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位格。

  等等,我怎么知道那是至高母神的血脉?

  “我是谁?我是谁?啊,伟大的主人,请告诉我,我是谁?”

  可怜的无根之魂,又疯了。

  ——·——

  通过错位时空能力,将翠蓝水珠摄取到眼前的宁修远,表情古怪起来。

  他没想到,水晶马灯竟然又收容了新的超凡物品。

  更没想到,看起来已经被吓疯的无根之魂,竟然敢私藏宝贝?

  如果不是他灵机一动睁开横纹羊瞳,说不定还真会被它欺骗了。

  看来它没疯啊?

  还是说,即便是疯了,它也知道这翠蓝水珠乃是了不得的宝贝,宁愿冒着得罪未知存在的风险,也要私藏?

  话说,这陷梦湖水,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思绪至此,横纹羊瞳反馈而来的超凡知识中,自动浮现出相关知识。

  ——在幻梦境有一座湖泊,名曰陷梦湖,这里是旧日支配者伯克鲁格的栖息之地,祂谢绝一切访客。

  只有祂的眷族,据说,可以出入这里。

  至于陷梦湖水有什么作用?

  横纹羊瞳反馈而来的超凡知识中就没有了。

  不知是祂也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

  不过,没关系,找机会打听一下就好了,教会有入梦者超凡特性,对幻梦境应该不会陌生。

  思罢,宁修远瞄了一眼翠蓝水珠,目光在屋子里搜寻一圈,取过一个空火柴盒,在内部镀上一层灵性薄膜,用来盛放翠蓝水珠。

  ‘还是有些不保险啊?看来得找机会收集一些超凡材料,创造一个永固错位空间,充当个人移动保险柜。’

  宁修远嘀咕一句,贴身装好火柴盒之后,这才提起马灯,离开了马夫房。

  巡视完教堂,享用过晚饭。

  他随即提着马灯,踩着黄昏,来到弗朗西斯修女院。

  “咚咚!”

  敲门声刚落,一名穿着修女服的矮胖大妈,打开一道门缝,一脸警惕的盯着宁修远。

  “修女院谢绝一切外来人士拜访!”

  “我找安吉拉修女,我已经和她约好了,事关教会医院,烦请您通报一声。”宁修远客气道。

  修女院在教会地位十分特殊,一言半语难以描述清楚。

  这里规矩也十分严苛。

  除了修女外,谢绝任何女生乃至神甫拜访。

  理论上,哪怕主教大人,也不允许踏入修女院大门。

  “请稍等!”

  矮胖大妈修女看了一眼宁修远,哐当一声关上大门。

  宁修远耐心等待着。

  许久,修道院木门才吱呀一声拉开。

  安吉拉探出小脑袋,看到宁修远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一脸惊喜。

  “嗨,阿瑟斯!”

  她似乎是小跑过来,鼻尖带着点汗珠,白色头巾束着亚麻色头发,脸颊上点点麻雀斑,更显少女活力。

  宁修远余光瞥了一眼门后一脸警惕宛如盯着自家闺女的矮胖大妈,规规矩矩致黎明礼,然后道:

  “你好,安吉拉修女,我刚刚接到主教大人的医师委任书,明天就要去教会医院报到,所以特意过来,想打听一下工作流程,做到心中有数。”

  “真的吗?我就知道你医术这么厉害,主教大人肯定会同意的。”

  安吉拉一脸惊喜。

  她扭头对矮胖大妈低声说了几句,这才走出修女院,大大方方站在门前向宁修远介绍起教会医院的工作流程。

  那矮胖大妈修女听着两人的专业交流,表情终于舒缓了一点……不是什么不正经的约会就行。

  两人站在修女院门前谈论许久,这才告辞离去。

  期间,安吉拉还返回修女院一趟,给宁修远拿了一本药剂大全。

  教会医院的工作流程,出乎宁修远想象的简单。

  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生病的第一反应,其实不是去医院,而是去教堂祷告。

  他们认为,生病是神对他们的惩罚。

  因此大多数风寒感冒之类的自限性疾病,根本轮不到教会医院、乃至私人诊所。

  如果病人病得越来越重,那么病人就会进入第二个流程,那就是寻找医师。

  这时候,他们有两个选择。

  一是私人诊所。

  优点是无需排队,缺点是要钱且很贵。

  当然,不一定能治好,遇到笃信四液体学说、放血疗法的医生,那就等着赌命吧,还是花钱的那种。

  二是教会医院。

  优点是全程免费,缺点是需要排队,很长的队。

  以上是病人的看病流程。

  对于医师来说,看病过程更加简单。

  在这个世界,医师主要分为两类:

  药剂医师和外科医师。

  前者,需要判断出患者生了什么病,然后根据病情开出相应药剂即可。

  后者,则需要动刀子。

  注意,这里的动刀子,并不是现代医学上的手术治疗。主要是应对明显的骨折、畸形之类的疾病。

  在这里,还没有手术治疗疾病的概念。

  宁修远作为“苦行医师”,只需要充当药剂医师即可,在看病的过程中,可以酌情进行初步治疗。

  同时,当外科医师需要动刀子时,也需要苦行医师从旁配合,防止病患死在手术台上。

  宁修远回到家,翻着安吉拉送给他的药剂书籍。

  看着寥寥几十种成品药剂,心中松了一口气之余,也有些同情起这个世界的人类。

  真惨啊!

  第四十二章 偏见从来不会缺席

  天色未亮,布尼尔便早早搀扶着父亲,在教会医院门前排起了长队。

  夏日黎明还带着几分寒意。

  可怜的老父亲,即便裹着厚厚外套,不时还会咳嗽两声,令人揪心。

  “布尼尔,不要看了,回家吧,我这病就看不好,白费那功夫,还耽误你工作。”

  即便已经来了,父亲依旧絮絮叨叨的拒绝看病。

  “好了,来都来了,说这话干什么?”

  布尼尔闻言,胸中忍不住升起一丝烦躁。

  父亲总是这样“讨人嫌”。

  刚开始心脏不舒服的时候,他谁也不说,只是去教堂祷告的频率明显多了起来。

  家里忙于生计,也没注意到这一点。

  直到有一天干活时,父亲突然发病,家里人才知道他已经生病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家里穷,去不起私人诊所。

  只能来教会医院。

  实际上,就是来教会医院,父亲都不太愿意。

  他总觉得“病魔”是神对他犯下罪孽的惩罚。

  去医院,只会让街坊邻里觉得他犯下了罪孽,这会让他更加抬不起头。

  最后还是布尼尔和妹妹的百般劝说,才把他勉强劝过来。

  然而诊断结果,却令他们一家陷入了绝望。

  ——教会医师说,父亲的病乃是不治之症,只能吃药延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