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见其名字后面重新变成(可命名),便填上“先零之鹰”。

  而后来到羌女房间。

  一进门,就见羌女正侧身倚窗观雪,窈窕身姿摆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口中喃喃念道:“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不知何所终兮我独醉,我独醉兮雪飘零……”

  马谡脱口接道:“见香飞往玉瑶像,卧客起时须挽襟。孤窗寒烛影绰绰,呜呼久不遇阳春。”

  而后赞道:“好诗,好诗,大巫师果然才气质出尘,体貌双绝呀!”

  “……小巫见过将军。”羌女侧目望过来一眼,默默起身行了个礼。

  考虑到“有求于人,当先礼下于人”。马谡顿了顿,继续赞道:“我观大巫师今日之气度,高雅绝伦,纵是仙子下凡尘,亦不能与你相提并论啊。”

  将军,你今天好奇怪。

  羌女被夸的有些手足无措,幽幽看过来一眼,确认这是真夸,而不是明夸暗损,遂忽闪着长睫毛,轻声细语道:“多谢将军夸赞,小巫愧不敢当。”

  “敢当,有何不敢当?老实说,大巫师是我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有气质的女子,没有之一。”马谡越夸越很起劲。

  高帽子不要钱似的戴过去。

  羌女眨了眨眼睛:“可小巫听说,男子若是夸女子有气质,通常都是在暗示她很丑……”

  马谡:“……”

  羌女嘻嘻一笑,换了个话题:“小巫还听说,将军是有夫人的。”

  马谡:“感情破裂了……”

  羌女笑眼中带着促狭,娓娓说道:“可小巫又听说,尊夫人曾为将军育有五子。”

  马谡沉默了下,明智的终止了这个话题,开门见山道:“大巫师,麻烦你再去游说一下阿秀,让她听命于我。”

  “把这首解郁诗也转达给她。”

  羌女摇曳着身姿,背着手笑道:“将军原来是为此二事而来……”

  “……”

  马谡瞥了一眼羌女:“大巫师真是蕙质兰心,聪明绝顶呀。”

  见马谡又开始尴尬的夸赞,羌女忍俊不禁,抿嘴浅笑起来,声如黄雀、花枝摇曳。

  任务完成,马谡连忙拱手,逃也似的出了羌女的房。

  这地方,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就很尴尬。

  目视着马谡狼狈离去的背影,羌女欢快的扭着腰肢,步履轻盈的转出门去。

  由于先零羌中心部落临近高原,天气格外寒冷。

  整个下午,众人都缩在房间里,围着火盆取暖。

  大院六人组排排坐定,聊着一些有的没的,畅想着来年的前景。

  气氛正热烈,却听额古二叹道:“若是王妃在就好了,许多族中事务毫无头绪,想要向她请教而不得,可愁煞我也。”

  此言一出,众人立即沉默下来。

  虽然王妃阿秀的状况越来越好,整个人的气色重新活生起来,眼神也有了明媚色彩,但想要彻底恢复正常,融入人群……

  似乎还有点难度。

  赫支氏猛站起身,拍着胸口道:“为解二哥之忧,我愿去赴汤蹈火……去请王妃!”

  在众人讶然的目光中,他犹如即将奔赴沙场的勇士,豪情万丈推开门,决然的走了出去。

  阿秀的两个婢女一见到有人进屋,便急急忙忙起身,惹得椅倒桌移人影乱,

  虽然歹人迷古已经被抓,但她们见到男子进入王妃房间,仍如惊弓之鸟。

  那两夜,属实成了她们挥之不去的噩梦。

  两女死死地堵在内室门口,如临大敌,眼神既怯且勇,其中一女肃着脸道:

  “王妃今日身体不适,不见客,你请回吧……”

  一进入到之前挨过打的地方,开始的豪情万丈瞬间消散,赫支氏猛吭哧吭哧一阵,没说一句话,低着头悻悻而归。

  内室。

  阿秀独自倚坐窗前,喃喃念着羌女带来的解郁诗。

  “见香飞往玉瑶像,卧客起时须挽襟。孤窗寒烛影绰绰,呜呼久不遇阳春。”

  老实说,虽然看不懂这首诗,阿秀心里还是产生了猛烈的冲击,尤其是第一句诗,读了几遍后,令她有种茅塞顿开,拨云见日的感觉。

  第107章 歹人,原来是你!

  其实阿秀认识的汉字不多,更无法看懂一个个方块字组连在一起,所要表达的意思。

  但这,并不影响她领悟这首解郁诗的真义。

  窗外,雪花洋洋洒洒。

  房内,阿秀思绪纷飞。

  她曾经极度渴望爱情,也曾经为了“爱情”手刃前夫,投入新欢的怀抱。但到头来却发现,那不过只是一场一厢情愿的梦。

  她与迷当之间或许有过爱情;但与迷猜之间,却从来都没有产生过。

  严格来说,这两个男人接近她,无非只是在借她上位而已。

  爱情在这两段关系中所占据的份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正是想明白了这一点,她之前才会深深地陷入自己的精神囚笼之中,无法自拔。

  阿秀很感激马谡粗暴的、毫不讲理的把她从迷途中唤醒,从深渊中拉回来。

  同时又恨极了马谡的粗暴。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会切了马谡!

  但她现在却很敬服马谡,或者说自从大巫师跟她说过“要听马将军的话”后,就突然很敬服马谡。

  这种错位感让她很迷惑、很茫然。

  老实说,马谡在绝大多数方面,都是比她两任前夫都要优秀的。

  除了脸。

  但脸在她这个阶段已经无足轻重。

  所以,在领悟了解郁诗的含义之后,她就纠结了起来。

  天黑透的时候,阿秀最后还是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穿着盛装华服、长发在脑后披散开来,在腰间随风飞拂,白玉凝脂般的俏脸上满是绯红之色。

  一夜雪茫茫。

  接下来几日,大院里风平浪静。所有人都清晰的感觉到……

  回来了,那个熟悉的王妃,那个风情万种的阿秀,回来了。

  她像一个得到了充足灌溉的花蕊,再次怒放开来,光彩夺目,不惧漫天风雪。

  于是大家就用惊讶的、质疑的、难以置信的目光审视着马谡。

  一想到王妃出事的头两天,马谡那影帝级的表演,众人就头皮发麻。

  同时又腹诽连连。

  曹贼,原来是你!

  贼喊捉贼……

  嗬~推!

  害的大家都信以为真,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唯恐半夜有人推门而入,霸王硬上弓……

  不止是女人害怕,男人也怕这种蛮不讲理的行为啊。

  所以说,马将军坏的很!

  不同于众人的讶然,赵云对此丝毫不觉意外,捋着胡须,笑眯眯的对马谡道:“不错,见缝插针,有乃敌曹贼之风。”

  听赵云这样说,马谡就忍不住斜四十五度抬头看向上方的天空,脸上一阵挂不住。

  羌女蹲在众人后面,拿树枝在雪地上写写画画,嘴里小声嘟囔道:“奸夫淫妇,奸夫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