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是安吉拉告诉宁修远的。

  知道这个消息之时,宁修远回忆起那张苍老面孔,怅然许久。

  其实,那个年纪并不大的老人,愿意找他试一试的话,完全可以搞定。

  ‘可惜……’

  宁修远叹了一口气,不知在可惜什么。

  不过,若完全否定老祖宗的“急病乱投医”之言,也完全不对,在开业的第6天,宁修远终于等到了第一位愿意让他治病的顾客。

  “阿瑟斯叔叔,你能帮我治疗一下白白吗?”

  刚刚年满九岁,在地球上最多念四年级的小修女伊芙,已经是教会医院的“资深护士”。

  主要负责端茶送水之类的杂活。

  此时,她穿着洗得起毛的修女服,趁着中午休息时间,抱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白狗,眼巴巴看着宁修远。

  宁修远看了看她怀中的小狗,又看了看她那可怜兮兮模样,心中忽然想起一个经典人物——千寻。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愿意给它看一看,伊芙女士。”宁修远道。

  “你能治好它吗?医院里很多人都说你医术好像不行。”伊芙没有高兴,反而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沃尼——

  宁修远额头青筋跳了跳,忍住了心中的脏话。

  自我安慰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那你认为呢?”

  “我、我不知道。”

  “孩子记住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任何事情只有亲身经历,才知真假。”

  宁修远本想教育一番,想想还是算了,好为人师这一套还是避一避。

  “把小狗放在台子上吧!”

  “好的。”伊芙连忙将奄奄一息的小狗放在台子上。

  宁修远略一检查,便确定了病因——狗瘟。

  对此,他有两个治疗方法。

  一,通过疾病欺诈者,实施欺诈;

  二,利用瘟疫门徒力量,直接杀死病毒。

  宁修远选择欺诈。

  “这是患了狗瘟,死亡率80%以上,幸亏你遇到了我。呐,我给你开个药方,你去拿点药。还有,得了狗瘟的狗,会出现厌食特征,这是大忌,哪怕是强行喂食,也得喂它吃点东西。”

  宁修远吩咐着,随手开了一份不值钱的普通药剂。

  “谢谢你阿瑟斯叔叔!”

  伊芙拿过药方,高兴的抱着小狗跑出了门诊室。

  此时,门诊室外面已经鬼鬼祟祟守着七八名十一二岁的小修女。

  她们显然都比较害怕宁修远。

  所以故意“欺负”年龄最小的伊芙进来。

  当伊芙抱着小狗跑出去之时,小修女们顿时沸腾了,叽叽喳喳的举着小狗,直冲药房。

  宁修远看着这一幕,嘴角忍不住挂起了笑容。

  都说,万事开头难。

  有了伊芙这一单开门红之后,宁修远忽然时来运转。

  傍晚,他刚刚巡视过教堂,突然冲过来一位大妈,拉住宁修远。

  “阿瑟斯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家闺女啊!”

  “怎么了?”

  宁修远不动声色,心中大喜,契机来了。

  “我我……闺女……难产,听说男的力气大,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大妈语无伦次,不由分说的拉着宁修远便跑。

  人命关天!

  宁修远想也不想,跟着便跑。

  这一跑,穿街过巷,那叫一个招摇过市,不知多少人看在眼里,好奇在心里。

  干脆有人,直接蹬着自行车追了过去。

  宁修远见状心中暗喜,浑身是劲儿。

  好一会儿,才跑到目的地,大概是弗朗西斯的贫民窟。

  “人呢?”宁修远问。

  大妈累得说不出话来,她气喘吁吁的拉着宁修远,走到用破木头凌乱捆编的栅栏旁,指了指里面一头躺在烂泥中,同样气喘吁吁的肥硕老母猪。

  “这是你说的……闺女?”宁修远傻眼了。

  第四十五章 未曾设想的道路

  “阿瑟斯先生,你一定要帮帮我家大闺女,我这辛辛苦苦花了三年才拉扯大,就指望它给我儿子上大学啊!”

  大妈缓过气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着宁修远。

  听着大妈称呼老母猪为大闺女,一股难言荒谬之感在宁修远心中生出。

  不过,他也能理解。

  在地球上,自称为毛孩爹妈的就不在少数;

  更何况,一头老母猪的价值地位对于一些贫穷家庭来说,也确实堪比家庭成员。

  如此更别提这还是一头待产的老母猪!

  “我确实很想帮你,但我不是兽医,很抱歉,我也无能为力。”宁修远摊开双手。

  “好心的阿瑟斯先生,您就帮帮马丽娜吧!这头老母猪可是马丽娜一家的命根子啊,这要是难产死了,那简直就是要了马丽娜一家的命啊!”

  守在猪圈旁边的一名中年男子跟着帮腔道。

  此时,猪圈旁已经围了不少人,都是街坊邻里。

  老母猪生崽,对马丽娜一家是一件天大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大事。

  不少人,甚至都提前预定了猪崽子!

  现在看到老母猪难产,一个个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

  “是啊,我听说这种难产能直接伸进去给掏出来,您是教会医师,肯定比我们有经验,拜托了。这要是生不出来,死的不仅仅是猪崽子,还有老母猪啊!”

  又一名大婶子一脸恳求的搭腔道。

  没人知道,怂恿马丽娜去请阿瑟斯的就是她的主意。

  “是啊是啊,帮帮马丽娜吧!”

  “阿瑟斯先生,您是医师,肯定有办法的。”

  大家七嘴八舌央求起来。

  面对这情况,所有人都感到束手无策,只能将希冀于好歹还有着“医师”头衔的阿瑟斯。

  在这个世界上,人看病尚且如此困难,更别提家禽家畜。

  这里,甚至根本就没有兽医这个概念。

  很多时候,家禽家畜生病,大家只能凭一些偏方经验处理。

  一旦遇到难产这种复杂情况,一个个可就黔驴技穷,只能听天由命了。

  “好吧,我可以试试。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毕竟不是兽医,如果出了意外,可不能怪我。”宁修远提前打预防针道。

  “不怪你,不怪你!”

  大妈大喜,眼下她也别无他法,阿瑟斯名声再不好,终究是医生不是?

  “这里环境太脏了,容易细菌感染……算了,现在也不方便转移,那个找些干净的干草,垫在地上。”

  宁修远根据常识,一边吩咐着,一边卷起袖子。

  街坊邻里们闻言,连忙搭把手,四处筹措干草,甚至有人把屋顶的蓬草给薅了下来。

  不得不说,老母猪的价值真的已经近乎于人了。

  宁修远指挥着众人,将干草铺老母猪周围泥泞地面上,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等到众人铺好干草,他走到气喘吁吁,却使不上劲的老母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