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作品:《我有一个剑仙娘子精校版

赵戎轻声道。

  “叫本座何事?”

  “我一定要帮你重塑肉身。”

  “本座就一个剑灵,要什么肉身。”

  “不,我一定要帮你重塑肉身。”

  “你到底要干嘛?”

  “我要狠狠的扁你一顿!”

  “呵,就凭你?”

  “我要让你哭着喊爹!”

  ……

  不多时,二人日常拌嘴过后。

  剑灵认真道:“还有两件事,一好一坏,你要先听哪个?”

  赵戎想都没有想,脱口而出,“好的。”

  “这颗离姬剑丸,只差最后一点缺口,即可练成一轮满月。只要加入你刚刚收集到的最后一味药,再闭炉小练一番,即可丹成。”

  赵戎闻言,有了先前的经验,没有多少高兴,沉声道:“那坏的呢。”

  边说,他边伸手去捞炉底那只明月,但手指自然的穿过了它。

  此时,依旧只是一片镜花水月。

  剑灵一叹,“霆霓紫金炉的炉心不见了。”

  赵戎这才反应过来,拿起一旁霆霓紫金炉的炉盖,翻过来一瞧,炉盖正中央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凹槽。

  按照之前归为了让他用剑诀小练霆霓紫金炉,而传给他的信息来看,这儿本该有一颗极为重要的炉心,可此刻却早已不知所踪。

  赵戎肩膀一垮,他就知道没有这么好的运气直接捡漏,如今不是练成的剑丸只有一半作用,就是炉子缺一颗炉心!

  为何明明是一桩奇缘,自己却越来越糟心了?

  赵戎没好气道:“合着你说了半天,最后一句话才是关键啦,之前全在给我画饼。你还不如不和我讲这些呢,现在搞得我不上不下的,就差最后一哆嗦了!”

  被赵戎誉为万年老处子的剑灵有些听不懂他的话,它没多想,咳嗽一声。

  “本座这不是怕你没有动力了吗,先把好处讲给你听,激励下你。你放心,离姬剑丸就算只有半效,也够你甲等以下的本命飞剑提升一小阶的了。”

  归鼓励道:“这种好东西,赵大公子不管是自己用还是泡妞用,都很有面子……你赶紧把那颗炉心找回来,它就是你的了。”

  一听到剑灵所描述的“小药丸”一半的药效都这么好,赵戎顿时心动了,不过下一秒就愁眉苦脸。

  “后天就是儒道之辩,只有明天一天时间了,你让本公子去哪找?”

  赵戎言罢,又摸了摸那个圆形凹槽,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炉心若是在霆霓紫金炉如今的尺寸下遗失的,那便只有半根拇指大小,他心里微沉,这么小,无意于大海捞针。

  “能不能用那道剑诀去寻它?”

  “不行,那颗炉心并不是器物,无法祭练。”

  “就没法找东西替代它吗?”

  “有倒是有……”

  赵戎眼睛一亮。

  归仔细计划道:“你去找一头夔牛,宰了它就行了,要求不高,妖族第七境大圣境初期的就可以了,取了它的妖丹,嗯,你不是挺会扯吗,可以和它讲道理,就说借用一下,不知道它给不给,不给就揍它……如此一来,用它的妖丹就可以再做出一颗炉心,不用再麻烦赵大公子在这终南山找了。”

  “嗯,这种太古异兽如今大概也只有妖荒之门内还存在了,你要进去的话,首先得……”

  赵戎一脸认真,“我觉得还是麻烦一点比较好,打打杀杀的多不好,人家夔牛在家里生活的好好的,咱们干嘛要私闯民宅去骚扰人家,还是去找掉了的这颗吧。”

  剑灵疑惑道:“你真的这么认为?”

  书生急忙点头。

  第六十六章 有为无为

  翌日,卯时二刻。

  赵戎起床洗漱,忙碌了这么多天,终于睡了一场安稳觉,虽心里还牵挂着那颗不知遗落何处的夔牛妖丹制成的炉心,但也隐隐清楚此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他捡起了放下了几天的早练与早课,沐浴着晨时的第一抹天光,在院子后面百八十步远的林间走桩。

  薄薄的雾气在茂林的空隙里慢慢穿行,从叶缝中漏下的一束束金黄的晨曦中有数不清的颗粒在清闲游荡。

  赵戎完成了《负山帙》中懒扎衣的三百遍拳桩,感受到体内依旧毫无先天元气动静的气象,苦笑摇头,也不知何时才能找到那口先天元气。

  昨天傍晚,柳三变来找他,检查了下他的进度与状况,不喝酒时就稍显沉闷的阴鸷汉子安慰了他一句慢慢来,就离开了。

  赵戎用汗巾擦了擦颈脖,返回院子,洗了把脸,便在桌前铺纸研墨,准备练字,窗外清风徐来,赵戎随意的偏头,轻吸了一口清新的凉风,目光透过轻掩着的格扇窗的格洞,又瞥见了那座摩崖石刻,心中一动。

  他仔细打量几眼远处天边,那隐隐约约的四字石刻,结合记忆中的印象,缓缓下笔,在纸上临摹。

  当时第一次抬头,那古意盎然的石刻书法,给了他很深的印象。

  说起这“清静无为”四字,确实是道尽了道家的思想与治术。

  他知道,兰溪林氏与冲虚观的矛盾冲突其实就是在这。

  有为,还是无为。

  冲虚观认为,在大的方向上实行无为治国,维持小国寡民的模式,在小的方向上,把那些细枝末节的事,交给儒生去管理,是一种最优的方案。

  有一点要注意,冲虚观是道教,而不是道家,道家有治国之术,但道教却有它自身的局限,它是以修行为主的,治国只是捎带之事,因为它控制终南国,就是为了更好的摄取终南山丰富的修行资源。

  并且冲虚观知道,若大家都清静无为的去修行,没人干实事,那国家必不长久,因此在没有治世道家的情况下,扶持部分儒家势力,让儒生们在中底层做事,这是符合他们利益的,而其中的执牛耳者就是兰溪林氏。

  其实在林文若之前的兰溪林氏,或者说终南国儒家,一直是妥协于冲虚观为首的道家势力的,毕竟当年那任终南国君请大儒来治国就是冲虚观默许的,冲虚观作为先来者,在终南国根基深厚,后来者很难撼动。

  可是,慢慢的,回顾以往数百年的终南国历史,以林文若为首的这批儒生发现,以道教为主,儒家为辅,在大的方向上无为治国的方式是行不通的,必须做些什么,即“有为”。

  新法就应运而生了,这次新法不同于终南国以往一次次雷声大雨点小的“变法”,被某个儒生强势推动,执行的很彻底,于是便也触动了固有利益阶级的反弹,若继续保持终南国现有的权力结构,新法便无法贯彻下去。

  因此林文若一手导演了这次的儒道之辩,便是要在根源上,铲除他认为阻碍了终南国这辆马车前进的障碍,彻底掌握权柄。

  赵戎一边想着,一边临摹四字石刻,前段时间的抄经潜伏,倒是锻炼了他一心二用的本领。

  他眯了眯眼,忽然记起了那次月夜湖心亭交心时,林文若的酒后醉言。

  当时那个饮酒不醉却已被终南夜色迷醉的儒生,抱着一把古琴,斜倚栏杆,偏头望向亭外,看不清表情,却语气平静。

  “明明有着最富饶的资源,占尽天时地利,却一直故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