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作品:《一人得道精校版

了指后山顶上,“他入屋小憩,当时受了佛光沐浴,又有龙血为引,以至于显露了几分真性!如那日陆忧来时一般。”

  “那这是要复苏前世了?”慧智越发紧张。

  “哪里有这般容易?”老和尚摇摇头,抬头一看,见诸多佛光有平息趋势,便道:“临汝县侯将醒,你先镇定心神,等会与老衲一同拜访。”

  慧智赶忙应是。

  这时,诸多武僧已然过来,个个孔武有力,气血沸腾,往那边一站,本有心上前呵斥的陈海都缩了缩脖子,只是站在门边警惕,不敢上前了。

  ……

  ……

  “佛光将平。”

  寺外,两道人望着连绵殿堂,都松了口气。

  少年道人轻声道:“便要平息了,该是不会引起旁人注意了,好在这归善寺不在城中,注意到的人不多。”

  青年道人喜道:“有这般气象,那临汝县侯不是转世真仙,还能是何?可笑其他几家都认错了人,觉得是那侯府三淑女,咱们既有先机,速速过去拜访,接引他入山门吧!迟了,就要生变了!”

  少年道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澎湃之念,道:“还要等君侯出了庙宇才行,不好与那佛门人当面。”

  青年道人急道:“等到临汝县侯显露真能,几大山门皆知,咱们如何争得过旁人?还是得冒险一二的。”

  少年道人苦笑一声,道:“归善寺内有佛国门户,能打开门户,进出佛国,至少也有一长生境坐镇,我等进去,如何抢人?且忍耐吧。”

  青年道人一听,唉声叹气。

  少年道人又说:“与其哀叹,不如思量,若是其他山门也来了人,我等如何能领君侯还入我门!我为何急不可耐的,就将香火之法透露出去,莫说香火之法,只要君侯愿入云霄,便是阴阳镜法、水火锋诀,我一样可传!”

  青年道人闻言诧异。

  却见少年道人满脸坚毅:“但凡能振兴云霄宗,便受戮心之刑,吾亦无悔!”

  第三十章 心中影

  “呼——”

  吐出一口长气,陈错缓缓收功,睁开了眼睛。

  顿时,他一双眸子中精芒闪烁,隐隐能见金光。

  于陈错而言,便是屋中纤毫毕现。

  “果有奇效!”

  再一品味,那无形压力尽去不说,更多了几分身轻如燕的清爽,他不由欣喜,舒展身躯,就要起身。

  噼里啪啦!

  顿时,陈错浑身上下响起了铁锅炒豆般的声响,那澎湃劲力,竟是从各处奔涌而出!

  他当即精力充沛,竟比连睡一日还要舒畅!

  “妙极!这套吐纳法果然精妙!”

  赞叹一声,陈错念头一动,也不急着起身,感悟心底一道青紫色模糊虚影。

  方才他虽是吐纳,但心念观想之事,竟是一念回忆,在心里勾勒起鬼面脸谱,现在再想,不仅没有畏惧,反多了坦然。

  “既已习练,便无需瞻前顾后了,大不了重来,也无甚大不了的,若能将恶鬼引来,在这寺中将之镇压,除了后患,也值了,毕竟我本凡人一个,几日根基换他恶鬼伏诛,去了后患,脱出枷锁,倒是赚了。”

  一念至此,陈错又想到梦泽中的脸谱原型,便有计较。

  他心中的模糊轮廓,是吐纳的时候,回忆模仿梦泽中的脸谱,在心头勾勒,如同临场作画,因此多有出入,正要再看原型,找出差异,得再入梦泽,一探究竟。

  结果尚未动作,陈错这肚子里却“咕咕咕”的叫个不停,竟是饥肠辘辘,几日没有吃饭一般!

  “修行这吐纳法,竟是这般饥饿?”

  房外。

  金光彩霞已然散去。

  闭目盘坐的老和尚睁开眼睛,对知客僧慧智道:“上前敲门吧。”

  慧智点点头,就要走上前,但心里忐忑,看着厢房那扇门,还有几分惊惧。

  此刻,他已没了天眼通的神通,但方才眼观金光彩霞,着实震撼,余韵尚在心中,再看那平平常常的房门,居然觉得有几分高深莫测。

  陈海又站了出来,他有些畏惧的看着宛如精钢铁铸的一排武僧,却依旧挡着前路。

  慧智见状,合十道:“施主,小僧此来,一为致歉,二为告知君侯,寺中诚心请他留宿,还望能给通融。”

  陈海一愣,见着对方势弱,多了几分胆气,冷笑道:“笑话!当我家君侯是什么人?一会说让走,一会又让留,未免太不恭敬了吧!”

  慧智面露羞惭,有心解释一二,但不好直言转世,偏又不能打诳语,有几分进退维谷。

  那老和尚开口出言:“先前让君侯离去,乃是老衲之令,确实有欠考虑,是以亲自过来与君侯赔礼。”

  简简单单一句话,但陈海却莫名生出几分畏惧来,宛如面对老夫人之时。

  他登时不敢大意,问起老僧身份:“这位老法师是?”

  慧智就道:“这位乃敝寺上座。”

  “上座?”陈海大吃一惊。

  他出身王府,被选为侯府管事,也是陈母觉得他见多识广,能给陈方庆查漏补缺,因此,陈海对寺庙内的诸多门道,也略知一二。

  南朝自梁武帝后,佛门之势日盛,与权贵纠缠愈深,利害关系逐年增长,是世家豪门之外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

  这上座之称,初为荣誉之职,代表地位尊贵,多为年高望重者,如今更有实权,为纲领寺众的重要僧职。

  在南朝,能担任上座的和尚,出身往往也非同一般,或乡品甚高,或生为耆年,或出身名门望族,绝非陈海一介家奴能随意品评的。

  陈海不敢多言,只好闷闷点头,道:“既如此,我去通报主君,看他如何定夺。”他转身敲门。

  门中本来寂静无声,过了一会,传出陈错声音,询问缘故。

  陈海就把情况说了一遍。

  “既是长者来,我当亲自相迎。”

  屋里响起了脚步声。

  门外,慧智长舒一口气,转头再看上座老和尚,后者也舒了一口气。

  吱呀。

  房门打开,露出了陈错的面容,他见屋外几人,先行礼,后让位,请几人进去,期间不时揉了揉肚子。

  老和尚见着,已然明了,开口却道:“老衲来与君侯赔礼,因着寺中缘故,让君侯受了委屈,实是我等之过。”

  “不敢。”陈错摇摇头,思量着寺中前倨后恭的缘故,“法师既有决定,当是有思量的,无需过来赔礼,寺中有不便的地方,我等能理解,不会强留,方才困乏,小睡一会,现在既然醒来,这就走了。”然后就要呼陈海去准备。

  老和尚正色道:“老衲乃是真心,更是实意,不如君侯先用一顿斋饭,老衲让人收拾一间院子出来,给您暂住,敝寺后山之上,有几座独院,沐浴佛国光辉,有驱邪镇念之效,君侯既然来了,何不一住?此处玄妙,君侯一住便知!方圆十几里,该是没有第二家有这般益处的。”

  陈错一怔。

  老和尚话中意有所指,所谓驱邪镇念,若真有奇效,不正好应对恶鬼局面?是无意说出,还是有意点醒?

  一念至此,陈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