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手,头也不抬的说道:“贱婢,老子是来通知你做事,不是来跟你商量的,懂?”

  “……”孙映兰只稍微迟疑了下,就被他抬脚踩住脸,毫不怜香惜玉的来回碾压:“外门似你这样的货色,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勾三搭四了几个废物,就以为可以将我玩弄于鼓掌?”

  “要不是还需要你做事,老子现在就抽了你魂魄喂鸦魂。”

  李植抱着胸,居高临下俯瞰着她,眼中毫无迷恋,只有满满的不屑,“三天之内,做不成此事,你试试看。”

  孙映兰又惊又怒又怕,她能感受到,李植对她的确没有任何感情,哪怕刚刚他还在不遗余力的占便宜,但根本不在乎随时出手杀了她!

  这种情况下她哪里敢拒绝,忍着无尽屈辱,哆哆嗦嗦的哽咽道:“李师兄……师兄请放心,我、我一定听话!”

  李植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忽然笑了笑,杀意与森冷之色倏忽烟消云散,转为若无其事的亲切,他甚至殷勤的将人扶起来,给孙映兰擦拭着面颊上的污痕,柔声说道:“瞧这小脸儿,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怪让人心疼的。”

  如此怜惜之语要是刚才听到,孙映兰定然无比欣喜。

  但此刻,被李植仿佛柔情蜜意的对待着,她却忍不住打个寒颤。

  ……半晌后,小院的门打开,李植面带餍足之色,环视了一圈四周,目光在不远处一丛灌木上逗留了下,似笑非笑的扬长而去。

  又等了会儿,见小院之中毫无动静,战战兢兢的裴鸿年才从灌木之后连滚带爬出来,心有余悸的看着李植离开的方向。

  这李植好高的修为!

  他明明给自己贴了两张敛息符,又藏身灌木之中,屏息凝神,竭力削弱自己的存在,竟然被其一眼看穿。

  暗自歆羡了一番对方的实力,裴鸿年定了定神,上前小心翼翼的敲响了院门。

  院子里,孙映兰脸色煞白,浑身血迹斑斑的躺在满地破碎衣裙之中。

  听到敲门声,不由一个激灵。

  她慌忙收拾了一下自己,又从储物囊中取出衣物穿戴,快速整理好鬓发,这才跑到门口,掐诀打开阵法。

  只是阵法开后,看到是裴鸿年,满脸讨好的笑,顿时化作滔天怒火:“你这个废物,怎么还没滚?!”

  裴鸿年被她呼来喝去惯了,闻言虽然伤心,但还是赔笑说:“映兰师妹,我担心你……”

  “你担心?”孙映兰骤然一个耳光抽到他脸上,高声喝道,“你只有区区练气四层修为,你担心我又有什么用?你这个废物,除了说些不值钱的话,你还能做什么?你给我滚!立刻滚!”

  “师妹……”裴鸿年手足无措,正想说什么,忽然发现她脸上的伤,不由一惊,“那师兄难道……”

  回答他的是孙映兰又一个耳光:“滚!!!”

  面前景物一阵荡漾,孙映兰身影消失不见,是她重新关上了法阵。

  裴鸿年又是失落又是难过,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才怏怏不乐、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小院中,孙映兰神情阴沉,眼神怨毒,直直的盯着他背影,待他完全消失之后,才咬着牙,思索着对策:“李植这个王八蛋……他实力如此高强,表哥又是内门脉主的心腹,绝非我能招惹……就算告到执事堂,也不过让他罚些灵石罢了……”

  而且这么做的话,不啻是彻底得罪了对方。

  若是李植狠下心来不在乎罚金,直接杀了她喂养自己的鸦魂,她根本抵挡不住!

  所以为今之计,这个亏,只能认了。

  不但如此,连对方交代的事情,也最好不要违逆。

  “所以我一定要找个足够强的男修……”想到自己这些年来在外门虽然不能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也逍遥自在备受追捧,今日却……孙映兰心中一阵气苦,忍不住落下泪来,她死死咬着唇,心中发狠的想,“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我受够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蓦然想到一事:“等等!裴凌竟然还活着?”

  “陈桓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会放过这小子?”

  孙映兰百思不得其解,毕竟怎么看陈桓他们也不可能对裴凌手下留情,而一个才练气四层、初入宗门的小子,又怎么可能逃得出陈桓等人之手?

  “最主要的是,这裴凌出身寒微,实力也不高,如何能劳动李植亲自出马,让我算计他?”她皱着眉,急速的思索着,“李植的表哥乃昭川一脉弟子,听裴鸿年那废物偶然提过,昭川一脉脉主苗成阳,与他投靠的兼桑一脉脉主郑荆山,一向有恩怨。如今李植让我去勾引裴鸿年的族弟,想必不可能是为了针对裴鸿年……这废物不配。”

  “八成是涉及到两脉的恩怨。”

  “而这裴凌……难不成裴鸿年这废物骗我?”

  孙映兰面色微沉,顿时想到裴鸿年迟迟不肯将自己引荐给郑荆山之事,“难不成,裴凌出身没有那么简单,又或者,他有什么地方入了郑师兄的眼,这才引起李植等人的注意?”

  “裴鸿年这个废物、混账!”

  “该死的,平素里口口声声说倾慕我,实际上正儿八经的好事,什么时候想到过我?”

  “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目光闪动,急速思索片刻,才取出传音符,吩咐自己的舔狗们:“去打听一下,裴鸿年那族弟裴凌,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些?此刻又在何处?”

  此刻裴凌正在一座陌生山峰的诸法阁前,仰头打量着这座看似不起眼的三层小楼。

  第八十七章:诸法阁。

  诸法阁的外观很是普通,望去就跟俗世之中的三层小楼一样,四周杂草丛生,似乎很久没人来了。

  小楼大门紧闭,只有门口大白天也点着的两盏碧纱宫灯,内中透出幽绿色的灯火,照亮方寸之地,才显出几分诡异。

  裴凌左右看了一眼,没有看到任何看守者,甚至还有鸟雀在檐下筑巢,仿佛只是一座寻常的无人居住的楼阁一样。

  他现在对郑荆山的信任打了个折扣,所谓皎霓出手代表厉仙子的意思,所以没人敢再找他麻烦什么的……裴凌觉得不太靠谱。

  毕竟周颐还是周真传的族弟,还不是死在自己刀下?

  生死关头,真传的威慑也未必有用。

  何况他跟厉仙子的关系,他自己现在都是一头雾水。

  裴凌设想自己是厉仙子的话,身为圣宗真传,身份高贵,这时候有出身小门小户的女修跑过来跟他强行双修,那他……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而且,睡完之后再给点好处,顺手照顾一二,也不是不能考虑。

  裴凌脸色一黑,该不会厉仙子就是这么想的吧……所以不是他睡了厉仙子,而是厉仙子睡了他?

  卧槽。

  这么一想,忽然感觉自己亏了。

  毕竟那可是他这辈子苦苦守了十八年的童子身啊!

  厉仙子怎么能不对他负责。

  ……想是这么想,他可不敢跑去找厉仙子要补偿,总之,在回外门的阴尸云上,裴凌就在绞尽脑汁的考虑,接下来要如何保障自己的安全?

  眼下功法有锻骨诀,攻伐有血煞刀法,遁术有血螺……啊呸,血鬼遁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