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作品:《启明1158精校版

是我们最大的掩护。”

  苏咏霖指了指地图上的新泰县城:“而眼下,新泰县是唯一一个做出了如此防备的县城,很明显是知道了什么却又没有完全确定,只能就地防御以备不时之需。

  我们必须要靠突袭拿下县城,也要靠突然袭击拿下这些哨卡,不能给他们互相通气的机会,以此快速席卷整个泰安州,然后迅速翻越山地北上攻取济南府!”

  苏咏霖一拳捶在了地图上济南府的位置,看着身边的众多军官。

  “这是我们目前最好的机会,所以我决定,挑选精兵强将,由我亲自率领,绕行山路小道,绕开这些哨卡,直接突袭新泰县城,而你们则要带领精兵,换上寻常百姓的衣服,装作行脚商人,突袭各个哨卡!”

  军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声领命。

  陈乔山和李啸也没有反对,表示了认可。

  然后苏咏霖指着地图上的哨卡分配任务给军官们,自己则精挑细选了五百名精兵,带上苏勇轻装潜行,决定绕道山路小径突袭新泰县城。

  行动紧锣密鼓的展开。

  而与此同时,四月二十六日的时候,新泰县县令陈炳河正处在焦虑之中。

  焦虑的原因其实很好解释。

  四月中旬,很多地方发生暴乱的消息开始在新泰传播,但是陈炳河已经通过一个来自沂州的本家商人得知了沂州发生暴乱。

  他是从临沂县逃出来的,说临沂县情况很不好,但是具体情况如何他不清楚。

  有多少人暴乱,有多少人死掉,县城是不是危险了,暴乱是不是被镇压了,他一概不知,只是逃命而已。

  陈炳河当时就很警惕,一边向泰安州刺史达雷汇报这件事情,一边派人进入沂州打探消息。

  达雷那边回复消息说让他继续把消息探知完全再报,可是他派去沂州的人五天都没有送消息回来。

  更让陈炳河觉得不安的是,没有来自沂州官方的任何消息。

  官府就像是夏日午后倒在地上的一摊水,人间蒸发了,无影无踪。

  这让陈炳河想起了多年以前他曾经历过的起义军造反叛乱的事情。

  那是毫无察觉的一个午后,义军忽然出现攻打县城,县城一片混乱,不知多少人自相践踏而亡。

  那次起义很快就被金军镇压了,但是陈炳河的两个族人死在混乱之中,给他带来了深刻的记忆和心理阴影。

  他越来越觉得此时此刻正如彼时彼刻,一种奇怪的预见感促使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于是陈炳河一边命令射粮军武装起来巡逻县域保护县城,一边派人去镇防猛安军营协调军队来保护县城,接着又接连派人去探查消息。

  可直到四月二十一日,都没有消息回复。

  派去把沂州发生暴乱的消息送给达雷的人倒是带来了达雷的命令。

  达雷让陈炳河继续探查并且加强警戒的命令,并且告诉他各地都有人送来消息,称很多地方都发生了暴乱,眼下刺史府也是一片混乱,陈炳河这边务必要稳住。

  于是陈炳河做出决定,他派人在各个要道上设立哨卡,设下了狼烟和烽火,日日派人巡视城墙和县域。

  二十五日,他进一步找来新泰守将思敬,打算和他商量一下封城自守的可行性。

  第0056章 攻克县城

  “封城自守?明府,这不太好吧?眼下根本没有贼人犯境,贸然封城自守,真有贼人犯事就算了,要是虚惊一场,上面追究下来,要负责的啊。”

  封城自守是大事,思敬觉得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

  而且说实话,思敬其实一直都感觉陈炳河有点过度紧张了。

  虽然说他也挺紧张的。

  从十多天前开始,有人造反叛乱的消息就传开了,但是他们多方打听询问也不知道究竟什么地方出了事情,不知道哪里有贼人作乱。

  有人说沂州和密州,有人说登州,有人说冀州,有人说大名府,有人说燕云,还有人说西夏入侵,甚至有人说宋国北伐。

  各种消息一时间充斥了整个新泰县城,每个消息都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是真的一样,弄得官方人员也十分恐慌。

  前几日,他在莱芜的好友还写信问他是不是宋国北伐了,需要不需要现在就跑路之类的,所以思敬也是惴惴不安。

  但是封城自守这种事情……

  不至于吧?

  “不好吗?”

  陈炳河自己也有些犹豫,询问道:“可是近来叛乱四起的消息甚嚣尘上,不说其他地方,沂州距离咱们那么近,万一真的出事了,咱们一定无法独善其身,所以才要早做准备,我等食君禄,理当为君分忧,不能庸碌无为啊!”

  思敬犹豫片刻。

  “这话虽然有道理,但是明府,封城自守是大事,别的不说,贸然封城自守,城中居民储备不足,那可是相当危险的,不管怎么说,总要给城中居民樵采的时间吧?

  而且还有城外农户,以及猛安谋克户,把他们丢在村寨里而我们封城自守,他们会有意见的,到时候闹将起来,事情闹大,城外农户都要进城,我们接纳,还是不接纳?”

  思敬这一说,陈炳河觉得也有道理。

  城外人比城内人要多,小小一座县城容纳不下那么多人,封城自守的消息一旦公布,很难说城外农户和猛安谋克户不会集体进城。

  到时候一定会造成极大的混乱。

  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事实闹出那么大的乱子,真的会出事。

  思来想去,陈炳河觉得还是做两手准备。

  一边做封城自守的准备,一边再派数量更多的人去沂州打探打探消息。

  然后陈炳河安排清点城中粮库和武库的库存,加紧储备,以备不时之需。

  又派人雇佣城中闲散人员、癞子、乞丐组成伐木团队去城外小山上樵采,以储备足够的木料。

  思敬则按照陈炳河的建议,私下里派人去联络那些居住在村寨里的猛安谋克户,让他们长个心眼儿。

  其实这也是推脱责任。

  我把事情告诉你们了,你们想怎么做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入城可以,但是不入城,真的出事了,你们自己承担责任。

  面对思敬的警告,只有少数村寨把村子里的老弱妇孺送到了城中暂时居住,大部分人没有动弹。

  眼下正是春耕时节,耽误了春耕,影响了他们一整年的收成,到时候饿肚子可没人管他们。

  所以他们自己不去城池,也没有让被他们控制的汉人农奴去城池。

  天大地大,春耕最大。

  南迁居住在中原的女真人也逐渐理解了这个道理,并且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对此,思敬和陈炳河都表示无奈,反正该说的都说了,好言难劝该死鬼,你们不听,我们也没办法。

  接下来几天,陈炳河和思敬兵分两路,一边储备物资,一边安排军事防御和情报探查,做的都还算是不错的。

  二十九日午后,思敬急急忙忙的带着一个人冲到了县府里。

  这个人是陈炳河之前派去沂州探听消息的哨骑当中的一人,他受了伤,回来的时候身体非常虚弱。

  陈炳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