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也曾经尊王皇后母臧氏为平原君,这在今后的朝代中几乎成为绝唱。

  除了明末的秦良玉,问题还是死后被追封的。

  这时代没有程朱理学,汉朝女子改嫁成风(丈夫不用嗝屁也行)汉文帝之母薄姬、汉武帝之母王姬都是再嫁之身,堂而皇之的做国母,无人以为异,而汉相陈平的妻子,嫁给陈平时已经是五婚了。

  汉代妇女和丈夫过不下去也可以主动“求去”,即主动解除婚姻关系。朱买臣的妻子因其家贫,在他四十岁时请求离异;外黄富人女已婚,为求贤夫,离婚嫁给张耳。

  追寻自主婚姻的女人也大有人在,时有孟光三十不嫁,父母问其故,女曰‘欲得贤如梁伯鸾者’。

  孙坚欲强娶吴夫人为妻之时,吴家人不同意,言孙坚“嫌奸轻狡”,将拒,吴夫人却以身相许,并表示“如有不遇,命也”,最终吴氏家族还是遵从了吴氏之愿。

  虽然这是吴夫人为保家族而做出的妥协,但在一定程度上也体现了她所具有的自主权。

  有基于此,蔡觅的行为,倒也不算是独树一帜。

  刘琦被蔡觅撩了,扫了她一眼,看到了她眼眸中的渴望,心中开始盘算。

  要不要回应一下呢?

  略作思虑,刘琦打定主意,且先凉她一次。

  当下,便见刘琦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只是端起酒爵,仰起头一饮而尽。

  “多谢阿姐。”刘琦将酒爵放回到那侍女所端的托盘上,没有再看蔡觅。

  蔡觅心中大感失落。

  果然,还是自己想多了,他这般年轻有为,却是不屑搭理自己这等大女。

  刘琦倒不是故意在蔡觅面前装清高,只是有些事情要循序渐进。

  别看是被撩了,但身为穿越来的老司机,刘琦在这方面可算是蔡觅的祖宗级人物。

  蔡觅这女人,外表看着妩媚撩人,颇有自主之见,然她骨子里不可能不受外界影响,不可能不急嫁。

  毕竟时代的特殊性在这摆着呢。

  眼下她对自己有那个意思,但自己不可一下子就回应,那样未免显得太过急躁。

  一则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前期重在保持一个神秘。

  二则蔡觅这个人性格高傲,自主性较强,按照蒯越的说法,这种女人的面相上呈现出强雌压雄之势,历史上的刘表就是前车之鉴。

  所以多少要装一下逼,让她心中忐忑惦念,有些落差,预防她心里没有逼数,以后帮着蔡瑁兴风作浪。

  换在后世的说法,就是两口子打什么基础,过什么日子。

  蔡觅心中失落,敬完酒后,冲着刘琦轻施一礼,便在蔡瑁之妻的引导下,随一众女眷下堂,临行时还悄悄看了刘琦几眼。

  接下来,便是补菜的环节,蔡府的侍从们根据适才宾客们向蔡瑁之妻所提出的要求,换菜补菜,另有舞女上了正厅,以铸钟舞蹈为乐。

  在场的宾客们,又开始互相敬酒,彼此遥贺。

  但适才大部分的人都是祝酒于刘表和蔡瑁,而现在,却又加上了一个刘琦。

  很显然,通过适才刘表当众宣布‘宗亲护君’之事,刘琦的身价在所有人的心中,连续蹿上了好几个档次。

  很多人都对这位长公子另眼相待,并琢磨着如何与之结交。

  唯有蔡瑁心情不佳。

  他今日想办的事情没有办到,本就失落,如今看到刘琦反倒是借着这场酒宴声威大涨,心中既感恼火,又感郁闷。

  虽然知道愁苦并没有什么作用,但蔡瑁还是难受。

  他接下来在宴中少有话谈,亦少笑容。

  这个生辰,对于蔡瑁来说,实在终身难忘。

  第四十九章 公子的手段

  宴席结束后,各级官吏和宗族的族长们纷纷起身告辞。

  蔡瑁亲自送客至门口,并安排府中仆役协助各宾客的随从们去套车。

  刘表乃是一州刺史,行政最高监察之长,依规矩自然是由他的车撵先于众人而走。

  刘表的施轓车套好了之后,他便与众人告别,随后和刘琦一同在四名骑吏的引导下缓缓而去。

  马车转过两条街后,刘琦方才对刘表拱手道:“孩儿尚有些私事,就不和父亲一同回去了。”

  刘表半磕着眼睛,有点像是在打盹,闻言轻轻的‘嗯’了一声。

  似乎早就猜到刘琦会中途离车,他慢悠悠地道:“为父能做的事情已是做了,接下来该如何行事,便全看汝自己……不过为父还是提醒你,那蔡家女虽年纪比你大了不少,但形貌颇妖娆,望汝日后勿要于沉迷于女色,懂吗?”

  刘琦微微一笑,心道父亲的眼光倒是挺毒,居然猜出自己要去干什么。

  看来所谓的清流名士,有时候也是表面文章,骨子里还是蛮闷骚的。

  “孩儿谨记父亲教诲,父亲放心,孩儿今日之举皆是为了家族着想,并无贪图美色之意,孩儿愿学父亲,一生做个清流雅士。”

  刘表满意的点头头,深有老怀大慰之感。

  “为父只是略作提醒,去吧……唉,其实仔细想来,倒也是汝帮了为父,今日观那蔡瑁之意,似也是有意与咱刘氏结亲……可看他的意思,竟想将此女许吾……”

  说到这,刘表长叹口气,道:“若非你我事先商量好了,老夫便成了蔡瑁的姐夫了,何其可笑!”

  刘琦闻言抿起了嘴唇。

  历史上确实是你娶了蔡家女,可就没听说过你觉得此事有一丁点可笑……

  相反的,倒是这场黄昏恋把你给整的晕头转向,让人家治的服服帖帖的。

  “父亲,那孩儿先告辞了。”

  “去吧,早些回来,为父在府中等你,还有要事与汝相商。”

  “诺。”

  刘表吩咐车外的骑吏让了一匹马给刘琦,又嘱咐他戴好随身的佩剑,以防有什么事。

  刘琦骑了马,调转马头便再度前往蔡氏的府邸。

  但他并没有直入蔡府,而是在一条偏街矗马静静的等待。

  参加宴席的宾客,已经三三两两的乘车离去了,适才还是欢庆热闹的蔡舍门前,此刻竟变的格外冷清。

  刘琦事前已经打听过了,知晓蔡觅平日里居于云梦泽的别宅。

  但看今日的天色,她应该是不会离开襄阳了,不过想来其也不会居住于蔡瑁府。

  蔡氏一族在南郡家大业大,她在襄阳必然也有居舍。

  蔡觅是女眷,纵然要离去也要等宾客们全都走后再成行,也不至于和宾客抢道。

  这是礼数亦是规矩。

  待所有宾客的马车走后,不多时,便见一辆軿车由蔡瑁府邸的方向缓缓朝着刘琦所在行来。

  軿车多有帷幔,是供女子乘坐的。

  适才堂上并无女宾客,刘琦估计这就是蔡觅乘坐的车了。

  刘琦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眯起眼睛,测算距离,待车撵靠近后,便缓缓地打马而出,在街角与蔡觅的軿车‘偶然相遇’。

  牵引軿车的仆役急忙拉住马头,喝止马车驻步,堪堪停住了軿车,却也险些没和刘琦的马撞上,算是避免了一场轻微的交通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