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拿起钳子，将坩埚内的药剂倒入金属小瓶中冷却。

  旋即，他开启了晋升‘牧光人’的仪式。

  地面之上，仪轨之中绽放出一点点耀眼的光辉，带着某种神秘的波动。

  它们飞快向四周扩散，又被灵性之墙阻挡，没有外泄一丝一毫。

  处于此种状态之下的亚伦，感觉全身正在一点点发热，体内到达‘光耀者’极限的灵性开始沸腾。

  “是时候了。”

  在灵性沸腾到达某个节点之时，虽然大脑有些晕晕乎乎的，但自身灵觉已经告诉亚伦，到了晋升之时！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金属小瓶，让仍旧带着温热的药剂滚过自己喉咙，落入胃袋当中。

  “唔！”

  亚伦痛苦地捂住了小腹，发出一声低吼。

  下一刻，有白色的光从他的眼睛、从他的鼻孔、从他的嘴巴、从他全身的毛孔内冒出，宛若他体内正有一道道活着的光辉，要汹涌而出，将他整个人撕裂！

  他的身躯表面，骤然浮现出瓷器破碎一般的蜘蛛纹裂痕，从缝隙中有白色的光辉冒出。

  在这一刻，亚伦的思维发散，似乎看到了一轮白色的太阳。

  无穷无尽的光辉落下，震撼着他的精神，要让他臣服，变成光辉的仆人、光的祭司……

  ‘不能屈服，我是放牧光辉之人，光芒的主人，而非它的仆人！’

  最后一点清醒，令亚伦心中产生出明悟。

  一旦屈服，就会被光辉所放牧，最好的结果也是成为‘光之子’，偏离了真正的造物主道路！

  光！

  一点点光辉，是黑暗中的光明与希望。

  大量的光汇聚一起，则是灼烧与毁灭！

  在亚伦产生出对抗念头的同时，他体内的光辉似乎都在暴怒，要撕裂他的身体而出！

  “给我……滚回去！”

  “我才是你们的主人！”

  他低吼一声，启动了地上的仪式。

  一道道仪轨散发光辉，丛虚空中蔓延出虚幻的神秘符号与魔法标识、灵数象征，一层层烙印在他身上，宛若刺青，又仿佛某种封印。

  他身躯之上的裂隙渐渐弥合，封锁住了光辉。

  亚伦把握住这来之不易的清醒与放松，与体内光辉拉锯，开始驯服……

  时间过去不知道多久，他身上的裂隙已经尽数消失，七窍内的光辉也逐渐蜷缩回身体。

  唯有眼眸在开合之间，依旧有着点点光芒溢散，宛若光辉之剑。

  这一刻，亚伦知晓，自己终于开启了第二原质——【稳定】，成为了‘牧光人’！

  “如果开启第二原质都这么艰难，世界上的非凡者得死掉九成九……”

  他闭上眼睛，锁住了最后一点外溢的光辉，脑海中思绪起伏。

  “所以，这是我途径的特殊之处……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曜’之源头的存在，要阉割掉原本的途径了……真正的‘曜’之道途，是成为光的主人，对于源头的司岁而言，就是一种亵渎！”

  “现在我只是放牧控制了一点光辉，等到以后晋升高阶……恐怕必然会引起那位源头司岁的注意啊……”

  亚伦心里叹息一声：“必须早做准备！”

  等到再次睁开双眼之时，他的瞳孔之中只余下点点白芒，却不会透过眼睛冒出，算是控制到了合理的程度。

  亚伦收起仪式的残余，拉开窗帘，就见到旭日东升，柔和的朝阳光辉洒落而下。

  他伸出手，那一缕光辉落在他手中，被肆意扭曲，化为玩物。

  亚伦想了想，拿起白水晶手杖，抽出里面的藏剑，用带着光辉的手掌轻轻抚摸。

  嗡嗡！

  伴随着他的轻抚，剑身之上立即多了一层纯白的纹路，外放盈盈的光辉。

  “光之祝福，或者说……附魔？”

  “‘光耀者’只能制作普通工艺品，而成为‘牧光人’之后，我已经可以给物品进行简单附魔，比如现在的刺剑，虽然效果只能维持一个小时左右，但支持一场战斗却是足够了，它对于普通目标伤害不大，但对于怨灵等邪恶存在，却有着非凡的杀伤力……”

  亚伦体会着自己晋升后的改变：“与此同时，我可以利用仪式，将附魔效果固化，制作出效果能维持十几天乃至一个月的非凡物品……这当然也需要另外的灵性材料辅助。”

  “并且，本身的净化能力与身体素质也有一定增强……”

  “不过对于我来说，最关键的是打通了原质关卡，可以继续积累灵性，尝试向上晋升，成为‘铸物者’了……”

  第133章　手工子弹

  对于大多数非凡者来说，连续晋升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每一次积累灵性，都伴随着细微的污染与影响，并且在晋升仪式后达到巅峰。

  纵然能成功晋升，也会附带一定的问题。

  比如莉莉娅特那种幻听幻视，已经算比较轻微的了。

  而这种状态下的非凡者，往往需要用各种办法抚平这种影响，除了几种特殊手法之外，公认的最平和、最稳定的做法，就是消耗时间，慢慢适应。

  唯有彻底适应之后，他们才能再次积蓄灵性，向上攀登原质！

  当然，无视这种污染与影响，晋升后直接提升也不是不行，但变得疯狂、甚至扭曲失控、躯体异化……是不可避免的结果。

  这其中的例子亚伦也见过，就是黑日教团的‘黑闇之兽’们。

  大祭司可以说比较正统地晋升，虽然偶有疯狂，但还保有一定理智。

  而被【黑日】强行擢升的那些‘黑闇之兽’们，大部分时间就跟真正的野兽无异，疯狂地向四面开战。

  虽然【黑日】的影响占据大头，但一口气提升太多原质层次，也是疯狂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亚伦就不用担忧这个问题！

  他可以用‘虚妄之灵’的能力，彻底净化自身，解决汲取灵性带来的负面效果。

  这就让他可以无视种种关隘，只要资源足够，就可以短时间内连续晋升，而没有一点后遗症！

  与此同时，‘虚妄之灵’的眷者们，也能做到这一点。

  这也是莉莉娅特·多伦敢于展望高阶的底气。

  “开启第一原质【基石】的‘光耀者’辨识物性，可以加工普通材料……”

  “第二原质【稳定】的‘牧光人’可以放牧光辉，加工简单的灵性材料，制作有时效性的神奇物品。”

  “第三原质【升华】的‘铸物者’，能力却产生质变，可以制作永久型的神奇物品，或者说诡物！”

  亚伦略有些期待。

  到了这一步的优秀工匠，不论哪个组织都热情招揽接纳，待遇十分优渥。

  而也唯有成为‘铸物者’，获得了合适的材料之后，亚伦才有把握打造真正的防身物品，增强自身战力，获得一点点安全感。

  “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夜，幸好非凡者精力充沛，我并不感觉到困……”

  亚伦对着太阳做了一次冥想，顿时变得神采奕奕，换了一身衣服之后，走下楼梯。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