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今天我在,万一江伯伯被这庸医看坏了,抓错了药,哼哼……秦教授,你怎么不说话呢?”张柯把‘教授’两个字咬的极重。

  张柯的话,在元兴瀚听起来就有点诛心了,这话明着是冲秦昆去的,实际上矛头直指自己。

  自己带了个庸医回来,是何居心?让别人听了会怎么想?

  “胡说八道,秦昆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你有种再说一遍?”

  元兴瀚平素邋遢沉默,张柯的话,直接点燃元兴瀚的怒点,他揪着张柯衣服,大声问道。

  张柯厌烦地推开元兴瀚的手:“你一个画画的,知道什么?医学理论博大精深,别人随便卖弄几下你就以为是神医了吗?真没见过世面。”

  “你!”元兴瀚气急败坏,狠狠地将张柯推在地上。

  “元大哥!你干什么!张大哥,没事吧?”江兰急忙过去。

  张柯倒在地上,冷冷一笑,他扶了扶眼镜,眼神更加戏谑。

  “江妹子,关于江伯伯的病情,我有几句话给你交代一下,跟我来吧。以后我劝你少和这种粗鲁的人来往。还有这种连话都不敢说的野大夫。”

  张柯被江兰扶起,拍了拍尘土,江兰想为元兴瀚解释一番,突然小手被张柯牵住,江兰‘啊’地叫了一声,却挣脱不掉,任由张柯拽下楼去。

  元兴瀚眼中睚眦欲裂,张柯下楼的时候,还给了他一个极其挑衅的眼神。

  “兴瀚!”一直没有说话老太太叫道。

  元兴瀚收回目光,狠狠地抽了口烟:“对不起,师母,我,我刚太冲动了……”

  元兴瀚搓了一把脸,喉咙沙哑,语气干涩,看着江兰和张柯的背影,一脸燥怒,长叹一声,化为淡淡失落。

  老太太表情失望:“兴瀚,兰兰年纪也大了,你年纪也差不多了,这些年你对兰儿的意思我能明白。不过你怎么还和之前的脾气一样?你知道当年你给你老师提议要娶兰儿的时候,你老师为什么不同意吗?”

  “我知道,我居无定所,脾气又不好,兰兰跟了我会委屈。”

  元兴瀚痛苦地捂着脸,自己的性格和脾气已经收敛很多了,谁能想到今天会失态呢。

  “师母……我其实……”

  老太太打断道:“行了,你的好意我和你老师心领了,回去吧。小张医生说了,你老师的病症无碍的,只要调养好就行。兰兰心里还是有你的,下次来看看她,说说好话。不过,以后一个人来就够了。”老太太说完,眼神不经意地望了望秦昆的方向,鼻中淡淡地哼了一声。

  从开始到现在,秦昆一言未发,在听到老太太都开始为了维持自己人的关系,挤兑他的时候,秦昆叹了口气。

  “真是群白痴。”

  ……

  ……

  第0127章 元师兄!!

  秦昆的声音很突兀,回荡在这屋子里,又很清晰地落入老太太的耳中。

  元兴瀚脸上一僵,拽了拽秦昆的衣袖。

  对面,老太太望了过来,脸色很不好:“小朋友,你刚说什么?”

  秦昆保持微笑:“真是群白痴。”

  老太太胸口起伏:“你说谁?”

  “你!以及刚刚屋子里的每一个人。”秦昆换上人畜无害的笑容,“老奶奶,没气着你吧?”

  老太太将手里的花鞋重重扔在地上:“给我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妈,怎么了!”江兰蹬蹬蹬跑上楼,看到老太太发了很大的火。

  她难以想象,一向脾气温和的母亲居然会发这么大的火。

  “让元兴瀚和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大夫出去!马上出去!”老太太手指哆嗦,良好的修养让她强忍住没说出‘滚’字。

  江兰看到母亲无比生气,表情很不好看,即便她对元兴瀚有些好感,但这不代表她会一味地包容元兴瀚的错误。

  “元大哥,请你出去吧。这段时间,也不要到我家来了!”江兰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

  元兴瀚脸色着急解释:“兰兰,我是想帮老师的,秦昆是我请来……”

  “元!兴!瀚!Getout(出去)!”

  张柯不知什么时候也上来了,操着英文大声说道,他口沫飞扬,抓紧机会表现,说完之后,又抬高声调,“Get!out!!!Understand(明白)?!”

  宅院二楼,老太太怒气冲冲,张柯咄咄逼人,江兰脸色冰冷,元兴瀚手足无措,面如死灰。

  安静了那么一刹那,秦昆打破了屋里的宁静。

  “说你们白痴都是抬举你们了。此宅小三阴成煞,后院西边屋子里一股黑气久聚不散,定藏厉鬼。江老头的病症应该是盗梦、多汗、夜晚抽搐,白天疲乏、肌肉酸软,食欲不振、视力不清吧?老太太,别这么看我,你家老伴中邪了,女鬼缠身,阳气亏损,肾精不济,病因就在那间屋里。你不信问问他,是不是老梦见和一个女鬼在风流纠缠呢?”

  “下流之辈!给我住口!”老太太大怒。

  “元兴瀚早就感觉不对劲,才请我来的!是,我不是什么中医教授,不过这病估计中医教授也治不了。”秦昆冷笑,丢下一张符:“得,给你留一个遮羞布。这是金刚符,辟邪护体的,多少能补点阳气,我看你老伴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三天内得遇大劫,如果有紧急情况贴身上就行,能吊住他老命。”

  “道士!!!元兴瀚,你老师从来不信鬼神,你居然给他请来个道士看病!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许进我们家门!!!”老太太气急败坏,抄起桌上一个瓷瓶摔了过来。

  元兴瀚一言不发,任由瓷瓶打在头上。

  额头有血流出,元兴瀚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江兰眼圈一红,似乎想关心他的伤势,但心中一狠,将元兴瀚推出大门。

  ……

  门口,又下起雪来,大雪飘扬,元兴瀚心中,好似一团玻璃被揉碎在胸口,心里特别难受。

  “秦导,说出那些话,你痛快了?”元兴瀚浑身颤抖,眼角有泪留下。

  秦昆看的出元兴瀚很想打人,也没做什么火上浇油的动作。

  “事还没完呢,哭什么?为了救你师父老命,我被那老太太挤兑的可不轻。这东西给你,替我办件事……”

  秦昆递给元兴瀚一个沉甸甸的东西,元兴瀚瞪眼一看,这是一把水果刀!

  “秦昆!你想对我师娘干什么?她只是说了你两句!”

  元兴瀚怒气一消,顿时慌了,他知道秦昆这人无比邪门,如果真想对他师娘不利的话,那就太恐怖了。

  秦昆给了元兴瀚一肘子。

  “姓元的,你是傻比吗?给你刀,把那个张柯的车气给放了,胡想什么呢?”

  秦昆指着旁边的一辆奔驰说道。

  元兴瀚挨了一肘子,疼的醒了过来。

  他揉着胸口,吸着凉气诧异道:“放他车气干什么?那他岂不是晚上要住这了?”

  “废话,当然得住这,要不然你老师晚上一命呜呼怎么办?”

  “你刚不是说我老师三天内遇大劫吗?”

  “你老师后院西边屋子的黑气已经辣眼睛了,还三天?明天估计都捱不到。我们今晚守株待兔就行