手,道:“我大师兄那里,你们若有冒犯,明日去人赔礼请罪。”

  说着,转身往西殿去。

  他忙了半宿,又是画黄符又是布法阵做法斗鬼,要不是修为突破一级,早就吃不消了,不管是精神还是元炁,损耗极大。

  “是,是,老汉明日亲自登门,给贾先生赔礼请罪。”

  顾老汉无不答应,只要儿子安然无恙,叫他下跪磕头都愿意。

  再则见识了张观主的神奇本事,哪里会违拗?

  也不叫贾老道,改口尊称贾先生,不是他眼窝子浅见风使舵,而是吓的,神神鬼鬼的最是吓煞人。

  驴子凑上前去,往观主胳膊处挨挨擦擦求摸头。

  它先前看得清楚,观主对鬼物用出了青木攒刺法术,“噗噗”两下很得劲。

  它修习过青木刺,虽然用不出来,却认得出。

  “观主,你指点下我的青木攒刺术嘛?”

  张闻风敷衍地摸了摸驴子顶门毛发,默想了想,传音道:“你的问题有些复杂,待我找到原因,再传你适合的法术,你先多加熟练爆音术,俗话说,‘一招鲜吃遍天’,熟能生巧出奇迹,你多练练爆音术没有坏处。”

  “还有这说法?那我再练练。”

  打发自认得了秘传的驴子屁颠颠离去,张闻风走进西殿,点亮油灯,简单地洗一把手,一口气把葫芦内剩余的灵泉水喝完,掌着灯走进静室,把门闩上。

  饭堂和厨房灯火彻夜未熄,柴火烧得旺旺的。

  众多汉子抢着干活,熬粥煮姜汤,低声交头接耳兴奋谈论张观主斗鬼的一波三折故事,神情在紧张之后得到放松,哪还有瞌睡。

  漫长一夜过去。

  顾家汉子轻手轻脚帮着把那一片战场收拾干净,小三牲鸡鸭鱼还能食用,洗去灰尘收进厨房,用做法坛的糯米一抓成了一把粉末,个个惊诧之余,把糯米仔细清扫了倒去树林子里给鸟雀吃,破碗和筷子、蜡烛等物埋了。

  做完这些,顾老汉留下凑起来的三百三十三文铜钱,用红纸包着与老瘸子辞行。

  请法事驱邪或给道观上供奉香火钱,必须是以“三”结尾。

  三文,三十三文,三百三十三文……多少随意,因为三代表“三清”。

  千万别图吉利供奉“六六六”,“八八八”,那不叫大方豪气,是不懂老规矩。

  顾老汉没敢打扰正殿做早课的两位道士,千恩万谢下山去了。

  当天上午,有关仙灵观两位道士特别是张观主会神仙法术,桃木剑斩恶鬼的传闻,从禾溪小镇传开,传得有鼻子有眼,活灵活现,而且越传越神秘。

  到后面张神仙能够撒豆成兵,吞云吐雾,请天兵天将下凡,等等。

  这是顾家在帮仙灵观和张观主扬名,用乡下人自以为正确的朴素方式回报。

  张闻风听后一笑置之,该修炼修炼,该在后山种菜种菜。

  他还是那个要吃饭睡觉的张道士。

  第五十二章 师姐返山来

  “大师兄身体没甚大碍,调养些日子即可,损坏了师父赐予的那件法尺,大师兄很是心痛,这两天都吃不下饭,我劝慰了他一阵。”

  二师兄下午从隔壁仓河镇返回,与观主在西殿喝茶。

  他很喜欢观主用滚水冲泡的茶水,香味独特,沁人心脾,余味悠长。

  “顾老汉上午去赔罪了,送了一挂鲜肉,一尾鲜鱼,一只活鸡,大师兄听说恶鬼被你诛杀,他很高兴,只说师父眼光独特,又可惜你跟着师父修道时间最短,若是再长点,定能把师父的本事全部学到,我没与他说你破境之事。”

  二师兄把事情略略一说,房间陷入短暂沉默。

  张闻风放下白瓷茶盏,道:“趁着这段时间不忙,临近几个村庄,你慢慢遴选学徒苗子,关口可以把严点,宁缺毋滥,待下方新院子落成,仲冬时日正合学徒入住。”

  不差钱用,他愿意冬天养着学徒们。

  正好考验学徒的意志,寒冬练三九,可不是闹着玩的。

  “嗯,明天上午我先把那块菜地开出来,萝菔(萝卜)和菘菜(大白菜)种子撒下,下午去界桥村,与村正聊聊,花两天时间应该能招到几个苗子。”

  说完安排,二师兄稍稍犹豫一下,看一眼点头赞同的观主。

  “怎么,有事说?”

  “有一件事情,我今天在大师兄家遇到前去探望的四师妹岳安言……她送我出来时说,想上山修行,不知观主能否接纳?”

  “哦,四师姐,她在做什么?有好几年不见了。”

  “她前些年下山在县城的回****堂,当坐堂大夫,专门给女客看病问诊,她哥嫂闹过几场,把她的生计搅没之后,她便去了外面云游,今年初返回的希岭县,在离这里三十里外翠竹镇的医铺坐诊,算是安定下来,她哥嫂见她年岁大嫁不出去,便没去再闹,算是断了来往。”

  二师兄说完,放在茶案下的双手交握,嘴巴抿紧。

  张闻风端起热气腾腾的茶盏,缓缓品味灵泉冲泡的茶水,陷入思索。

  四师姐性子恬淡,是个苦孩子出生,好像是七八岁时候,就被她哥嫂送到了山上,为的是能够省下一个人的口粮,当初只有一个小名,叫岳小丫,“安言”二字,还是师父取的。

  “好和不争曰安”,希望她能清清静静修行。

  后面待四师姐长到十六岁,出落得亭亭玉立,当初送她上山的哥嫂做主将她许配给了邻村屠夫,贪屠夫家给的彩礼金厚重,全然不顾四师姐反对。

  拖了大半年,见四师姐再也不回家探望,连过大年都不回,她几个哥嫂便伙着同族堂兄弟十多个,在正月里没出十五闹到了山上来,要把她带回去送到男方家拜堂成亲。

  当初张闻风才上山两个多月,刚吃饱肚子不久,印象非常深刻。

  师父不许其他师兄出头,只对气愤不已的岳安言说了一句,“你修道已有八年,自己拿主意走后面的路,不要扰了山门清净。”

  道家修无为,却也不是任人欺凌无用之人。

  岳安言听懂师父的意思,修道八年还没自己的主见,还修个甚么道?

  她一身单薄青灰道袍,随着闹哄哄十多人下山去。

  寒风呼啸,树木萧条,青丝衣袂飘飘。

  当日情景落在没见识吓坏了的小张闻风眼里,说不出的凄美。

  待去到矮山后,岳安言与四位哥嫂争吵几句,便动手把要捆她的十多人全部打翻踢去沟里,严厉呵斥“谁敢再上山来,我便断谁的脚”。

  抽出佩剑劈断了一颗碗口粗杂树,神色决绝,将一干色厉胆薄之徒惊吓打发走。

  后面有一个多月,张闻风都是绕着神色温和的四师姐走路,连四师姐给他的小零食都是接在手中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