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作品:《我有一个剑仙娘子精校版

了一番,便出门离去。

  赵戎在街上给苏小小买了些点心,见天色不早,一边想着事,一边返回兰溪林氏的庄园。

  大约一个时辰后,赵戎踩着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迈入了自己居住的幽静院子,结束了一路的低头思索,但刚抬起头就发现林文若正手握一块玉璧,站在院子中。

  “文若等多久了?”赵戎笑言,去井旁打了一捅水,净面洗手。

  林文若笑容温润,也没问赵戎白天出去干嘛了,“刚来一会,子瑜吃了吗,我正好有一个晚宴,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下。”

  赵戎动作微微一停,拿绸巾抹了抹脸,回头看了眼林文若。

  赵戎自从进了林庄园,除了少数一些家仆外,并没有见过多少人,按道理说兰溪林氏作为诗礼簪缨之族,钟鸣鼎食之家,终南国儒道之首,往来拜访的大儒名士、达官显贵应当络绎不绝,但府内却很是安静,盛宴文会、丝竹管弦全无,自己等人的住处周围更是幽静无人。

  这大概是防范这次儒道之辩的人选和上次一样,再被泄露。

  至于自己今天两次出门,倒也不用太担心,因为兰溪林氏平时也为一些路过的书生、儒士提供住宿之地,让他们住在庄园外面专门的民宿里。

  因此进出的人也不少,所以赵戎在其中并不起眼。

  而这次林文若特地来找他参加晚宴,介绍朋友,那就只能是和儒道之辩有关系了,那个朋友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没吃,走吧。”赵戎把绸巾放下,拎着糕点和林文若一起出门。

  在路过苏小小院子时,二人停步,赵戎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发现小妮子不在,也不知道跑去哪了,便把糕点挂在她门上,二人离去。

  晚宴是在庄园南角一处三层高楼的露天顶层举办。

  弯月如钩,晚风和畅。

  赵戎与林文若登楼时,席间已有一个文士正在等待。

  此人一身大氅,头戴爵弁,手执一柄羽扇,长相端正,留着八字胡须,神情恰然,年岁估摸着三十左右。

  林文若跟赵戎解释了一番。

  此人名叫陈牧,字牧之,是距离终南国数千里外的中山国人氏。

  陈牧之是中山国闻名遐迩的大儒,从小就是神童,科举连中三元,却拒绝出仕,而是纵情山水,畅游文海。

  陈牧之擅长七律古诗与清谈辩论,之前听闻终南国清谈之风盛行便特意前来一游,因为家族与兰溪林氏有旧,便落脚在了兰溪林氏的庄园。

  在儒道之争定下之后,林文若想起了自己家里还有这位清谈高手,便邀请他帮兰溪林氏这个忙,后者欣然同意。

  并且陈牧之刚来终南国不久,与终南名士还并没有多少交往,因此终南国几乎无人认识他,这也是林文若选择他的理由,冲虚观并不知道陈牧之的存在。

  三人照面。

  林文若笑着相互介绍了一下二人,只是陈牧之在发现赵戎只是个前往林麓书院求学的年轻书生后,眉头微微皱了皱。

  赵戎打了声招呼,陈牧之点了点头,表情颇为矜持。

  赵戎微笑,不以为意。

  晚宴之间,三人推杯交盏,交谈颇欢,不过主要是林文若在活跃气氛,赵戎和陈牧之坐在他左右,二人之间话语很少。

  这陈牧之虽然为人傲气,但确实也有真才实学,比如饮酒时的飞花令,他信手拈来,赵戎也不禁多看了他几眼,不过赵戎也没怎么参与,主要是他和林文若在玩。

  不过有林文若在席间,气氛倒也不尴尬,也算是宾至如归。

  很快,晚宴接近尾声,林文若抬头看了眼天上明月,赵戎和陈牧之见状放下筷子和酒杯。

  毕竟时候已不早,三人还有正事要谈。

  三人起身走到栏杆前。

  赵戎伸手轻拍栏杆,目光远眺。

  陈牧之慢摇羽扇,表情淡然。

  林文若扫了眼二人,轻吐一口气,神色严肃,徐徐说起了关于九日后儒道之辩的具体安排。

  第五十三章 文若赛马

  弦月如钩,月下高楼,三人密谋。

  林文若娓娓道来,言简义丰。

  他的温润嗓音只传进来了赵戎和陈牧之耳中,一旦飘出楼外,便会被劲风撞碎,消散在夜幕之中。

  这场儒道之辩的规则很简单。

  双方各三人,一人对一人,三场清谈,胜场多者获胜。

  每场清谈分主客双方,由主方提出观点,发表言论,客方进行质疑,也就是所谓的“问难”,由此来反驳对方观点。

  双方观点是对立的,或是或非,因此主方选择了什么观点,客方就必须与之相对。

  双方相互就对方的观点提出质疑,反驳,来论证自己的观点,直到结束,辩出胜负。

  而场上会有秉持公正的裁判,场下更是聚集了十多万百姓与无数善于清谈的终南隐士、名士,因此强词夺理的狡辩与无赖是没有用的,众目睽睽之下,孰强孰弱,谁理盛,谁理亏,一目了然。

  至于每场辩论的主客双方如何安排。

  林文若选择了先发选人的权力,也就是第一场清谈,由林文若一方派出一人,主动选择冲虚观三人中的一人,进行清谈,但林文若一方的这人会是客方,冲虚观被选之人会是主方,由主方抛出观点,客方持反面。

  冲虚观一方则拥有第二场清谈的选择权和第三场清谈的主方权。

  第二场由他们派出一人,选择林文若一方的一人进行清谈,他们是客方,被选之人是主方。而第三场已经不需要选人,双方都只剩下一人,但是以冲虚观一方为主方,选择辩论的观点。

  讲完规则,林文若左右看了看二人。

  陈牧之面露困惑,羽扇一停,“文若,为何要给冲虚观两次主方的权力?仅仅为了我们第一场能自己选人?”

  林文若听完,嘴角一翘,笑而不语。

  赵戎之前一直敛目细听,此时忽然眼皮一抬,右手不再拍栏,看向林文若,“是不是为了田忌赛马?”

  林文若好奇道:“何为田忌赛马?”

  陈牧之也好奇看来。

  赵戎略微沉吟,将故事背景大概改了改,给二人细说了一番。

  田忌赛马的故事很容易理解,无非是三场赛马比赛,以己方的下等马对付对方的上等马,以己方的上等马对付对方的中等马,以己方的中等马对付对方的下等马。从而达到扬长避短的目的,巧夺胜利。

  陈牧之看向赵戎的目光一凝,他博览群书,但这个故事他却从未听过,一场简单的“三局两胜制”赛马还能衍生出这种让人受益匪浅的道理,他不由多看了几眼赵戎。

  但是,它和这次的儒道之辩有何关系,要知道,这次规则可比简单的赛马复杂多了。陈牧之仍旧疑惑,不过在看到赵戎与林文若相视而笑的样子后,他也不便多问,怕显得自己无知。

  这一边,赵戎刚简要说完田忌赛马的故事,林文若就忽的一笑,目光奕奕,“知我者莫若子瑜。”

  林文若微微点了点头,重新组织了下语言,笑道:“咱们也来一场赛马。”

  “目前,已知冲虚观参加儒道之辩的三人中,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