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作品:《我有一个剑仙娘子精校版

赵千秋面色阴沉,再仔细探查了下这座城池,但还是没有收获,摇了摇头,化为一道剑光,转瞬不见。

  红棉袄小男孩继续吃着糖葫芦,只是某一刻轻瞥了眼上方,继续不动。

  不多时,街道高空,又骤现一道身影!

  赵千秋第二次去而复返,眉头紧皱的看了眼下方,冷哼一声,拂袖离去,继续追赶黑蛟。

  红棉袄小男孩嘴角微微勾起,又等了一会,见再也没人回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一具化神境妖蛟肉体,外加一个阳神身外身,换自己一条命,不亏。

  池鱼有些肉痛的安慰着自己。

  反正那人答应了自己,只要去了那边,便会给自己一具大圣境的上古魔龙遗骸,到时候自己不但能重铸肉身,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千年以内,大圣境可期!

  想到这,他便抑制不住的想笑,思绪不自禁的发散开来。

  哈哈哈,老子忍你们司寇府很久了,哈哈哈哈哈哈,把你们大司寇的弟子杀了,你们能拿我怎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好遇到了那人,不仅干了件让自己痛快的事,有人帮自己铺好后路,之后还能得一桩大机缘!

  那人帮自己在止水国南部的山水窟安排好了接应自己的人,保证自己能够顺利逃掉,并且之后还会再送自己去往那边,到时候,我池鱼便能得到真正的大逍遥,大长生!

  在池鱼思绪天马行空之时,距离这座人族城池百里的某处山顶,赵千秋正在一棵树下闭目养神,突然,某人在他心湖上传了一句话,他骤然睁眼,御剑向东,那是止水国方向。

  此时,那处人类城池内,一条街道上,红棉袄小男孩还站在原地吃着冰糖葫芦。

  他心里此刻很是畅快,便没去拘束心猿意马,思绪更加发散了。

  呵呵,不怕你们不来救我,若是我被抓了,会把你们全部供出来,你们敢不救我?

  你们在望阙洲针对赵氏做的这些事一旦见光,那可是要面对人族太宗的怒火的,到时候可就不仅仅只是天涯剑阁的人了,而是太阿剑阁亲自派人处理,甚至还可能引来隔壁南逍遥洲的那位选帝侯,到时候你们跑的掉?

  一念刚歇,一念又起。

  他不由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的遭遇,当年还只是结丹境的幼蛟时,被一个人族修士圈养,被打上锁龙钉,那位人族修士准备在他养成妖丹后,剥下蛟皮,摄取蛟丹,抽出龙筋,幸亏自己运气好,乘那修士修行走火入魔之时,挣脱法阵,吃掉了他,夺取了他的丹药法宝、神通秘法,取得了第一份大道机缘,之后一路披荆斩棘,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与修为。

  这些年来,虽然一直受到司寇府修士的遏制与监视,但自己能屈能伸,终于熬到了化神境,本以为受司寇府律法的约束,再也不能进一步触及大圣境了,但没想到,无望之时,那人找上了门来,提出了自己无法拒绝的条件,代价是只要帮他做一件小事,灭安陵国赵氏满门,并且一定要包括那个身为司寇府大司寇关门徒弟的赵氏少年!

  想到这里,池鱼更加感谢那人了。

  咦,那人说他叫什么来着,我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奇怪,为什么……他的面孔我现在回想起来,却无比模糊?!

  下一刻,热闹街道上,一个吃着冰糖葫芦嘴角还带着微笑的红棉袄小男孩,全身慢慢绽放出一道道红光,一枚枚诡异的符文在他小小的身体上浮现,像是在……举行某种可怕的仪式。

  此时,池鱼感觉自己的元婴炽热无比,一颗妖丹悲鸣颤抖,一道道裂痕慢慢生成。

  这是……元婴消融,妖丹自爆!

  直到这一刻,它才感觉到事情很不对劲。

  他想要挣扎,但被剥夺了对元婴的掌控权,身子僵硬在原地。

  好狠!你们是要灭口!!

  池鱼惊心骇神,悲愤欲绝。

  他的元婴与妖丹被人下了未知禁制,他想不通到底是被那人何时所为。

  他的思维已经停滞不懈,无法去阻止妖丹的自爆,连暗算自己的凶手的面孔此时都是无比模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在下一刻带着周围百里所有生灵一起灰飞烟灭!

  街道这一角,一个红棉袄小男孩逐渐被体内溢出的红光淹没,可怕的风暴正在酝酿,一步一步攀升至顶峰,下一秒,一只化神境大妖积累了一千九百年的修为便会“抹平”这座人口百万的庞大城池。

  只是。

  一截干枯的手。

  仿若无物般从红棉袄小男孩的胸口伸入,无视他皮肤上的可怕符文禁制,穿过元婴的重重魂力阻碍,抓住了那颗已经溅射出碎片的妖丹。

  风暴,平息了。

  像一粒烛火被人掐灭。

  第二十六章 意马

  这是很诡异的一幕。

  这条十里长街是此座城池最繁华的几处地方之一。

  人群川流不息,道路车水马龙。

  每一瞬间都是人生百态、市井烟火。

  街道尽头正有一队接亲娶妻的队伍,徐徐的从北边拐过来,前面是一乘新娘所坐的花轿,后面的新郎官骑着一匹枣红马,马后面是一位挑着新娘嫁妆的脚夫、马前一人抱着新娘的梳妆物品盒。

  大道中央还有一顶八抬大轿被数十长随拥簇着通过,随从们态度倨傲,路上行人正匆忙让路,生怕惹恼了贵人。

  但此时,街上最令人瞩目的并不是这两伙人。

  而是他们之间道路旁一幅诡异的图景。

  一个红棉袄小男孩正低着头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两手合力抓着一根已经吃到一半的冰糖葫芦,沾着红糖的嘴角微微翘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宛若精致光滑的琉璃珠,倒映着眼前那截探入他胸口的枯手。

  前一秒已经被红光淹没的小男孩,现在体内却没有一丝红光露出。

  此刻,他幼小的身体宛如一件精美脆弱的瓷器,爬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纹,那密密麻麻的符文已经熄灭,但却化为了刺青印在了他白皙的皮肤上,彰显着它们曾经的存在。

  周围很多人都看了过来,刚刚的红光他们也目睹在了眼里,但他们却毫无惊讶,之前那酝酿到顶点的恐怖威势也没有让他们有丝毫的害怕,仿佛发生的这一切都只是他们日常生活中很常见的景象,已经见怪不怪,就像你平常出门,心里念着别的事,视线习惯性的略过窗外那只花盆,不会再为它分出一丝的心神。

  他们的目光自然移开,脸上还带着上一件发生的事情所触发的神态,千奇百怪。

  糖葫芦摊子旁的人群开始散去,因为已经没人再卖糖葫芦了,有穷人家的孩童眼神憧憬的盯着红棉袄小男孩手里吃到一半的糖葫芦,咽了几次口水后,依依不舍的离开。

  咔嚓。

  清脆声响起。

  池鱼瞳孔一张一缩,回光返照般的缓缓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黝黑的面孔。

  是刚刚那个递给他糖葫芦的黑脸老汉,此刻依旧满脸笑意,像一个淳朴农民。

  他张了张嘴,但胸前那只抓住他妖丹的枯手已经随意抽出,他想说的最后一句话随着元婴一起化为了光点,随风散去。

  一只放眼周围数洲山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