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节

作品:《复活帝国精校版

。”

  王胖子一边说,一边把一个妞往任重这边推来。

  头皮发麻的任重赶紧起身,一边往外挤一边说道:“改天改天,今晚不行。等会我约了鞠经理有事。”

  王兆富轻咦一声,顿悟了,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嘿嘿嘿!我就说嘛。鞠经理那是和这些庸脂俗粉不一样呀。你刚说的是这词儿吧?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

  任重也懒得管他脑补去了哪,只应道:“是的是的。”

  王胖子这下倒不强留了,只遗憾道:“那行,改天吧。不过我这钱也花了,人也都来了,总不能浪费。那哥哥我可就不客气啦!”

  任重:“你慢用。”

  “嗯嗯,任老弟快去吧,别让鞠经理等久了。”

  王胖子一边说,一边动作麻溜的也把自己上衣哗啦啦脱下,露出肥滚滚带震荡的光膀子。

  卧槽好油腻!任重不敢直视,赶紧捂脸走出包间,再啪地关上门。

  任重长吁口气,抹一把额头冷汗。

  他暗自感叹着。

  当人脉达人竟也有失身风险。

  还要和这油腻胖子当同道中人,属实要命。

  这世界果然处处是坑。

  任重下楼,步入大厅。

  这里依然灯红酒绿,人来人往,喧嚣吵闹,气氛癫狂。

  动次打次的音乐声震耳欲聋。

  天花板上悬挂的阵列式蜂窝七彩射灯疯狂闪烁旋转。

  男男女女或在舞池里摇动身躯,互相搂抱着感受对方的温度与湿度,又或是在大厅卡座的沙发躺椅上纵马奔腾,潇潇洒洒。

  也有人高举酒杯,像灌水那般一口一口干着劣质酒。

  墙角的阴暗处,更有数十个赤条条的白条蛆虫般扭动。

  在这般氛围中放浪形骸的不只是女性风俗从业者,也有女性半职业拾荒者混在其中以一敌多。

  早在任重第一次抵达星火资源广场卖货时曾留意到的那名壮硕女拾荒者,便是其中佼佼者。

  她的对手既有男性风俗人员,也有其他男性拾荒者。

  任重暗叹一声,郑甜和陈菡语俩人是从不来这些地方的。

  自己总与她们打交道,对星火镇里的拾荒者们真正的生存状态,其实还不够了解。

  可能这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真实写照吧。

  任重往前大步迈出,试图穿越人群,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但这里人实在太多,身边男男女女摇晃得厉害,他挤了十几秒才往前挪出去几米。

  就在此时,任重身后传来女子高喝声:“让一让,都让一让!搬尸体呢,都赶紧把路让开!不然等会猎杀者直接进门了!”

  任重回过头,瞳孔猛缩。

  两名身穿蓝色工装的一男一女清洁工正抬着担架,顺着他刚挤出来的丁点缝隙往外艰难挪来。

  这俩人走得比任重更辛苦,晃晃悠悠,担架似乎随时会倾倒。

  不过,在前面那名女性清洁工喊出猎杀者的名头后,癫狂的人群稍有收敛,陆续往旁边让出条通道来。

  任重也顺着人群挪到旁边。

  酒吧大厅里的狂欢依然在继续,音乐声未停,灯光依然闪烁。

  任重的后背依然时不时被人撞击。

  但任重站得很稳,他只是看向两名清洁工中间的担架。

  清洁工抬着担架路过任重身边。

  这是一个不着片缕的瘦弱女孩的尸体。

  她的两条腿异样扭曲地摆放着,耷拉在担架的边缘外,柳条般晃晃悠悠。

  担架中间的白布下半部分被染出大片鲜血殷红。

  借着红红绿绿且略显暗沉的灯光,任重看清了少女的脸庞。

  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唇发乌,浮肿泛红的双目大大地瞪着,似是在生前经历了莫大的痛苦。

  在这一刹那,任重只觉得身边的一切吵闹突然变得万籁俱寂。

  身后撞来撞去的人群突兀消失了。

  闪来闪去的灯光也没有了。

  他眼睛里只剩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在黑暗中,一束光撕破天空,照射在眼前这具女孩尸体上。

  任重认得她。

  正是他杀死黄姓壮汉的那晚,救下的小女孩。

  终究还是死了。

  理所当然地。

  她蠢笨且天真,更懦弱。

  在这样的世界里,夭折几乎是她的宿命。

  她就是个线段,从生到死走完一程的距离长度早已注定。

  她的戛然而止,本该如此。

  仿佛她被生下来就是为了今天。

  任重心里想。

  为什么?

  黑暗缓缓散去,被一片血色的霓虹灯光取代。

  鬼哭狼嚎的音乐与嘶吼再度将任重吞没。

  担架已被抬走。

  疯癫的狂欢从未真正停止。

  夜长眠酒吧的大门外,猎杀者已经呼啸着如期而至。

  任重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跳,转身投入进舞池,像大海中的一粒沙。

  这是他现在必须要做的事。

  他也知道自己必须习惯。

  活在这世上,愤怒总会如今天般不期而至,逃不掉,避不开。

  第104章 撕开嗜血的帷幕,在冷静与癫狂中游走

  任重在人群中随波逐流摇晃着身躯,似要把自己溶化进这泥潭里。

  但他的眼神却清冷。

  任重不会因为那个女孩的惨死而就此拔刀重启。

  复活的时间节点已经挪动。

  到目前为止,他对复活的原理没什么头绪,只假定了一个庞加莱回归的由头来强行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科学观。

  他无法确定在时间齿轮转动后,连续自杀去试探回档再回档会造成怎样不可预知的改变。

  他心里有很多推断,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尝试。

  未知的背后往往是风险。

  任重不能去轻易冒险,起码不能就地重启。

  他在想着。

  这小女孩的死,在上条时间线应该也发生了。

  只是事情太小,好似浪潮中溅起的一点血色水花,微不足道,以至于他根本不知道。

  任重也在想。

  万一我这次真的又没活过45天,又回到了这里。

  我会怎么做?

  我可以救她一次,两次,但我能救她一生一世吗?

  或许也可以,我能把她像个金丝雀那样带在身边养起来。

  但这样的意义何在呢?

  可以满足自己的善良,然后呢?

  需要拯救的,从来就不只是某一个特定的人。

  世上需要拯救的人那么多,每一个人我都养起来吗?

  可能吗?

  她又真的需要吗?

  这是个哲学困境,往往得不到答案。

  许久后,任重甩了甩头,做出最终决定。

  更随缘地对待这件事,就像对待于烬母亲那样。

  不幸提前重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